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之后,容親王府上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安靜。雖說容淺的十六歲弱冠之禮辦的并不順利,原定好的很多儀式都因為容匯的揚長而去而沒有來得及的舉行,不過,容淺并不在意,因為這種無妄的虛禮對她來說--可有可無。
落得個清靜,感覺空氣中都彌漫的花香,這天容淺坐在房中,慵懶的倚在那美人榻上,咬著蘋果,隨意的翻閱著書籍。
“干什么這么高興?”
一旁,凝香在收拾屋子,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她顯得格外開心,邊干活動還邊哼著小曲兒,心情好似非常的不錯。
“沒、沒什么啊,嘿嘿。”
冷不丁的聽見容淺問話,凝香一愣,隨即眉開眼笑的回答道,神色輕揚:“當然啊,難道世子這幾天沒見著那個傲云公主嗎?整個人死氣沉沉的,面堂發黑,烏云密布,簡直就跟個活死人一樣,太解氣了!”
“這般落井下石,幸災樂禍,你跟她有仇嗎?”
玩味的合上書本,笑的對望著凝香。聞言,凝香臉上一臉不屑,很是不以為然的輕蔑道,口中鄙視,“哼,就她那眼睛長頭頂上的樣子,誰看了都不會待見的!本來嘛,不過是來做客,居然囂張成那樣,一點客人的樣子都沒有,甚至還把主意打到我們府上的金銀來,簡直可惡!嘿嘿,不過現在好了,她都出糗出成那樣了,整個天紫如今都知道了她的臭名,看她以后還敢囂張蠻橫--咱噎不死她,哼哼!”
一臉大快人心的樣子,凝香滿臉都寫著開心。見此,容淺勾著唇,笑笑的低頭復又去看書本,口中清朗,溫潤如熙道:“放心吧,她就快回去了。”
“那是!如果這樣還有臉待在我們天紫,那她的臉皮也未免太厚了點!”
一臉義憤填膺的說著,凝香眼眸一轉,忽然間有些賊賊的笑著,似乎有著不懷好意:“嘿嘿,世子……你說那傲云公主身邊的侍女和侍衛,怎么突然間雙雙叛變了呢?是不是……”
“那不叫叛變,那叫棄暗投明。”
頭都未抬,便是這樣徑自的說著。見此,連連點頭,不欲在此事情上糾結,凝香話鋒一轉,話中有些試探,“世子,那幾個人……是世子一手安排的吧?呵呵,其實這所有的事情,都在世子的掌控之中,世子是故意挑了時間讓這整件事情暴露的對不對……?世子啊,你真的變了很多,以前的你,就會插科打諢,惹是生非,可是現在……嗯,凝香相信照這樣下去,世子是一定能夠查出蘇公公的下落,將蘇公公成功救出!”
點了點頭,一臉的堅定篤定。聞言,容淺沒有吱聲,只是斂著眸靜靜的看著,不動聲色。
明白凝香之所以之前講那么多,實則目的只就在于那最后的一句話,她擔心蘇公公,是想讓她想辦法將蘇公公救出!于是玩味中,容淺不由想起了林薏仁的話,便是目光之深,幽幽的不可探究。
“凝香,我的藥你好像還沒有煎吧?快去吧,誤了時辰,我的腿疤可真要去不掉了。”
“好,凝香這就去。”笑笑的一欠身,退了下去,雖然她沒有得到容淺的任何答復,可是凝香知道--她的話,容淺是聽進去了……
凝香是蘇公公的義女,她擔心蘇公公,人之常情。勾唇從袖中掏出那一粒之前林薏仁給的藥丸,容淺挑眉,默不作聲……
“叩叩叩!”
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抬眼一看,是上官紫音站在那里。對于他的到來,容淺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收起了藥,便微笑以對,“有事?”
“嗯。”好似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掙扎了很久,也糾結了很久,看著容淺,上官紫音抿著唇,終是下定決心的走了來,靜站在面前。
“對……不起。”
真誠的表情,平靜的話語,鼓了很大的勇氣,上官紫音對上容淺,目光直視的注視著,雙手微有緊張的垂放于身側。
“什么?”
