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非鬼,是吧館長。”
“怎麼可能,你是館長雙胞胎弟弟吧。”一聽暮吟這麼說,我也似乎有點相信他不是鬼。
“鬼”搖頭。
“是他哥哥。”
“鬼”再搖頭。
“還不出來。”暮吟望向石雕背後,像要把石雕洞穿。
酒紅色的頭髮揚起。
在嚇暈前,我迅速地跑到暮吟身後,心裡唸叨著,冤有頭債有主,千萬別來找我啊,雖然不曾幫你收屍,千萬別見怪。
“這出鬧劇,也該收場。”暮吟走到門邊開鎖,讓門外的人進來。
“你是怎麼懷疑到我的。”館長撇開衆人的視線,獨獨問暮吟,像藝術家直面評論家。
“你的手勢,人死之後,身體僵直。”暮吟單手比劃著手蜷縮的樣子,“而你卻是。”接下來的動作是手指往外張。“你並未死,利用機關,假裝倒吊。”
“如果是因爲這個小細節,我認栽,但我這樣做有何用意。”
“出錯細節,尚有很多,警察佩槍,應是如此。”暮吟指著皮帶的位置,槍的放法,“你不應該,假扮警察。”
“那也有可能是本瑟姆本身就是假警察。”館長迫不及待地反駁,想挽回一點顏面,但在暮吟面前,這純屬妄想。
“不打自招,我何時說,你是假扮,本瑟姆呢。”暮吟的嘴角涌現出的笑意擊潰了館長,“假扮警察,你爲的是,行動方便,知道計劃。”
“的確如此,八劫殺人雖說是預謀已久,但每個環節的時機過巧,就像操縱者就在我們身邊。”洛殤的解釋可比暮吟強多了。
館長像泄了氣的皮球,期望著垂死掙扎:“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璇璣在這裡。”
暮吟揚了揚手機,實屬僥倖,人體定位。
“不可能,博物館內設有干擾裝置,高科技產品根本使用不了。”館長怎麼也不相信這是真的,畢竟他是最熟悉的人,同時也有可能是最易受矇蔽的人
暮吟顯然避口不談。
確實如果有辦法用他所謂的人體定位發現有兩個人一直守在這裡,合理的解釋是這裡的東西讓足夠他們珍視。
“暮吟兄以絡合物去融化璇璣,見藏著的人並未出來阻止,即推斷出璇璣並非藏在那堆假的裡面,而後故意以磁場去破壞真的璇璣,逼得你們現身,好高明的心理戰術。”洛殤竟稱讚起暮吟,但我覺得他實現早就看出暮吟的意圖。
魏德士有些艱難地從問題迷霧中掙扎出來:“從頭至尾解釋得更清楚一點。”
直率的人並不代表他笨,以我的直覺,像那個肌肉男,那個金髮女郎肯定不是很懂,只是裝酷沒有問而已,想到這裡,心理平衡了許多,畢竟是和世界級的知名人士同等水平。
“自報來歷。”暮吟的態度強硬起來,除了魏德士和那個老頭敢和他對視外,竟無人敢攖其芒。
“事到如今,我無須隱瞞,在下受敝國**所託前來。”魏士德直言不諱,即使是說假話,但以他誠懇的口氣,令人不忍懷疑。
“櫻庭裕一郎,旖月大學。”他扯下惟妙惟肖的面具,“西點師。”
他,居然是他,而且是日本人。
阿櫻,怎麼可能,再著名的西點師也不可能是世界級的人物。
“對不起,緗小姐,我除了西點師外,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熟悉的阿櫻正色道,再也沒有了製作西點後成功滿足陶醉的表情。
頓時我覺得這世上就只有我一個傻子,其他人似乎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不要說,我不聽。”還想抗拒,還想逃避,因爲我要的是那個西點師阿櫻,普普通通的阿櫻。
溫暖的手掠過我的髮梢,帶著西點的香味,我睜開眼,看著他綿延的笑意裡浸透的一絲無奈。
他略微俯身,在我耳邊輕道:記住,每個人,都有好幾張臉譜,我的女孩。
我想我足夠堅強,還可以抿抿脣大聲地說:我就是我,我不會有臉譜。
他的背影竟有些蒼老與遲疑,給予的空間,我不會用來後悔或更正我的話。
“希望你,一直如此。”
暮吟早已不耐煩地看向康老爺,似乎這個小插曲在他眼中有些爛俗,也罷,少女對於成熟有風度的男子總是有些許依戀,或許那根生於她們的戀父情節。
“我不必介紹了吧,人們都叫我康老爺,我連我的真名是什麼都忘了。”康老頭最喜歡的就是倚老賣老。
“我……叫——諾迦,請多指教。”肌肉男居然會有點羞澀。
“我是臺北緹縈。”她煙行媚視,若我是男人,恐怕會把持不住。
“在下旖月大學生夕洛殤。”
“我也是旖月大學的學生,我叫冷容屏緗。”
“我是館長金盛熙,韓國人。這位是我外甥女Clair。”
“我是暮吟,旖月學生。”
神秘女子依舊沒有反應,彷彿一切真的與她無關。
暮吟沒有讓這種氣氛多停留一秒:“館長只是,受人差遣,真正佈局,另有其人,發放詛咒,小說殺人,此爲前奏,八劫殺人,構思精妙,儒釋道法,生老病死,書畫琴棋,愛慾悲恨,一一對應,均大手筆。”
“難道還有幕後之人,這八劫又是如何完成密室殺人。”魏德士語氣間多了幾分恭敬,倒與他的大師風範不符。
“我不知道。”暮吟輕輕地帶過,留給衆人更深的謎團,“證據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