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夏花總覺得徐喬洋的話是在說她唯利是圖。她是重視金錢,卻不是那么不堪吧。不過夏花還是認為自己多想,她從上大學(xué)開始就在做兼職,徐喬洋也十分清楚。
這時有幾個學(xué)妹結(jié)伴而來,要跟夏花合影。徐喬洋揮揮手,“明天見。”
夏花原本以為徐喬洋就是隨便的一句招呼,直到在徐苗的婚禮上看到站在新郎身后充當(dāng)伴郎的徐喬洋。
這才沒多久吧,他居然將石膏拆了?
夏花皺眉,小聲問何苗,“你怎么不告訴我請了學(xué)長當(dāng)伴郎?”
“我也不知道強子居然跟徐喬洋有交情。”何苗道:“難道你知道他要來就打算給我撂挑子了?”
夏花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她看著楊美嬌和徐妮妮抱團,時不時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滿防備。
“你妝有點花了,我給你補補吧。”
“你還會化妝?”
“總得學(xué)著點吧。”夏花小心的扶著何苗往化妝間走,“你化妝對孩子有影響嗎?”
“一輩子一次,總不能素面朝天吧……”
看著夏花和何苗相攜離開,楊美嬌立刻上前,“社長,沒想到你是新郎的伴郎,早知道我們就一起了。”
“反正都會在婚禮現(xiàn)場遇到,早一步晚一步也沒差。”
如果她是夏花,他就不會這么說了吧。
不過楊美嬌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點小事的時候。
“你石膏拆了,沒問題吧?”楊美嬌立刻擔(dān)憂道。
“我就是個陪襯,又不拿不扛的,只一會兒,沒事的。”
楊美嬌這才放心些,她看徐喬洋的領(lǐng)結(jié)有點歪,想也沒想的就伸手幫徐喬洋理正。
在楊美嬌伸手的時候,徐喬洋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在意識到楊美嬌是要幫他理領(lǐng)結(jié),他硬生生的將步子停在原地。
楊美嬌的臉上這才有了些笑意,“領(lǐng)結(jié)歪了。”
“謝謝!”徐喬洋點頭示意,“我去新郎那邊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楊美嬌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還是比不上夏花嗎?他在夏花面前說著笑著,仿佛有說不完的話,跟她多待一分鐘就像馬上要中毒身亡。她到底哪里比夏花差了?如果說是其她的豪門千金,她還能服氣,甘心退出,可是夏花算什么?比她還不如。她也看過夏花的節(jié)目,也就那樣,結(jié)果全校師生就像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看把她捧的。不就是唱歌嗎?她也會。
她已經(jīng)把自己唱歌的視頻資料送去海選了,她相信她一定能入選,到時候她一定要在舞臺上跟夏花一較高下,讓徐喬洋看清楚誰更適合留在他身邊。
徐妮妮那過楊美嬌的手,“快點準備了,何苗不是讓你捧戒指嗎?”
楊美嬌一邊跟上徐妮妮的腳步,一邊問道:“那夏花呢?”
“她和我跟在何苗身后。”
焦點位置,她倒是會選,還能跟徐喬洋走在一排。
“妮妮,你跟我換吧。”
徐妮妮愣了一下,猶豫道:“都安排好了啊?”如果能做鮮花,誰愿意當(dāng)綠草,雖說伴娘不是新娘,但能跟著何苗一起
走臺,仿佛自己也接受到了祝福。
“那讓夏花捧吧,她也就適合這種身份。”楊美嬌一錘定音。
徐妮妮沒有出聲反對。
當(dāng)楊美嬌微笑著用詢問的語氣跟夏花說的時候,徐妮妮只一聲不吭的站在她旁邊。
夏花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情,想也沒想的就點頭同意了,“準備吧。”
婚禮現(xiàn)場,只聽見司儀說道:“下面有請我們美麗的新娘出場。”
兩扇白色的歐式大門被推開,穿著白色婚紗的何苗挽著她父親的胳膊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在場的各位自發(fā)的轉(zhuǎn)身,視線追隨著兩人,鼓掌。
夏花站在人群里,也微笑著拍手。
她并不是第一次看何苗穿婚紗,或許是場合變了,或許是被周圍人的情緒感染,夏花看著一步一步緩緩向前的何苗,突然有些熱淚盈眶。
女孩子這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光,大概是穿著婚紗,手捧鮮花,在親戚朋友的見證下,一步一步走近自己心愛的人,然后慎而又重的將自己的手放在未來另一半的手心,相攜一起走完人生的后半段。
人追求的東西那么多,跟愛的人組一個家,從青絲到白發(fā),便是執(zhí)拗而又美麗的追求。
