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失譽
慕容禎道:“我是老虎?你這么怕我作甚?”轉(zhuǎn)而笑道:“六弟喜歡美人?”
六公子一驚,忙道:“奉場作戲!奉場作戲……”
“好了!”他伸手輕拍,“喜歡便喜歡,英雄還難過美人關(guān)呢。哦,那屋子里有個昏倒的美貌小姐,許是中了藥……”
六公子立時抬頭,意外地看著慕容禎。
他淡而古怪地道:“丫頭玩多了,不敢碰正經(jīng)小姐了?”
“誰說的?”六公子抬起頭來,慕容禎那意思,分明就是在告訴他,那邊的院子里有個好看的小姐,“在哪間屋里?”
“花廳旁的珠簾進去,芙蓉帳內(nèi)。”
還真是要他去呢。
六公子頓時樂了,誰說他只玩丫頭,他也是很有品味的,如獲至寶似的,一溜煙就往用來準備給女院小憩的院子里跑。
身后,是慕容禎的聲音:“放聰明點,別讓自己惹上麻煩。”
六公子明白這話的意思,“我知道。”
有美人啊!他如同愛吃魚的貓,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進了院子。
此刻,女客宴會場的花園里,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淑芳院出事了,快去瞧熱鬧。”
頓時所有人紛涌而動,便見有人正往那頭的小院子移去,早前女客們來時,便聽府里的下人們說,那里是用來招待女客們小憩的地方,但通常這種地方都易出事,沒有三五個人結(jié)伴而去,單獨一二人是不會去的。
云羅剛睜眼,還來不及說話,一把就被慕容禎捂住了嘴,“你……”卻見他指著外面床上。要避開所有人耳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在六公子前面回來可不是易事。
“云五!云五!你跑哪兒去了?”尋過來的是六公子,正四下審視,瞅來瞅去目光就落到了床上。上面正躺著一個女子,如花似玉,十五六歲的年紀,不由“呵呵”一笑。他近乎自言自語地道:“是不是凌雨裳那丫頭算計的人?云五沒尋著,卻遇見個美人,不要白不要!只是……大哥怎么知道這兒有美人。”
六公子跟得了打賞一般,摩擦著雙掌坐在床沿上,不說多話在那昏睡的女子身上又抓又摸一番。
云羅扭頭看著慕容禎。
他一臉肅色,估計看到自己這樣的好色的弟弟頗是氣惱吧?
他低若蚊鳴般地罵了一句:“明知有詐,你還往里跳,那床上躺地便是算計你的女子。”
你要救人嗎?
云羅初是意外,很快咬唇,面露怒容。一副只管看好戲的模樣。
六公子跳上了床,迫不及待地解開那昏迷女子的衣襟,正要下手,便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囌f話聲。
兩個神色詭異的白衣蒙面人,一個扛著名少女。另一個則扛著個錦袍男子進來。
六公子一急,裹了被子將自己與那少女藏了起來。
白衣蒙面人將二人拋到床上,白衣甲看著床,白衣乙道:“今兒的任務(wù)重,先解決一個,還有五個要處理呢,你趁著這會兒盡快再弄一個來。”
二人很快出去。
六公子從被子底下探出頭來。看了眼那個錦衣男子,微微皺眉:“慶豐候的三公子?”伸出腿來,狠踹了一腳,昏迷的慶豐候劉三公子便頓時跌下了床,衣袍已開,袒露出胸膛來。六公子先褪了早前女子的衣衫,在她臉上胡亂親了幾口,狠狠地刺入女子的身體,正忙乎搖擺著,又有人送了個女人來。
云羅一臉茫然。低聲問:“這是怎么回事?”
慕容禎不屑一頓地道:“但凡這樣的宴會,總有這樣的事發(fā)生,見慣不怪。”
“后面進來的女子是無辜的。”云羅咬咬唇,“你別出去,六公子怕你,你一出現(xiàn),我怕將他嚇出病來。”她縱身躍下屋梁。
六公子聽到放緩了動作,驚呼一聲:“誰?”
云羅淺笑嫣然,“是我!六公子且忙著,我只帶走那兩個。我只問一句:她們倆是不是被昭寧郡主算計的?”
六公子滿是愕然:“你……怎么知道?”
那么說,就是了。
云羅走到案前含了兩口茶水,給二女一噴,兩人悠悠醒轉(zhuǎn)。
六公子只作未見,自在床上忙活著他的事兒,這回可不是丫頭,竟被他大哥小窺,他不僅會玩丫頭,也會玩這種小姐的,心里正得意著,今天算是揀了漏,白揀了個床上美人。
醒來的二女正要說話,外面?zhèn)鱽砹苏f話聲,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剛才有丫頭來報,說這用來休憩的女客院有異響,來!來!快打開門。”
二女一扭頭,便見床上衣衫不整的男人,而地上還有一個昏迷的男子。
云羅微微點頭,拉了她們就往隱秘處藏,待她回到藏身地,已不見慕容禎的身影。
進來的,并不是凌雨裳的丫頭,而是鄭府的丫頭,她顫著雙臂指著床上,不由得驚呼一聲,不是制造成她家小姐被輕薄的假相,怎的瞧上去不是假的,倒更像是真的?
