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狐簡單把昨天的經過告訴墨歌。墨歌聽完卻并不說話。他依然想不通,夜嵐為何要把自己的一滴血注入白夕狐體內。是希望她變成自己的傀儡?還是說……給自己的東西做了個標記?如果他是沖著穆不雨去的…是給他的忠告?
不管怎樣,這幾天穆不雨沒有回來。也完全尋不到他的氣息。
白夕狐由于自己禍從口出,繼續留在墨歌家里當做飯的保姆。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白夕狐知道了好多她暈倒時發生的事。她擔心小八,雖然她跟他并沒什么關系,但這樣的擔心卻占據了她心里的大半。
假期的第二天,白夕狐說宿舍還有沒還圖書館的書,要回學校一趟。墨歌沒事,便陪同她一起。
雖然只有三天的假期,學校里還是冷清了許多,能回家的學生大多都回家了。墨歌等在白夕狐的宿舍外面。
白夕狐回到宿舍發現,人都沒在,估計也都出去玩了。她微微一笑,自己要不是跟墨歌在一起,也會跟她們去外面瘋。她在桌上翻了翻,抱起三本書正準備出門,去無意看到了自己的床上多出了一件東西。
墨歌衣柜上那個布偶。
白夕狐想半天也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這布偶并不恐怖,卻讓人看見它不禁一凜。墨歌的衣柜本來就不像是它該出現的地方,此時白夕狐的床,更不是。她上前想把布偶拿起來仔細看看。卻一眨眼,那布偶就不見了。白夕狐就覺得這大白天并不該鬧鬼,卻也不知這是怎么回事。仔細回想的話,這布偶,好像還在哪里見過……
再出了宿舍,白夕狐并沒跟墨歌說什么,她覺得沒什么大不了。
圖書館里人不多,由于放假管理員也很少。所以白夕狐還書的時候,還被拜托把一推車的書都放回原處。墨歌主動的幫她,二人便一起進到了圖書館的里面。
起初在一樓的時候還有些學生,自習的,看書的。但到了地下一層,便整個一個樓層都沒有半點聲響了,氣氛有些莫名的詭異。其實這一層放的是地理類,各科被淘汰的專業課,以及被淘汰的小說雜志等等,此時沒有上課的學生,來這里的人便少了許多。又由于在地下一層,好多同學因為沒有窗戶也不愿意來自習。
白夕狐本來有些陰森森的感覺,便跟著墨歌的身邊,找一些同一類的書,保持在他的不遠處。但不一會,墨歌就抱起一摞雜志,也是所有推車里的雜志,去右面的雜志區了。白夕狐不好意思再跟著他,只得硬著頭皮拿起一些小說,去小說區。
她沒看到墨歌轉身的表情,他在笑。
墨歌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這樣,也許是期待她會主動過來湊到他身邊。
此時白夕狐踮起腳把一本書放在較高一些的書架,沒想到一抬頭竟又看到了那個布偶。它在這個書架的頂上,露出一半的頭,正對著白夕狐抬起的腦袋。白夕狐一緊張,“呀——”的一聲,腳下不穩,身子向右側滑到,手自然的想拽身邊的書架,卻只拽下來幾本書,隨她一起摔在地上。
墨歌聞聲跑過來的時候,正看著白夕狐狼狽的坐在地上,頭上還頂著一本小說。
白夕狐見墨歌來,再也不覺得那布偶是自己看錯,一定是有什么問題!便說“墨歌,你最近有沒有總看到一個布偶?”
墨歌本來在笑,然后搖搖頭,走到她身邊,伸出了手。“你昨天說的那個?”
“恩,我又看到了好幾次……剛剛也是。”白夕狐借著墨歌拉她的手,站起身,順手拿起剛剛砸到自己頭上的書。看看名字:《木月之隱》……名字夠奇怪。她隨手翻看,卻又“呀——”的一聲,甚至比剛才還慘烈。
“怎……”墨歌剛要問出口,就直接看到了她為什么要喊。只見被她翻開的書,竟然掉下了一些字。飄悠悠的落在了地上。
“這……這這…”白夕狐驚訝的說不出話,第一反應是快速的合上了手中的書。
“沒事。”墨歌先拍了拍她的頭,又蹲下身仔細看查看。
細細看來,這果然只是誰的惡作劇罷了,這些字是用小刀割下來,只刮紙表面薄薄的一層,所以看起來很奇怪。他本來也沒感覺到什么別的氣息,應該沒事。
墨歌把一堆小字收到手里,夾回了書中。
“那個布偶…如果說只有你能看到的,又察覺不出什么氣息。”墨歌邊說邊又開始整理書,他這次一直在離白夕狐很近的地方。“恩…可能是單獨對你的思念體。”
“單獨對我的思念體,是什么?”
