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永極和莊歸云被困在一個山坳。
密集的槍聲,讓兩人都感到心慌,各種槍械組成的火力網(wǎng),把生路封得死死的。就算你武功再高強,血肉之軀,也不能與現(xiàn)代火器去抗衡,僵持下去的最終結(jié)果,不是被活捉就是被消滅。
“云豹,這樣下去不行?。考葲_不出去,還消耗彈藥?子彈如果打完了,我們該怎么辦?”盛永極心里著急,也沒有辦法,這只顧追擊,卻一頭撞進了對方設(shè)下的伏擊圈,這幫蒙面人,花花腸子還挺多的?
“還能咋辦?先保存實力,把命保住了,才能談消滅敵人,你懂噻?”莊歸云也感到無奈,有什么辦法?只有先僵持一會再說。
兩人都在地上伏著,時不時還擊幾槍。時間稍微長點,莊歸云發(fā)現(xiàn)了奇怪現(xiàn)象,怎么西面的槍聲,約顯得稀松些?如果向西突圍,是不是可能性要大些?
“永極,準備突圍!子彈一但打完,想走都走不了啦,我們向西走!”莊歸云向四周仔細觀察了一些,發(fā)現(xiàn)了一道小溝壑,勉強可以藏身,還能躲避子彈。
“你說行就行,那就行動!”盛永極對莊歸云的判斷力還是認可的,這次雖然被對方算計,不是莊歸云預(yù)警,可能已經(jīng)被打成了篩子。
“一、二、三,行動!”意圖不能讓對方識破,也許機會就只有一次,莊歸云喊了一聲后,噠噠噠,噠噠噠,每人利索的打出了一梭子后,一個側(cè)翻,同時在地上快速的向溝壑滾動,而颼颼射來的子彈雨,不停的打在身后的泥土上,濺起無數(shù)的塵埃。
兩人滾落到溝壑里面,大氣都不敢出,頭緊緊的貼在地面,這些狗東西,子彈硬是不要錢嘜?像下雨般的招呼大爺!實際上兩人心里都清楚,如果二人沒有同步,或者一前一后,那活下來的肯定只有一人!
兩人伏在地面一動不動,槍聲稍微一停,兩人快速的順著溝壑,開始往西面爬了過去。
速度要快,還不能冒頭,冒頭必挨槍子。一但長時間槍沒有響了,那些埋伏的人,就會認為對方?jīng)]有子彈了,或者被擊斃了,包圍過來是必然的。
盛永極和莊歸云,這兩個生死弟兄,仗著身懷武功,能力超凡,在這溝壑里快速的爬著。速度越快就越安全,速度慢了,萬一又被纏住,那個時候,你叫天叫地也沒有用。
因為貼著地面,兩人的耳朵,也把聽力分貝調(diào)到了最高值。對方人多,圍過來的腳步聲,可以判斷敵人離自己的距離,給自己提供有效的反擊方案。
不過,普通人也是不能和他們相比的,三十分鐘后,他們居然奇跡般的爬出了包圍圈。
兩人相視笑了笑,累得一身臭汗不說,彼此的衣服還又臟又破,還好,人在,一切都在!看了看四周,莊歸云輕嘆一下,詼諧的說了一句:“僥幸?。≌媸撬览锾由?,感謝老天爺,沒有把我們收走!”
“走吧!已經(jīng)耽擱了不少時間了!”盛永極也打量了一下,還有槍聲在身后響起,不過距離稍微遠了些,唉!天意弄人,我們也只有盡力而為罷了!
盛永極和莊歸云兩人迅速檢查了槍械,這陣功夫,彈匣都打空了幾個,現(xiàn)在還剩兩個彈匣有子彈。兩人收拾妥當,判斷一下追擊方向,展開腳力,向前趕去。
國文大學的校長辦公室,程步賓校長、雷志堯?qū)W監(jiān)、李元良行政,還有簡逸民、秦興謊、羅章維等部分老師,對于早晨的槍擊、劫持學生事件,正在緊急商討。
“校長,已經(jīng)通知警察局了,他們說盡快把情況上報到省里,上面派部隊進行追擊!”李元良行政是剛剛回來,滿頭大汗的。
“我就知道,一但有事,這幫警察真的靠不住!”雷志堯?qū)W監(jiān)來回的走著,雙手不停的揉捏著,這個急啊!有什么辦法?