站在舞臺上的徐喬洋突然心有所感的扭頭,就看到夏花感動擦淚的樣子。她穿著一件齊膝淡粉色的伴娘服,V領(lǐng),柔順的頭發(fā)披在腦后,臉上畫了淡淡的妝,更加凸顯出她姣好的五官。她和酒店的其她工作人員默默地站在舞臺一側(cè),看起來并不打眼,在場也有不少俊男美女,徐喬洋卻一眼就看到了她。
看著她抹淚的樣子,徐喬洋把視線落在緩緩走近的新娘身上,幻想夏花穿上潔白的婚紗會是什么模樣,應(yīng)該很美很美,臉上洋溢著膩死人的微笑。
他突然想親自設(shè)計一件婚紗送給她。想到這里,徐喬洋的心里打了個突突,微微低頭的瞬間已經(jīng)調(diào)整了情緒,然后再抬頭的時候臉上已經(jīng)掛著笑容。
楊美嬌看著徐喬洋的笑臉,這一刻,仿佛周遭一切都沒有了,只有她,穿著長長的拖尾婚紗,捧著一束鮮花,一步一步走進她的新郎。她將手放在徐喬洋的手心,徐喬洋深情凝望著她,她也凝望著他,然后他緩緩將一枚戒指套在她左手無名指上,兩人的唇漸漸碰到一起……
楊美嬌幻想著,根本沒注意到何苗已經(jīng)走到指定位置,她一頭撞了上去,所幸步子邁得不大,何苗才沒受到什么傷害,不過仍舊讓臺子上下的人嚇了一跳。
夏花一只腳都踏在臺子上了,看到何苗父親及時撐住了何苗的腰,何苗也沖她擺擺手,她才又重新退了回去。
來賓中也有人發(fā)出一兩聲哄笑,但很快消了下去。
雖然大家都沒有開口指責(zé),但楊美嬌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她真不是故意的。她飛快地脧了一眼徐喬洋,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沒什么變化,才又飛快的垂下眼瞼,小聲的跟何苗道歉。
何苗嘴里說著不介意,心里還是有些膈應(yīng),楊美嬌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情況,頭三個月本來就要小心,她又穿著的是中粗跟鞋子,要是楊美嬌狠狠撞上來,她不但可能會流掉孩子,還會在一輩子一次的婚禮上出個大丑。
參加
好姐妹兒的婚禮都這么心不在焉,八成是一心看徐喬洋去了。
何苗心里暗道楊美嬌真是沒救了,又想要是跟在她身后的是夏花多好。看人家的表現(xiàn),看到她晃了晃身子,立刻撩裙子就要上臺子來扶她,而楊美嬌呢,不說第一時間挽救錯誤,就是道歉也間隔了好幾秒。
接下來的步驟楊美嬌都非常小心,婚禮如常的繼續(xù)下去。
典禮結(jié)束,夏花陪著何苗去換敬酒服。
“氣死我了,我剛才就差點兒在所有人面前摔個大馬趴。”一關(guān)上門,何苗就氣沖沖的說道。一輩子一次的婚禮,鬧出這樣的笑話,她肯定是終身難忘。
這話夏花不好接,畢竟當(dāng)時雙方都是她室友。
“美嬌也不是故意的,不過好在你沒事。”夏花幫何苗脫下婚紗換上紅色的旗袍敬酒服,又拿出一雙紅色的平底鞋,“換雙豆豆鞋吧。”
“她要是故意的我還能饒了她?”何苗原本正在數(shù)落楊美嬌,一看到鞋,“你給我買的?”
她自己可沒備一雙。雖然是奉子成婚,她也想漂漂亮亮的當(dāng)新娘子,要不是有身孕在身,她也不會選中粗跟,早踩著高跟上場了。
夏花就知道何苗的性子,在來的路上買了一雙備著,“一桌一桌敬過去不知道要多久,你懷著孕,穿著平底鞋也舒服些,不過這鞋可不值幾個錢,你別嫌棄。”
邊說這話,她已經(jīng)幫何苗穿上鞋子。
平底鞋鞋底是防滑的,但很薄,夏花還在里面放了張鞋墊,免得何苗穿得不舒服。
鞋子一上腳,何苗就知道夏花是用了心的,她激動的一把摟住夏花的脖子撒嬌道:“花兒你真好,搞得我都想嫁給你了。”
“別,我消受不起。”夏花嘴里嫌棄,雙手卻輕輕抱住何苗。
真的是有了距離才看得出好賴,以前夏花下課就要打工,她和楊美嬌徐妮妮兩人同進同出的時候多了,按理說她們跟她的關(guān)系要更親才對。可是事實上,一看到夏花陪她進來換衣服,那兩人連嘴上客套的意思都沒有就直接入席了,根本就是來走過場的,虧她還真心實意的請她們當(dāng)她的伴娘。
何苗輕嘆了一聲。
“大喜的日子,這樣可不好。”夏花笑著輕輕推開她,從包里拿出兩三個小面包,“還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能入席,要不要吃點兒?”
連這個都考慮到了,何苗都不知道該如何感慨。
剛撕開包裝咬了一口,這時張強過來敲門,“苗苗好了嗎?該出來敬酒了。”
夏花應(yīng)了聲,打開門,把何苗交到張強手上。敬酒的環(huán)節(jié)將是雙方父母作陪,夏花也幫不上忙,只好去入席。不過離分開之前,她再三囑咐張強不要讓何苗累到了,不要喝酒。
再怎么說也即將是為人父母了,有些忌諱還是懂的,但兩人的耐著性子聽完,不時點點頭。
看著夏花在前頭轉(zhuǎn)彎,兩人向父母走去,張強說道:“你那三個姐妹,就夏花是個好的。”
以前約何苗寢室的姐妹出來玩,夏花很少來,有時匆匆露面就走了,張強不了解,可是今天,人什么樣什么秉性,一眼就看的出來。
何苗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