“開槍?不開槍,怎么取得了我們的性命?你現(xiàn)在知道了,你的命能不能活到明天,還很難說啊?不過,反正是死過一次的啦?再死一次也沒有關(guān)系?”曹墨東扳開芮思蔚抱著的雙手,在地面拾起兩塊石塊,朝著自己想走的相反方向,灌足內(nèi)力,扔了過去。
石塊挾著勁飛,颼的飛向遠處,一陣槍聲又從遠處響起,在這血腥的夜里顯得格外的刺耳。
“快走!”曹墨東一把拉著芮思蔚就側(cè)邊的一條小路鉆了過去,黑咕隆咚的,沒有走多遠,踉踉蹌蹌的的晃了晃,要不是曹墨東把她拉著,可能芮思蔚已經(jīng)摔了好幾跤了。
“你把本姑娘劫持到這荒郊野外,還跟你一起往這山溝溝里鉆,到底是何居心?”芮思蔚覺得這山路非常難走,對方到底有何目的?還不得而知。不過有一點非常清楚,對方到目前還沒有害人之心,如果真的離開了這個男人,自己真的很難活到天亮?
“好人難當啊!這個丑婆娘還不知好歹,如果你死在這個山溝溝里,隔個三五年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你說是不是?”曹墨東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沒想到,這個丑婆娘還有點難纏呢!
“怎么?想殺人滅口啊?”芮思蔚不屑的扭頭看了他一眼,四周也是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殺人滅口?那倒是……是有人想殺你滅口,那可不是我!看到路走,不然竄根毒蛇出來咬你一口,到時大羅神仙都救活不了你!”曹墨東就是想嚇她一下,殺殺她的氣焰。
“什么?毒蛇!”芮思蔚一聲驚叫,雙腳跳起老高,一下子蹦到曹墨東的背上,雙腳鎖在他的腰間。
“趕快下來,你這個丑婆娘!我的背金貴呢!只有我媳婦才可以在上面呢!”曹墨東太生氣了,說她難纏吧,她居然還蹦到背上來了。
“告訴你,不許叫我丑婆娘!我不丑,我叫芮思蔚!”芮思蔚雙手用力,揪著曹墨東的耳朵不放。
“哎喲!趕快松手,你丑與不丑,都與我沒有關(guān)系。芮思蔚,這名字還不錯,我記住了!”曹墨東面露囧色,耳朵居然被一個素不相識的婆娘給揪了,如果傳到禺澤盟,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這還差不多,生死關(guān)頭都還把你媳婦念叨起,你媳婦長得非常漂亮吧?”芮思蔚把手松開,反而把頭埋在曹墨東的耳旁,細語呢喃的說道。
“媳婦?媳婦還在別人家里喂養(yǎng)起的!”曹墨東一邊說一邊呵呵的笑了起來,腳下卻加快步伐,疾速的奔跑起來。遠處零星的槍聲離自己,已經(jīng)越來越遠,安全系數(shù)目前應(yīng)該非常高了。
“哎呦!連媳婦都還沒有啊!你混得不怎么樣呢?”芮思蔚也附著淺淺的笑了一下。
“哎!說的很對!我就是別人手下的一個小跟班!混一口飯吃而已!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那里還養(yǎng)得起媳婦喲!”芮思蔚在背上不下來,曹墨東也沒有辦法,只有背起她疾跑。
三條明路在山頂還有一座橋山廟,可以避風避雨、落宿休息,這暗路沿途陡峭兇險,連個貓兒洞都沒有,找不到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所以走的人很少,慢慢的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你這個跟班倒也實秤,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是你救了我,你給我說說,你是怎么救的我呢?”芮思蔚覺得路途還很遠,說說話,也可以解解悶,自己都覺得奇怪,一點倦意都沒有,甚至還有幾分興奮感。
“你說過,你叫芮思蔚吧!我不知道,你在城里得罪了什么人?我當時被東洋人追得躲到河里,親眼看見從城里出來幾人,把你裝到船上,到江心后把你扔在水里……”曹墨東停了停又說道:“落難人遇到落難之人,你說我能不救嗎?”
“你說的是真的?我記得是在街道上被打暈的,在江中可能醒過一次,不停的喝水,后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芮思蔚慢慢的回想,那一幕一幕,卻是如此的真切。
“我想對方還是手下留情了,只是把你敲暈,沒有直接把你腦袋拍碎,運氣不好就直接到閻王殿報道去了,運氣好能逃脫升天,就是讓你知難而退,沙市是萬萬不能再回去了,他們絕對不可能讓你再活一次的!”曹墨東分析得很有道理,也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這么說,我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啦?我相信是你救了我,可是我什么也沒有?無以為報,給你當媳婦,我這破敗之身,可能還不夠格?我自己做主,把我自己送給你,給你當個小妾吧!” 芮思蔚眼淚滴答,相信這是二世為人啦!就當自己給自己一個重生的機會吧!
“給我當媳婦?我的媳婦一定是個大美女,你是美女嗎?這黑咕隆咚的,我的確判斷不了,你是不是個美女?反正你也沒有去處了,要留在我身邊也可以,當個小妾就算了,禺澤盟這么大,還是有你容身之地的!”曹墨東也非常慎重,人雖然是自己救的,但是還是有點惺惺相惜,何況對方又不是什么十惡不赦?
“禺澤盟?好像聽說過,在本地還很有勢力的,你在里面是個小跟班啦?都這么大的人啦!怎么才混到個小跟班?有點丟人喲!”芮思蔚苦笑了一下,兩手把他的脖子摟得緊緊的。
“人啦!不管你當啥子?還是做什么?只要自己心境平和,不為煩惱所擾,也就問心無愧,沒有什么丟人不丟人的?”