“各位同仁,各位老師!關(guān)鍵是,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難道我們就這么干耗著?”程步賓校長看了看大家,轉(zhuǎn)身走向羅章維:“羅老師,你那里有什么情況?找到海青了嗎?”
“我們也打聽了一下,海青同這幾位女生,私交甚好,他不會袖手旁觀的!結(jié)果我們?nèi)チ算~鑼巷,也得到一個確定消息,海青已經(jīng)追過去了。”羅章維老師的話讓大家稍微心安了一點。
“嗯!這個學生靠得住,我們應(yīng)該信任他!”簡逸民、秦興謊這兩位教授也相互點點頭,表示贊許。
“不過,他也只是個學生呀?對方可是窮兇極惡拿著槍的,我有點擔心?也擔心那四個女學生的安危?” 程步賓校長說這話時,也顯得憂心忡忡。
“那怎么辦?校長說的也有道理?畢竟還是個學生娃?”雷志堯?qū)W監(jiān)聽校長這么說,也有點惶惶不安。
“我也不知道那古局長上報沒有?上面派部隊追擊沒有?”李元良行政來回的踱著,情緒低落,滿臉都是著急二字。
“各位,我們這樣干著急也沒有用,大家先把本職工作干起來吧,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讓學校閑起來吧!我是相信海青同學的,他是個非常特別的人,大腦思維異于常人,他不會出問題的,這件事情會得到妥善解決的!”羅章維一看這樣耗下去肯定不行,大家都在這里唉聲嘆氣,還上不上課了?說點鼓舞的話,讓大家振作起來,有些話也不能說的太明白了,那樣對海青也不好。
“羅老師說的非常對,就這么辦吧!大家都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程步賓校長又來到羅章維面前,非常低沉的說道:“羅老師,你還是帶幾個人,接應(yīng)一下海青吧?”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羅章維說罷離開校長辦公室,前去準備接應(yīng)海青之事。
學校開始安慰受到驚嚇的同學,陸陸續(xù)續(xù)恢復(fù)正常的教學秩序。
省自治政府省長趙遠明接到古盡安的報告,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撒手不管呀?但這些事情,也沒有觸及到自己的利益層;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要管也管不過來。用官話來講,可以管也可以不管,實際上心里也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但是,又不可能敞明了講,只好含糊其詞的將古盡安打發(fā)走。
“司令,就這么把古盡安打發(fā)了,你真不打算管了?”作為機要文書兼副官的劉耶穆,心里還是覺得,不管怎樣,形式上總得做做吧!
“能不管嗎?你也知道,管與不管,實際意義都不大,不過,過場還是要做的!”趙遠明看了看劉耶穆,回到座位上坐下。
“看來是我多慮了!司令已經(jīng)謀略在胸了!”
“看你說的,有謀略也不能耗在這些事情上,全局?懂不懂,要縱觀全局?”趙遠明拿起茶碗,輕輕吸了一口香茶,又說道:“不談這些了,你就通知城防司令溫重漢,叫他派一個營的弟兄,出去應(yīng)付一下!”
“是!我立即去辦!”劉耶穆響亮的答應(yīng)道,快步走出趙遠明的辦公室。
這一切就這么悄無聲息的進行著,權(quán)力、利益的角逐,都是建立在犧牲別人的基礎(chǔ)之上的。
禺西一條大路上,馬蹄篤篤,塵土飛揚,正是梅林關(guān)跟手下人,正在趕往梅家莊。
“他媽的,跟老子叫勁,讓你死得連渣渣都不剩!” 梅林關(guān)騎在馬上,還在大聲嚷嚷,回頭望了望,那山坳傳出的密集槍聲,得意的笑了。
“團總,動靜鬧大了,這攤子可不好收拾???”雖然蒙著面,看不清表情,不過團練話中有因,像是在提醒梅林關(guān)。
“這個,我自有主張。哼!那龜兒子自己跑出來跟我叫勁,下場就是這樣!”梅林關(guān)看了一眼團練,用手指了指后面。
湯歆熒、杜立含、夏妍蕾、路靜苗,四人被裝在口袋里,還搭拉在馬上,承受一路的顛簸,嘴里不停的罵著喊著,對方根本就不與理會。罵久了喊久了,人也累了,就不在吱聲了,暗中思量道:如不能保全,就自殺!