“打個比方,比如……”
墨歌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在這個肅靜的空間,聲音格外刺耳。所以墨歌停下來,先接電話。
白夕狐離的很近,聽
出來是墨歌的同學打來的。大概是說下午的籃球比賽,讓墨歌上場。墨歌很快的答應了,便繼續剛才的話題。
“如果你用慣了一個杯子,對它產生了感情,不管是什么感情,比如依賴,比如喜歡。相應的,這個物體會記錄下這些。但是這個物體并沒有產生意識的能力。如果此時有了一個其他條件,這個杯具就活了過來,這種所謂的活,只對于對它認同的你。而杯具能活過來的這個條件,一般是相關的另外一個人。也就是說,你應該想,那個布偶跟什么人有關。”
白夕狐從沒一下子聽墨歌說這么多話,其中還夾雜著墨歌式冷笑話………她吸收了半天,好像還真琢磨明白了。只是那個布偶她的確想不起來,難道是前幾世的事情?
算了,慢慢想,該想起來的,總會想起來~
白夕狐和墨歌從圖書館出來,便去食堂吃了飯。墨歌說自己下午回家睡午覺,等三點多的時候,再回來學校打球,問白夕狐要不要看。白夕狐自然答應。只是她現在回宿舍也是自己一個人,有些害怕那個布偶再次出現。卻又不好意思讓墨歌陪她,也不好意思再主動去墨歌家。其實她本來不是什么都在意的人,因為活了太久,也經歷過太多事情,忘是忘了一些,但終歸是個很豁達的人。可是竟然面對墨歌,有了越來越多的不好意思。
白夕狐心里暗暗下決定,看看四周并沒有別人在意,便嗖的一下變回了原形。
墨歌見藍光一閃,低頭看地上的白貓。她并沒說什么,只是小眼神眨巴眨巴,貓眼可憐兮兮的望著高高的墨歌。墨歌心領,便貓腰把白貓抱起來,朝校門外走去。
此時不遠的地方,正有個女孩躲在樹后。墨歌察覺到了,回頭看了一眼,卻并沒說什么。一手撓撓白貓毛絨絨的腦袋,繼續走路。
春天的陽光從天上灑下來,勾引綠色植物發芽,色誘鳥兒自南方歸來。【能不能別讓我吐槽了,你明知道自己寫的不對勁吧!你明知道的吧!!!】這個季節,注定是個多事的季節。復蘇的不只是大地,還有多少年蔓延出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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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之 小八VS墨歌 對戰
碰!磅!!!咣當!!!!piu!!!!pia!!!!嗖!!!!叮!!!!嘣!!!!!!………………………………………………………………(番外完)【喂!!這是什么?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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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T大的體育場內,正舉行著市大學生籃球比賽。
觀眾席上幾乎滿員,想來現在留在學校過假期的同學都很無聊。而且籃球場向來是聚集帥哥與美女的地方,自然湊熱鬧的也多。墨歌從正門走進來,有好些眼神悄悄的跟隨。他此刻懷里抱著一只白貓,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但這場景卻引來許多女生們的竊竊私語,說墨歌果然很帥,而且看著好有愛心,等等。
一個墨歌的同學湊上去,問他怎么帶著個動物來了。
墨歌只輕笑說:“路上撿來的。”
白夕狐聽到這話,在他懷里嘴角一抽。要問她為什么現在還是貓的模樣,還不全是因為墨歌!她雖然因為害怕自己在宿舍,賴到墨歌身邊,但并不想一直是貓的樣子。可墨歌給她施了個禁錮,她兩天之內都沒法變回去了。她問為什么,墨歌說幫她避一避某個人。
墨歌那話其實只占原因的百分之一。他若守在白夕狐跟前,無論她變成人還是變成貓都是一樣的。事實是他心里想讓白夕狐這幾天假期陪在自己身邊,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就當養了個寵物吧……
墨歌脫下外衣,鋪在場地旁邊的坐席上,又把白貓放了上去。拍了拍白貓的腦袋,轉身上場了。
許多女生都好奇的過來看這只聽話的貓,上前捏一捏,揉一揉。還邊稱贊這貓,聽話,好看,毛真漂亮之類的……白夕狐的確是個生的不錯貓,也很能萌到別人。但此時真的覺得做貓無聊,便翹起二郎腿,看著籃球場地里跑來跑去的墨歌。看著看著,又覺得無數目光射向自己,反應過來不對,趕忙換了姿勢。見還有人奇怪的眼神,便伸出爪子舔舔毛,再洗洗臉。
白夕狐不做貓太多年,有些生疏,動作也有些僵硬。所以她順勢抱起大腿舔毛的時候,便不雅的從座位上掉了下去,還把墨歌的衣服,一起抓到了地上。墨歌從比賽中回頭,本想嘲笑她一番,卻細一察覺,白夕狐的氣息竟然不見了。
他趕忙跑過去,果然,衣服下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件衣服蓋在地上。是誰?敢在他面前搶人
?魔王么?還是……他伸出手探查白貓消失的地方。微微留下了一些氣息,這感覺……
墨歌再顧不及比賽,披上衣服跑了出去。很多人都以為白貓剛剛跑丟,墨歌去尋。便一半人覺得這墨歌是否有些過于陰柔,另一半覺得他更是有愛心。當然,這些墨歌并不知道,也并不在意。他找無人的地方,隱身騰空。從高處俯視四周,大范圍的查找白夕狐和陌生的氣息。
果然是,有其他族的異類來這里了么?
