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煙霧中,某個人影突然從半空掉落,跪在地上捂住嘴巴,很是痛苦的咳了兩聲。
“真熱.......這兒是地下世界?”
牧天從痛苦中緩過氣來,一邊揮手喚出如意青蓮葫蘆,喝了幾滴其實很美味可口的靈液,芳香在口中散逸,同時化成濃郁純凈靈氣。
這個時候,牧天趁著短短的轉化時間,開始緩步前行,仔細的打量四周,看看自己身處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四周的光芒是明黃的,腳邊不邊處,是縱橫交錯的地下明黃色,滾滾流動著巖漿的溶巖河流,那溫度至少AA。
頭頂幾十米高的地方,倒懸著一根根幾米長的石筍,這種明明不同地方的東西,居然出現在了同一處。
但牧天沒有因此浪費太多時間,他很快鎮靜下來,炙雪劍悄然劃滑在袖間待命,小心朝著前方的路走去。
“沒有方向,就筆直向前。”
牧天心懷此念,并不在意腳下,哪怕剛剛踏過一條小橋,橋面在巖漿流過后,滾熱無比。
身為先天火道體,牧天在這個地方,完全是如同龍歸大海,如魚得水般,像回到家里一樣的自在。
然而,眼角突然在遠方忽然閃過幾點異樣的光芒,但當牧天放開靈念四探,卻又絲毫不見蹤影。
“莫非只是錯覺?”
牧天收回神念,搖搖頭不去再想,只是心里浮起嬛冬環和秦翠說過的部分秘密。
“那么我還要通過第一層秘境,下面還有第二層、第三層?”
七分謹慎外是三分好奇,牧天悄悄的加快了速度。
這一處被人用*力生生碰撞孤立出來的秘境,特別是第一層,其實并不算大大,至少,盡頭不遠了。
一扇巨大石門!
一條萬米火橋!
一條筆直的萬米長、十米寬的石橋!
懸空的石橋下面,是滾蕩的巖漿河流,那滾滾的厚厚明黃溶巖火漿,散發著能夠融化吞噬任何生靈熱氣,它們輕易扭曲了四周空間。
“考驗終于來了么!”
牧天站在鏈鏈的一端,看著萬米外的那扇打開著、露出了無盡漆黑的巨大石門,絲毫不顯害怕。
深吸一口氣,牧天踏上了萬米火橋,被燒得通紅的石質橋面,像是踏在燃燒的火焰上。
“真是溫暖。”
牧天曬笑一聲,目光遠眺,已經看得見幾個黑點在目光盡頭,艱難前進,他們可不是先天火靈道體呢。
一步、二步、三步.......十步!
嗖!
一聲破開空氣的異聲響起,幾乎是同一時刻,牧天身子稍扭,手中炙雪劍,極快的迎著破空聲的方向刺去。
噗的一聲響,炙雪劍竟僅僅刺破了一層皮,在牧天的敏銳感知下,那是此地原生妖獸。
那是一條渾身包裹著厚厚巖漿,有一條手臂長,長長利嘴如箭的怪物,形如梭魚,但它已經落到了另一邊的巖漿河中。
“不過如此。”
牧天方才被驚了一下,但回過神來,靈念捕捉到它的實力不過凝煞,只是身軀構造詭異,一旦被那如箭的長長利嘴刺中……
絕對不會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而且牧天敢斷定,它絕對還有著非凡的沖擊力,能把人撞下巖漿河,否則它們不至于這么暴躁。
嗖嗖嗖!
又走了百米,接二連三的聲音響起,牧天頓時色變!
斷了心頭雜念,盡管同為凝煞境,一對一就是屠殺,但對方一擁而上,牧天只能避而鋒芒了。
牧天連忙踮起腳尖,向前方美妙的一躍出好幾米,同時炙雪換成了云海,只連連舞動,一邊閃避、一邊反擊。
嗤!
僅僅離開百來十米,牧天的左手臂就已經被燒得焦黑,但法力自動流轉,總算擋住了熱力,沒有讓它將手臂烤熟了。
可是沒等牧天喘口氣,這些凝煞境的小家伙在巖漿中歡快的游動,很快又匯聚了一波更龐大的數量。
冷汗幾乎不受控制的流出來,牧天屏氣凝神,眼睛專注前方,控制著全身每一塊肌肉的運動,開始了瘋狂的向前奔跑。
嗖嗖嗖嗖嗖!
巖漿怪魚不停的交錯來回,形成了一道道大小不一的火圈,而牧天則忽高忽地,不斷的穿梭過一道道火圈。
同時,他手中云海劍不斷揮動,劈開一道道的灼熱巖漿,這讓可憐的云海不停的悲哀發鳴。
該死!
牧天緊咬牙關,肋間被一條巖漿怪魚結結實實的撞上,剛才一瞬間,幾乎是從幾十條怪魚沖擊中躲過,但還是中了招。
還好前方鐵鏈不過十米之遙,第一關總不至于就被淘汰,牧天深吸一口氣,前方兩邊已經有近百道的恐怖巖漿怪魚的氣息潛伏。
噗噗!
云海劍砍在這些巖漿怪魚身上,像是砍中了破舊牛皮鼓一樣,發出沉悶的漏風聲,很是怪異。
牧天的手臂、腳、腰、臉,都幾乎同一時間被幾條巖漿怪魚擦過,但眼見危險至極,他忽然縱身一躍!
嗖!
就在同一瞬間,牧天的正前方,突然射來一道寒光,一道強大的氣息一閃而沒!