“我到禺澤盟能干什么?如果去給你們宗主當媳婦?你也不樂意吧?給你當個小妾,你也不要,如果你不嫌棄我這破敗之身,就給你當媳婦算了?想我這如花美貌,以后就是一個小跟班的媳婦了,你也應(yīng)該知足了!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要要求太高了!”芮思蔚斷斷續(xù)續(xù)的嘮叨,也的確是自己的真實想法。
“呵呵呵,看不出來,你還有點做生意的頭腦,知道想成其事,必先成己的道理,這么快就開始推自己了!”曹墨東暗暗吃驚,這婆娘兒還心思縝密,談吐不凡,跟她一路交流,還挺暢談抒懷的。
山風呼嘯,樹葉沙沙作響,夜鳥呱呱尖叫,四周顯得陰森森的。
曹墨東自持武功了得,背著個濕膩膩的芮思蔚,在這崎嶇的山道上一路狂飆,還一點不覺得累,不是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嗎?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出了橋山,路面就寬坦多了。估計大慨五更天了,他奶奶的,在這山里都轉(zhuǎn)了大半夜了。
“你也背累了,放我下來吧,我能走,謝謝你沒有把我扔到山溝溝里!”芮思蔚心存感激之情,輕輕的微嘆了一下,也高興最困難的時刻,已經(jīng)跨過去了。
“喲嗨!曉得謙虛了,我知道你能走,我好人做到底,不在乎最后這點路了,這樣快點!如果你下來走,又要多走半個時辰才能趕到!”曹墨東一邊說一邊疾速朝橋谷鎮(zhèn)奔去。
“我們都聊了一宿的話了,我都不知道你這個跟班叫什么?我是不是很失敗啊?”芮思蔚苦澀的笑了笑,有點像個笑話,也有點像開玩笑!
“其實這也沒有什么?名字不過就是一個符號而已。我叫曹墨東!這下行了,談不上失敗了吧?”曹墨東非常平淡的回應(yīng)她,這個也不奇怪,名字個嘛!
“曹墨東?好啊!你說我以后就叫你東哥好呢?還是墨東好呢!”芮思蔚心頭一喜,好名字,曹墨東!聽說禺澤盟的老大就姓曹,不可能是他吧?這又怎么可能呢?他自己都說是個小跟班,姓曹的又那么多,巧合而已!
“我說過名字就是一個符號,就是拿來叫的,隨你怎么叫都可以!”曹墨東心想,這個婆娘鬼名堂還真多,一路上嘰嘰歪歪說個不停,給單調(diào)的路途平添了不少韻味,仿佛生活也多了一絲色彩,不錯喲!
“那我以后就叫你墨東吧!這樣顯得咱倆的距離近點,少點生疏感,你說這樣好嗎?”芮思蔚含嬌細語,淡淡若蘭,多了幾分柔媚的女人味。
“很好!橋谷鎮(zhèn)到了!”曹墨東說著,人已經(jīng)進入了橋谷鎮(zhèn),整個街道也是黑黢黢的,十分的寧靜,偶爾傳來幾聲犬吠,使這里還顯得有幾分生機,是人待的地方。
來到一家名叫橋谷客棧的門前,曹墨東放下了芮思蔚,互相望了望,衣服都還是濕膩膩的,上前去敲了敲門,過了半晌,大門滋溜一聲開了一個縫,一個人頭和一盞馬燈遞了出來,那人頓時滿臉的驚訝,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哎呀!是宗……”
“是中等天字房兩間!掌柜的,不可能沒有了吧?”不等對方說出,曹墨東一句話就堵了回去。
“先進來再說,你看,再過一會,天都要亮了!”掌柜打開門,讓曹墨東和芮思蔚進來以后,連忙把門關(guān)上,又說道:“我姓邱,你們叫我老邱吧!不瞞客官,客棧來了兩撥走南北的客商,把房間都占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間房了,你們看……”
“老邱!一間就一間,先弄兩套干凈衣服,再燒點熱水,讓我倆先洗個澡,然后再睡個覺,現(xiàn)在疲倦極了,沒有緊急事情不要來打擾,下午兩點鐘準時叫我!”曹墨東一下子把事情交待完畢,才松了一口氣,芮思蔚站在他的身邊,靜靜的看著。
“好的!你們稍微休息一下,隔一會就弄好!”老邱把曹墨東看了兩眼,又把芮思蔚看了兩眼,點點頭,就到火房準備去了。
不一會,水燒熱了。曹墨東和芮思蔚分別去洗了個澡,換一身干凈衣服。老邱把他們帶到那間客房,打開房門說道:“客官,委屈你們了,就是這間,床牢固寬大,非常干凈,我還給你們多加了一條被子!”
“有個地睡覺就不錯了,眼睛皮也快打架了。老邱!這里你就不管了,忙你的去吧!”曹墨東說著,拉起芮思蔚走了進去,反手把門閂上。
屋里點著燭火,借著燭火的光亮,曹墨東終于看清了芮思蔚的模樣,哈哈一笑,說道:“你這臉蛋,還挺耐看的!”
“這下知道了,我沒有騙你吧?我不丑噻?”芮思蔚故意把臉伸到曹墨東面前,鬢云亂灑,更顯得優(yōu)雅美艷,接著又說道:“我給你當媳婦,你覺得夠格嗎?”
“夠格是夠格,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睡覺,自己找地方睡覺去,其他事情以后再說!”曹墨東說完脫掉外衣,鉆到被窩里,很快就睡著了。
本來就一張床,一個大男人不懂得憐香惜玉就算了,還要先占雀巢?芮思蔚氣不打一處來,一步上前,揪住曹墨東的耳朵,喃喃的說道:“起來!你不讓我睡,我也不讓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