一行人驅(qū)馬前行,一名手下策馬疾馳而至。
“團總,前面有劉家沖的人,把我們的路擋著了!”
“他奶奶的,劉家沖的人,怎么也來湊熱鬧?老子去看看?”
梅林關(guān)策馬往前面走了走,果不其然,劉家沖的團丁,起碼有百多號人,手中的武器挺雜亂的,老掉牙和新式的,什么都有,老套筒、漢陽造、自動步槍、伯格曼,還有一個大家伙,槍口也正把梅林關(guān)等人瞄到起。
“劉團總,這又為何呀?我們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喲?以前有點小誤會,弄得咱們兵戎相見,那全是曹墨東兔崽子使的壞呀!這個事情咱們不是說清楚了的嗎?你心胸也不至于這么狹隘吧,在這節(jié)骨眼上,還跑來捅我一刀?”梅林關(guān)說著,把黑色面巾取了下來。
“梅團總,近來你順風順水,撈了不少好處吧?讓兄弟我眼饞??!好處不能讓你一個人獨吞了吧?梅團總,還是分點給兄弟噻?怎么樣?”劉家沖的劉團總,真實名不清楚,反正都叫他劉麻桿,是一個滿臉清瘦的男人,顯得瘦高瘦高的,五十歲上下,比梅林關(guān)年長幾歲,說起話來卻細長細長的,手中也提著一把伯格曼,槍口朝上。
“好說!劉團總,老子這躺出去,就撈到四個女人,如果劉團總有此雅興,就送你兩個,如何?”梅林關(guān)呵呵的笑了起來,你個劉麻桿,你要敢接,老子就敢送,就怕你不敢接?豁飄,你個挨三刀的?
“你哄誰喲?為了幾個女人,值得你梅林關(guān)下這么大的血本?”
“劉團總,慚愧?。±献右簧鸁o所求,就好這一口!怎么樣?要,就過來接兩個過去,不然,就把人撤了,讓我們過去?”
“呸!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嗎?就知道在女人肚皮上玩把戲!我喜歡的是煙土和大洋,你看著辦吧?”稍微停了停,劉麻桿用手指了指那個大家伙:
“這個大家伙,花了我不少大洋嘞!知不知道,它叫什么來著?哦!它叫馬克沁重機槍,一個帆布彈帶就有333發(fā)子彈,1500米的射程,只要它突突突一響,你們今天也就算玩完了!”
梅林關(guān)知道此言非虛,不出點血,看樣子還過不了劉家沖,今天算你娃狠,劉麻桿,你給老子記到,總有一天老子會連本帶利收回來!
梅林關(guān)哈哈一笑說道:“劉團總,這又何必嘞?不就是大洋嘜?給你五千大洋,三天內(nèi)給你送到劉家沖,如果沒有送來,你到我梅家莊來打土豪!”
“梅團總果然大氣,成交!我在劉家沖等你三天!”劉麻桿清瘦的面龐露出了笑容,伯格曼在肩膀上一順,手擺了擺:“給梅團總讓道!”
“后會有期!告辭!”
梅林關(guān)帶著手下離開了劉家沖,被劉麻桿宰了一刀,心頭很不舒服,對手下說道:“都給老子聽到,隨時作好攻擊準備,誰再來擋老子的道,給我干他娘的龜兒子!”
“記到了,干他娘的龜兒子!”手下人都允諾喊道。
“梅團總,前面就是三眼橋了!”一名手下人策馬過來報告。
“好!給老子快速通過三眼橋!”這地方也是個險要之地,梅林關(guān)大聲嚷著,心里非常明白,看樣子,盯著這塊肥肉的,可不止劉麻桿一家。
“砰”的一聲槍響,一名騎在馬上的蒙面人被一槍擊中,從馬上栽了下來,搭拉在馬上的一位女生,也重重的摔在地上,發(fā)出哎喲的聲音。
又是一場劫殺開始了,到底是誰殺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