他找了半天,卻并沒有什么不對。就剩下一種可能,白夕狐被帶到了其他空間。
此時白夕狐正頭暈眼花,從地上站起來,急忙看四周是哪里,依然弄不清怎么回事。這里像一個宮殿,卻有說不出的感覺,好像宮殿主人,是個重口味的惡魔。地上紅色的地毯,就快能滴出血一樣。她所在的大廳,雖然有許多窗戶,卻都被窗簾蓋得嚴嚴實實。屋頂的吊燈忽明忽暗,地上的影子也隨之飄搖。她看看自己,更是驚訝,自己竟然不只變回了人,相貌還變成了貓妖本來的樣子。她急忙想變出一件衣服穿上,卻發現靈力半點都使不出來。于是赤著身跑到窗邊,想把窗簾扯下來蓋在自己身上。卻余光突然看到了一個紅色身影。
一個妙齡女子正從樓梯上緩步走下來。她金發碧眼,樣貌可愛。可是神情卻有些奇怪。她的眉毛顯現著悲傷,向兩邊耷下去,嘴上卻勾出個弧度,笑著。她邊走邊朝白夕狐伸出雙手。
“Chelsea!……”白夕狐瞬間想起了她是誰,這是她幾百年前的戀人。
那女子聽到白夕狐召喚,顯得很高興,加快腳步,朝白夕狐撲了過來。白夕狐此時無處可躲,被她抱了滿懷。她快速的搜尋自己的記憶。Chelsea是自己兩世以前的戀人,那時她轉世成了男人。跟Chelsea相戀,后來死于戰爭,便不知又發生了什么。【白夕狐的轉世,如果不在墨歌的范圍,她是不敢隨意使用法術靈力的。周圍的獵人們都會有所察覺。】這么想來,那個布偶好像是Chelsea臨上戰場是給自己的。這都幾百年了,為什么她還是沒變?
“Chelsea,怎么回事?這是哪?……”白夕狐輕輕扶開她。她此時赤著身子,實在不愿這樣跟人相擁在一起。
但被叫做Chelsea的人不知為什么突然皺起了眉頭。她看著白夕狐,好像要用眼神把她融化。當她順著白夕狐的頭看到她的身體時,突然表情猙獰了起來。Chelsea一把掐住白夕狐的脖子,邊說“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做女人?為什么你不是人類卻不告訴我?為什么丟下我…………”
“我……咳咳…你先放手…”白夕狐想拿開自己脖子上的手,卻奈何那手的力道如此大,自己此時用不出靈力便實在扳不開,呼吸不暢。
Chelsea看著她的表情,也心中不忍,但看著她變成女人的臉,卻更是生氣。
“我們的緣分只有那一世……咳,不可強求…”
“為什么?你明明有記憶,就完全不記得我了么?你為什么不去找我?”Chelsea生氣,手上的力道更大,她能感覺到,白夕狐抓住她手腕的手,已經明顯沒了力氣。
“我以為你入了輪回…而且就算你知道了我是妖,我本源便是個女妖。并不像人類的靈魂。沒有性別屬性……”
“我找了你這么多年,你——”Chelsea想到自己這些年來的事情,心中好不甘心,她愛白夕狐那一世的男人,可終究是過眼煙云,就算尋到,也終究物是人非了么?她沒往下說,是看白夕狐已經閉眼暈了過去。便松開手,摸上她的臉,白夕狐貓妖本來的樣貌很美。Chelsea的手從她的額頭滑到下巴,心中越來越恨,伸出指甲,使勁的撓了下去。四道留著血的抓痕,從白夕狐的脖子,一直到她的胸口。傷口很深,血順著她的身子,留到了地毯上,卻很快的溶了進去。好像這個地毯,正在吸血。
Chelsea身子顫抖,她不知該怎么辦,也許她殺了這個白夕狐,也沒法扒掉她的皮,尋出她的戀人。可是她還是好不甘心。她當年知道自己的戀人死于戰場,便自刎于家中。到冥界尋他的靈魂,想隨他一起轉世。可是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他早就轉世了,他為何不等她!而且他是個妖,明明有能力等她,或者哪怕告訴她一聲,跟她道個別。
她放不下,當年僅憑一個鬼魂,便幾乎鬧翻了半個冥界,最后換來這副身體,來尋他的轉世……不想一尋就是百年。可得到的答案,卻如此讓她絕望。
你跟我那一世的情,在你多次的轉世中,就是如此的不值一提么?Chelsea自言自語,既是如此,那我便殺了你,再一起再入輪回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