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美人獨(dú)家首發(fā)/091 摔傷/ 起點(diǎn)中文 網(wǎng) 頁|
當(dāng)天午后,朱婉亦到了蔡府,與朱老太太婆媳一道接了云羅去朱家。
蔡詩華以為云羅侍疾為名,領(lǐng)了自己的丫頭一并過去小住。
八月十七,朱大老爺接到了吏部轉(zhuǎn)來的上任文書,著他八月二十五日前抵達(dá)揚(yáng)州赴任州同一職,朱家上下想借著朱婉的及笄禮辦次賞桂宴。
說是賞桂宴,不過是朱家后花園里植有六株開得正好的桂花樹,雖只六株卻是滿園馨香。
八月二十二,蔡、朱兩家遣去錢塘的官媒也早早回來,一道來的還有紀(jì)太太母子,說是來拜訪臨安知州夫人的,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來相看朱婉。
彼時,朱婉隨著祖母、母親去了蔡府。
紀(jì)家聽說了蔡、朱兩家與蕭家的關(guān)系,知道嘉勇伯夫人蔡氏打小就與朱家交好,而蔡家大房的小姐與朱家小姐又多有來往、走動,就跟親姐妹一般的親厚,雖說現(xiàn)下朱大老爺?shù)墓俾毜土诵旒乙彩鞘来墓倩氯思摇?
見罷了人,兩家合了八字,彼此都甚是滿意,當(dāng)即就換了庚帖、訂了親事。而朱大老爺因趕著去揚(yáng)州上任,八月二十三一大早就啟程前往揚(yáng)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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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娟聽說云羅來了,邊跑邊叫著“云妹妹,我來尋你玩兒了。”在她的身后,又跟著一個更小的姑娘。
朱婉與蔡詩華坐正,彼此交換一個眼神,“我去婉姐姐屋里,看你繡嫁衣,只怕這幾個妹妹要玩她們的呢。”
朱娟上了屋,欠身與朱婉、蔡詩華行了禮。
朱婉看著略小的女孩,“五妹妹的風(fēng)寒好了?”
入秋之后,朱大老爺?shù)氖鞁贡闳玖孙L(fēng)寒,朱大老爺只一妻一妾,大姨娘原是朱大太太的陪房丫頭,相貌、性子都是極好的,對朱大太太也恭敬有禮。一早就看入了朱大老爺?shù)难郏齑筇a(chǎn)下嫡長子后,索性順?biāo)浦郏屗隽酥齑罄蠣斘堇锏耐ǚ俊V鞁骨靶┤兆右蛉玖孙L(fēng)寒,加上年紀(jì)略大些,便留在臨安朱府與朱大太太的嫡女、嫡子們一處生活。
朱嫻道:“回大姐姐話,如今大好,跟二姐姐過來陪云姐姐解悶。”
朱娟只看著云羅,坐在床前的繡杌上,“云妹妹可好些了?二伯在后花園里搭了個秋千,說要給我們姐妹玩,要是云妹妹身子大好,與我們一起去。”
朱家人丁興旺,除了朱老太太所育兩子、兩女,又有姨娘侍妾所生的幾個孩子,除了朱大老爺剛謀上實缺,其他幾個都閑賦在家,對于云羅的到來,朱家上下都如眾星捧月一般,因云羅有心疾,朱家姐妹個個都是讓著、敬著。
云羅隨朱娟、朱嫻坐在秋千上,讓丫頭們推著,當(dāng)秋千高高地?fù)P起,朱娟歡快地大叫起來:“推得再高些!再高些……”
隨著秋千的起起伏伏,云羅的心口一緊,莫名的刺痛如潮似波地襲來,她渴望掙脫像大網(wǎng),像詛咒一樣的心疾,她想輕松、快樂的大笑,想任意的玩耍,可連小小的希冀都成了夢想。
“啊——”
隨著朱嫻的尖叫,云羅整個人從秋千上栽了下來。
阿翠驚呼一聲“小姐”,飛奔過來,將她一把抱住,臉倒無事,只聽朱娟顫微微地指著云羅的手,“云妹妹……出血了!”
