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jī)上,花惜語神情凝重地注視著窗外。想到剛剛嚴(yán)諾的話,花惜語的心臟砰砰地亂跳。嚴(yán)諾收到消息,今早談煜祺在歐洲那遇襲,好像是受傷。打電話給談煜祺,卻是關(guān)機(jī)狀態(tài)。
當(dāng)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花惜語的內(nèi)心防線差點(diǎn)崩塌,來不及多想,便立即訂了最快前往歐洲的機(jī)票。嚴(yán)諾擔(dān)心花惜語一個人不安全,便讓他的秘書陪同。
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著,花惜語搖著嘴唇,默默地在心里祈禱:“一定要平安。”
飛機(jī)落地,走出機(jī)場的那一刻,寒風(fēng)迎面而來。歐洲的天氣和國內(nèi)恰好相反,現(xiàn)在正是寒冷的冬季。從行李箱里拿出厚厚的羽絨服穿上,秘書拎著行李,兩人快步地朝著外面走去。
“花小姐,我們先去酒店還是?”秘書詢問花惜語的意思。
注視著前面,花惜語果斷地說道:“直接去J。Y集團(tuán)。”她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能先去J。Y集團(tuán),才能了解談煜祺究竟傷得怎樣。咬著嘴唇,花惜語覺得,自己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么緊張過。
車子抵達(dá)J。Y集團(tuán),花惜語直接打開車門,在秘書的帶領(lǐng)下,朝著前面走去。瞧著面前威嚴(yán)的公司大樓,其規(guī)模遠(yuǎn)遠(yuǎn)超過A市里J。Y集團(tuán)的公司大樓。由此可以看得出,A市的分公司,在整個J。Y集團(tuán)里并未占據(jù)很大比例。
來不及去想別的事情,花惜語直接朝著大樓里走去。還沒走進(jìn)里面,便被外國保安攔著:“Excuseme,doyouhaveanappointment?”
“Sorry,wehavesomethingtodowithyourpresident。”花惜語用流利的英語回答道。
搖了搖頭,保安態(tài)度堅定地說道:“Sorry,youcan’tenterwithoutreservation。”
眼看著要被阻攔在外,花惜語皺起眉頭。剛思考著該怎么辦的時候,劉助理的聲音傳來:“花小姐,你怎么在這?”
順著聲音的方向瞧去,只見劉助理正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像是看到了希望,花惜語走上前,迅速地問道:“他怎么樣了?我聽說他受傷了。”
聞言,劉助理微笑地說道:“總裁沒事,今天確實(shí)出了點(diǎn)意外,不過受傷的不是總裁。花小姐,總裁在樓上,你跟我上去吧。”
聽到他沒事,花惜語緊繃著的心弦終于慢慢地墜落。看著劉助理,花惜語淺笑地說道:“既然他沒事,那我先走了。”
見他要走,劉助理連忙說道:“花小姐既然千里迢迢趕來,說明還是在乎總裁的。既然來了,就見個面吧。總裁這兩天都沒有合眼睛,他一定也很想見到花小姐。”
花惜語沒有回答,眉心擰著,像是在那掙扎著什么。見狀,秘書加入游說的行列:“是啊花小姐,好不容易來一趟,還是見見再走吧。”
垂在身側(cè)的拳頭緊握著,花惜語最終還是緩緩地舒展,露出很淺的笑容:“那好吧。”說著,花惜語邁開腳步,跟在劉助理的身后,朝著大樓里走去。
電梯里,劉助理淺笑地說道:“總裁這次很拼命,原本需要五天處理好的事情,總裁想要在兩三天內(nèi)完成,所以這兩天都沒睡覺。以前的時候,總裁可沒這么拼命。我想,總裁是想快點(diǎn)回到花小姐的身邊。”
聽著他的話,花惜語沒有做聲,只是安靜地注視著那正在不停變化的數(shù)字。“他真的沒受傷嗎?”花惜語確認(rèn)地問道。
“沒有,總裁出門談公務(wù),一般會有保鏢隨身保護(hù),避免出現(xiàn)意外。”劉助理如實(shí)地說道。
確定沒有出事,花惜語徹底放心。電梯抵達(dá)28層,電梯門開啟,花惜語停頓了幾秒,這才緩緩地走出電梯。
劉助理領(lǐng)著她來到一間辦公室里,站在門口,便能瞧見談煜祺正低頭工作,時而揉按著太陽穴。瞧了花惜語一眼,悄悄地和秘書一塊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倆。
花惜語緩步地走上前,看到他平安無事,內(nèi)心還是有小小的竊喜。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談煜祺抬起頭。當(dāng)看到她的那一刻,談煜祺的眼里快速地閃過驚詫。
起身來到她的面前,按著她的肩膀,談煜祺吃驚地問道:“你怎么來了?”