鄭大奶奶厲聲道:“是誰在哪兒?誰?”
此刻,昏迷的女子倏地睜開眼,卻看到自己身邊陌生的男子,不由得驚呼出口。
六公子微微一笑:“不是你勾引的我嗎?這會子反倒不認了?”被人打擾,六公子只覺難以控抑,突地大呼兩聲,身子停了一下,渾身一顫,卻入得更深,抓住身下女子的雙肩,那女子只覺自己被撕裂一般,想要推開,他卻是這樣的緊,似與她粘在一處。
鄭大奶奶又喝問一聲:“誰?再不說話,我們就過來了。”
六公子簡單一攏褲子,轉(zhuǎn)身道:“看什么看?是我撞見她算計男人,瞧見了沒有,這地上還有一個呢,她這么想要男人,我便成全了她。是她諂媚說要服侍我,送上門的美食,豈有不要之理?”
六公子天不怕、地不怕,說得很是難聽,既然被人撞見了,他也知道這是凌雨裳一早算計好的,只是不曉得這是哪家的小姐,但還記得名單上的幾人:“你是……是文二小姐?馬三小姐?還是莫大小姐、吳大小姐、程四小姐?”
他一口說出,隨著他的詢問,藏在暗處的馬三小姐、莫大小姐不由一陣驚駭,如果真是她們在,只怕長出三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當(dāng)六公子說出她們的身份時,二女不由一顫,道不出的恐慌。
鄭大奶奶伸手厲喝,原以為是來瞧別家的熱鬧不想竟是自家的丑事,“你……你到底是誰?”
六公子下了床,棄下輕泣不已的鄭二小姐,“在下慕容祿,你且問問她,是我輕薄的她,還是她勾引的我?這可是在鄭府,我人生地不熟,要不是被引誘來此,怎會要她?看見了沒有,那昏迷的劉三公子便是證人,他也是被她勾引的……”
鄭夫人攜著兩個女兒趕來,看到這一幕時,險些沒被氣昏過去,顫著身子,指著鄭二小姐:“當(dāng)真是個沒臉面的,居然干出這等事來……你……到底是庶出……”
原來,這女子并非鄭夫人所生,乃是鄭尚書的大姨娘所生。
鄭二小姐輕呼一聲“母親”。
鄭夫人道:“住口。”不就是一個庶女,萬不能因一個庶女累了自家的親生女兒,“出了這種丑事,讓各位夫人、小姐見笑了。六公子,你看這事……”
六公子頗是失望,“原是庶出的?你要知道,是她勾引的我,可不是我輕薄的她,這可是你們府里,我怎能做出格事來,看在她已是我的人份上,我勉為其難先收下吧,但給什么名分,我可不敢保證,你是知道的,我們豫王府的門檻高,尋常人入不了。”
這邊的事還沒料理完,又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不好了!文二小姐被采花賊輕薄了,在桃林里被人發(fā)現(xiàn)的,快去瞧瞧!”
眾人驚呼一聲,這文二小姐算是名門閨秀,所有人一股風(fēng)似地奔了出去。
鄭夫人母女依舊留在屋里。
六公子冷眼看了眼鄭二小姐:“還以為是個身份貴重的,哼!原是個庶女,鄭夫人瞧著辦,要么把人送到我府里,要么就當(dāng)這事沒發(fā)生過。”
鄭大小姐、鄭三小姐一臉憤然地盯著鄭二小姐。
鄭二小姐扒在床上,哭得痛斷肝腸:“大姐、三妹,我……是被人算計的!”
鄭大小姐道:“你是被人算計,還是旁的原因,你自個兒清楚。”
正想趁著這機會給她們物色夫婿,鬧出這一出來,雖是庶出姐妹,總是連累了她們兩個。
鄭夫人咬了咬唇,“來人,給她收拾一下,回頭把她送到豫王府。”
鄭大小姐、鄭三小姐出了屋子。
鄭夫人狠聲道:“你若想尋短,可別在鄭府,枉費我厚待了你十五年,往后好自為之吧。今兒這事,我自會查明。”
鄭夫人攜著丫頭離去,只余下剛剛醒來的劉三公子與鄭二小姐。
劉三公子一臉茫然,看到衣衫不整的鄭二小姐,正要說什么,卻見暗處走出了云羅與馬、莫二位小姐。
鄭二小姐指著云羅:“是你害我,是你!”
云羅冷聲道:“你倒會倒把一靶,騙我搭手幫忙送字畫的是你的丫頭吧?你是想設(shè)計讓我娶你?”
“我一介官家小姐,仰慕于你也有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