話音剛落,阿翠扯著嗓子喊“小姐”,云羅又昏了過去。
朱家人請來了李老郎中,朱老太太大發(fā)雷霆:“是誰在后花園搭的秋千?搭便搭了,也不知道搭得牢靠,那秋千的板子都歪斜了,這能坐人么?云兒的身子本弱,竟把手傷了,劃了那么大的一個口子……”
幸好是手,要是傷著臉,這可如何是好?
要不是云羅,朱大老爺能謀到那么好的實缺官職,還指望著朱三老爺也謀個差使做呢。
朱大太太、朱三太太與朱婉等人在云羅屋里呆著。
婆子將朱二老爺搭秋千的事說了。
朱老太太道:“若是想把蔡家二房的那套拿來使,我可饒不得他。”她將拐杖不停地敲打在地上,咬牙切齒地道:“把那畜牲給我叫來,他這是安的什么心,害人都害到一個體弱的孩子身上了……”
云羅對他們來說,是朱家與蕭家的橋梁,又有算命的說,朱家將倚上一個屬龍的貴人,朱老太太一聽,想到朱氏信里所說的一切,云羅可不就是他家的貴人么。
李老郎中抱拳道:“稟朱老太太,小姐受的是皮外傷,心疾犯了,只怕又得臥床靜養(yǎng)幾日。本有心疾不能蕩秋千,時高時低加促心跳,云小姐承不住這才犯了病。”
朱老太太還是念著朱二老爺搭秋千的事,憤然道:“要不是那畜牲,好好的孩子怎會犯病受傷,我饒不得他!”
朱老太太正在發(fā)脾氣,先訓(xùn)朱二老爺,連帶著將高姨娘又給訓(xùn)了一頓,二房一家個個如臨大敵,全無笑容。
云羅醒來,聽到的就是女人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低聲問阿翠:“怎了?”
阿翠一雙眼哭得又紅又腫,“小姐,你嚇?biāo)琅玖恕!毖蹨I又要流出來,看了眼外面,道:“是朱家老太太在訓(xùn)朱二老爺,他搭的秋千不牢靠,才害得小姐從上面跌了下來,不僅受了傷,還犯了病。”
朱老太太厲聲道:“還不把二老爺帶下去,著他去家祠抄經(jīng)反省,都是當(dāng)?shù)娜耍拇鎼阂獗闶侨f萬不該。”
朱二老爺?shù)吐暤溃骸澳赣H,兒子沒有惡意,只是想給孩子們搭個秋千,好兒也是玩過的,那秋千沒問題……”
朱好,朱二老爺?shù)牧硪粋€孩子。
婆子搶過話道:“二老爺這話就不對了。要不是秋千沒搭好,云小姐怎會從上面跌下來?又怎會受了傷?”
朱老太太將頭扭向一邊,不愿多看他一眼,“帶他去家祠,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他出來。”婆子們正要帶人,只聽一個稚嫩的聲音“姨婆”,朱老太太尋聲望去,卻是云羅在丫頭攙扶下過來,身側(cè)又有蔡詩華。
朱老太太連連起身,“云兒,你在床上歇著就好。”
朱二老爺一臉無助,頹廢而無助,打小他就不得朱老太太的歡欣,沒有男子應(yīng)有的朝氣。
云羅拽著朱老太太的衣袖,撒嬌道:“姨婆,這事怨不得二表叔,原是我自個沒坐穩(wěn)。姨婆別罰他,你不要罰他好不好?”
朱老太太遲疑著。
云羅又撒了一陣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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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有云兒求情,我便饒了你這回,你下去吧,沒事打理好你名下的鋪?zhàn)印⑻锴f,別打旁的主意。”
這也是朱老太太在告誡他:想攀上蕭家,也得先問她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