迎視著他的目光,花惜語內(nèi)心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是間接導(dǎo)致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辉撜驹谶@關(guān)心他的。可是,她卻控制不住自己。“嗯,聽說你出事,過來看看。”花惜語平靜地開口。
冷淡的聲音說著關(guān)心的話,談煜祺手臂猛然用力,將花惜語攬入懷中,緊緊地?fù)肀е?qiáng)大的力道,像是要感受他的存在。“你在關(guān)心我,對嗎?”談煜祺沙啞地說道。
被他緊緊地抱著,熟悉的味道在鼻尖縈繞,花惜語緩緩地閉上眼睛,說著違心的話:“來看你死了沒。”
談煜祺的唇邊帶著笑意,低聲地說道:“你還在,我舍不得死。”
垂在身側(cè)的手想要抬起,花惜語的心里再次猶豫矛盾著。最終,花惜語還是垂下眼簾,只是站在那,由著他抱著。
擁抱好久,談煜祺這才不舍地放開她。望著她的眼眸,談煜祺眉頭皺起地說道:“這里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
聞言,花惜語不解地問道:“怎么回事?嚴(yán)先生接到電話說你出事,又什么情況?”
“嗯,早上我去解決工作事務(wù)時,突然沖出幾個歹徒對我行兇。搏斗中,有一個保鏢受傷。”談煜祺平靜地解釋。
聽著他的話,花惜語心弦頓時緊繃:“有人想要你的命?”
談煜祺神情淡然,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嗯,這些年公司得罪不少人。有人想要我的命,也很正常。”
嘴唇輕咬著,望著他,花惜語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如果你不是為我走上臺前,他們就不會知道你的真實(shí)身份。”
指腹輕撫著她的臉頰,談煜祺的眼里閃爍著柔和的笑意,說道:“傻瓜,我并不打算永遠(yuǎn)站在幕后,現(xiàn)在只不過是提前了時間。而且,看到你還在乎我,我很高興。”
花惜語別過頭,悶悶地說道:“我沒說原諒你。”
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談煜祺沙啞地說道:“嗯,我知道。所以我會留著命,等著你來原諒我。”
花惜語沒有說話,只是固執(zhí)地不肯看他。幾分鐘后,談煜祺讓助理訂好最早回A市的航班。他不清楚早上那幾個人是否會卷土從來,現(xiàn)在他只想讓花惜語離開這個危險地帶。
牽著她的手,談煜祺帶著她從電梯里走出。見狀,公司的員工紛紛好奇地打量著花惜語,像是猜測他們的關(guān)系。
走出公司大樓,談煜祺牽著她的手,來到車子前。“把惜語安全送到機(jī)場。”談煜祺叮囑地看向劉助理。
點(diǎn)了點(diǎn)頭,劉助理微笑地回答:“總裁放心,我會的。”
不舍地?fù)肀е勳响鞯拇铰湓谒陌l(fā)上,柔聲地說道:“最遲明后天能忙好回去,在家等我。”說著,談煜祺的手掌輕輕地拍了下她的頭,這才放開她。
“嗯,你自己多保重。”花惜語平靜地說完,隨后轉(zhuǎn)身邁開步伐。
談煜祺看著她的背影,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時,余光忽然瞥到什么。來不及多想,談煜祺猛然上前,手臂快速地抓住花惜語的手臂,側(cè)著身,猛然用力,將花惜語護(hù)在身前。緊接著,一聲槍響突兀地響起,談煜祺眉頭皺起,悶哼一聲。
劉助理率先反應(yīng)過來,立即喊道:“Thepresidentisshot。Callanambulancequickly!”隨后,保鏢快速地沖向襲擊者的方向,其余人紛紛打電話叫救護(hù)車。
花惜語驚愕地瞪大眼睛,緩緩地抬起手,手掌頓時傳來一陣黏糊糊的觸感。當(dāng)看著鮮紅的血沾滿手掌,花惜語呼吸一窒。
看到她蒼白的神色,談煜祺抬起手,依舊如往昔,溫柔地輕撫著她的臉頰,沙啞而吃力地開口:“我沒事。”
淚水在睫毛上顫抖,花惜語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為什么?你可以不救我。”要不是他拉了她一把,擋在她的面前,現(xiàn)在中槍的人應(yīng)該是她。思及此,花惜語的心里一陣疼痛。
后背還在不停地流血,談煜祺感覺到強(qiáng)烈的疼痛,但面上卻努力地隱忍著,不想讓花惜語擔(dān)心。“你是我老婆。”談煜祺的唇邊帶著笑意,輕聲地說道。
聽著他的理由,花惜語的努力隱忍著的淚水終于潸然而下。感覺到他的身體正毫無力氣地靠著自己,抱著他,花惜語哽咽地說道:“談煜祺,你不可以有事。要不然,我永遠(yuǎn)不會原諒你的。”
聽著她的聲音,瞧著她的淚水,談煜祺抬起手,指腹溫柔地抹去她的淚痕。眼皮沉重,像是無法睜開:“嗯,那現(xiàn)在,你能原諒我嗎?”
花惜語倔強(qiáng)地抹去淚水,看著他虛弱的樣子,說道:“才沒那么容易……”
談煜祺蒼白地笑著,緩緩地抬起手,還想說些什么,最終雙眼一閉,手臂緩緩地落下,徹底失去知覺。
震驚地瞪大眼睛,花惜語的腦子瞬間空白。抱著她,花惜語激動地抱著他:“談煜祺,你別嚇我,談煜祺……別嚇我,你不醒,我怎么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