非常危險!
牧天的靈覺第一時間給予了判斷,那道寒光是一柄小飛劍,但上面附著的強*力波動,至少是煉罡大圓滿的實力!
帶著拼一把的狠勁,牧天沒有避開,他已經身在半空,避開絕對是掉落巖漿的下場。
如果不避開,被這道力量打中,他也會被落巖漿河中,如果不想個辦法,是免不了下去洗澡了。
好歹毒的偷襲!
牧天心中升起暴怒的感覺,自歷小鎮血劫之后,他一直壓抑著的本性,終激發出一絲。
那是自言放牧蒼天的無邊傲氣,在這一次,牧天升起了無邊的憤怒。
但怒歸怒,現在的情況危急,牧天在半空中,只能強扭身形,同時五指篷出的漲出一團火焰。
砰!
寒光擦著牧天的肩膀,龐*力忽然爆炸開來,帶著強勁的沖擊之力。
借力而行!
誰也想不到牧天對身軀的控制能力如廝恐怖,在沖擊來臨之前,硬生生的將身子扭轉了一個小半圓,反讓沖擊波帶著他,狠狠的撞在了橋面上!
噗!
不過是比普通修士略強的肉身,如今哪里受得了這種如同一只騎士小隊的集合沖鋒力量的沖擊波。
牧天被像球一樣打在墻壁上,然后強大的沖擊震蕩著體內的五臟六腑,讓他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咔咔!
幾聲骨頭應聲而斷,幸好牧天將手背墊在身后,緩沖了一下,不至于有肋骨斷開有刺破心臟的危險。
但換來的代價,卻也是雙臂骨頭都斷裂,軟綿綿的癱了。
但幸好那神秘人只是一擊過后,似乎就已停手了,這讓牧天松了口氣,癱在橋上半天不動。
那些巖漿怪魚也不知為何停止了攻擊,依舊歡快的游動在明黃色的粘稠巖漿里。
“該死!原來是考驗之一!”
牧天好不容易吃了幾枚血髓丹,迅速恢復了身體傷勢,才發現原來這一段路,根本就是一段考驗。
而這些巖漿箭嘴魚,只是用來干擾注意力的,那道攻擊它的飛劍,已經掉落在地上,牧天撿了起來。
劍身用太白庚金之精打造,品質頗為不錯,竟是五十二重的四階法寶,接近五階了,并且氣息純正,并沒有被祭練的痕跡。
“原來還有獎勵,不過失敗后果,恐怕就是掉了下去,尸骨不存吧。”
牧天心里掠過后怕,雖然他是先天火靈道體,掉下去也不至死,但總歸不會好過。
且將這口不知名的飛劍收起,牧天極目遠眺,也沒發現其他人的身影。
沒有多想,牧天感覺自己好得差不多了,也就繼續前進。
然而,接下來的一段路,特別平靜好走,但牧天反而心悸起來,因為前方的天地元氣波動太劇烈了!
簡直就是一波接一波浪潮般涌來,當離巨大石門還有幾百米的時候,牧天終于知道原因了。
入眼一片明黃的地下巖洞,這條萬米火橋最后一段,正爆著一場激烈戰斗。
原來最先來到這兒的,居然是后來居上的黑帝魔門一行人,如今他們人數有二十余人,四周是上百只異獸,還有一頭格外強壯。
這些異獸渾身浴火,形如鼠,弓著腰身,身軀披著赤紅鱗甲,看樣子很堅硬,、前面鼠頭鼠腦的模樣,則顯得它們非常狡猾。
然而不容忽視的,是它們的長長尾巴,活生生像一頭小水牛的它們,還有著一條長一米,細細密密布滿倒刺小勾,非常駭人。
除去它們那一只體形大如小屋的首領,獨斗著三位最強魔道修士之外,它們都是成群作戰。
剩下的近二十人,分別都被分到了五只,這些被稱為炎鱗甲鼠的妖物,擁有著不俗狡智,各種相互配合,竟和魔道修士們打了個不分上下。
這樣一來,勝負的關鍵,就自然落在了最高端的戰力上面。
那三位魔道修士,其中帶頭主力自然是那位黑帝魔門的超級天才轅恨天,左邊的則是不久前想推倒牧天的魔道女修,右邊的那人卻是個相貌兇悍的光頭大漢。
轅恨天此時并沒有輕易舉出黑魔法獸,畢竟這頭炎鱗甲鼠王只是結丹巔峰,哪怕真正實力和華法長老相差無比,但按情形不同,自然不同。
華法長老擅長的是操控尸僵,而這頭炎鱗甲鼠王畢竟只是妖物,再聰明也有限度,何況還是單打獨斗三個人,用不著祭出大殺器。
轅恨天因此只放出了一口黑色飛劍,來去如電,不斷的調動著炎鱗甲鼠王的仇恨,為身邊的倆位伙伴制造機會。
而那個魔道女修除了催*術之外,精通的自然是魂魄類的魔道法術,暗中施法,不斷的擾亂炎鱗甲鼠王,讓它神智陷入憤怒中。
最后的那個相貌兇悍的光頭大漢另有任務,正不斷的在路過的地方,插下一根根的黑色小旗子,似乎在布置什么陣法。
做為突兀闖入戰場的牧天,他是非常好奇的這個光頭大漢到底是什么打算,還有那個魔道女修是怎么跑到他的前頭的,至于轅恨天……自有打算。
牧天眼中火光躍動,對方已經注意到他了,他必須采取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