淡笑的看著,表情似乎有些玩味,同樣回視上官紫音,容淺輕笑,笑容燦爛,“上官公子說什么?我……有些聽不清呢。”
就是故意刁難他,想她容淺,一女人也,自然小氣記仇!這個上官紫音,妄為圣道傳人,居然一開始的時候偏聽則信,誤會她--哼,如今被她抓了把柄,看她不好好的奚落他一番!
之所以自己之前一直未解釋,其目的就是要等待時機!千言萬言抵不過自己親眼見證,那感覺,絕對是震撼的!
容淺就是要等這個時候,說她小氣也好,說她記仇也罷,反正不給上官紫音狠狠兩巴掌,她心里不爽。
知道對方此時的意思,上官紫音心中一頓,不由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雙頰微熱,緊攥著手。
“對不起!我……誤會世子了!”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錯了,就得承認,畢竟是他無理在先,怎么樣他都應該道歉:“世子,日前紫音聽信讒言,對世子多有冒犯,還望世子能不予計較,紫音在此,負荊請罪了……”
深深的一鞠,滿帶誠意,要知道讓圣道傳人--下一任的圣子行這樣的大禮,那可是絕對不一般的!
可是,并不以為然,微微笑著,正坐起身來,容淺目光直視前方,口中悠悠的樂說道:“哦,負荊請罪?可是荊條呢?我怎么好像沒看見……?”
既然是負荊請罪,那就得做出樣子來,知道上官紫音那話中之意不過是指代,可是容淺就是抓著不放,不依不饒,“上官公子你不成啊,說是來道歉,可卻一點誠意都沒有……不行,這樣的歉意我不接受,你還是請回吧。”
斂眸的擺手,一臉的失望失落又似諷刺。見此,上官紫音心中一緊,是想說什么,可又覺得胸口一團頓堵,于是一時間只靜靜的站立,抿著唇沉默不語:“容世子……”
明白對方的有意刁難,上官紫音垂下眸去,他心中不怒不怪,只有滿滿的對自己懊惱,便是久久低沉,張口緩緩說道:“世子,是紫音的錯,太過偏聽,視覺混淆……”
“上官公子,凡事不能看表面,你身為圣道傳人,天下第一圣人圣子的徒弟,常年游走在各國各端,如果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一眼障目,全憑感覺執事--我想到頭來……你會被人利用,死的很慘的。”
“世子提點的是,這是紫音的錯。”深深的拱手,一臉的聽之受之。
見此,容淺淡淡的笑笑,站起身,慢走至他身邊道:“明明知道‘兼聽則明,偏聽則暗’的道理,卻還是對之深信不疑,這其中,固然有你對我的第一印象,覺得我是個龍陽斷袖,紈绔子弟,但是同時--里面恐怕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吧?因為傲云國的皇后……她本是你的姑姑,上官旭云!”
“你、你怎么會知道……?”初聞容淺的話,上官紫音驚了一下,一直以來,他都無父無母,在世人眼中是個孤兒,可卻不知容淺竟會知道他的秘密,并當面說出--他的心,有些震動了!
沒錯,上官旭云,傲云國的皇后,是他的姑姑,是他父親的姐姐。不過,并不是親生的,而是當初他爺爺從戰場上救回的孤兒,一直養在身邊。
這些年,他姑姑入宮為后,而他父母則因為早逝一直沒有聯系,直到他十六歲時他師父才將此事告訴他,并彼此相認。
他對上官旭云,也就是他的姑姑,說實話并不熱絡,并且作為圣子的下一任繼承人,他必須背景清白,不與任何一國有甚牽連,所以,他對他姑姑沒有感情,只不過是遵循輩分的關系,禮貌對之。
當初當上官旭云對他說起容淺時,他本是不太信的,可后來當他當道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向他述說她的苦時,他沉默了,有些默認。
之后他來到天紫,果然的看到了一個如傳聞中的容淺,除了那一曲《蘭魂》,他幾乎沒有懷疑上官旭云的話,所以便釀成了錯誤,導致的誤會的發生!
他知道錯了,他真的知道錯了,如今他只盼能求得容淺的原諒,來減少心中的愧疚感。
“對不起,是我錯了……”
千言萬語不知該說些什么,攥著手,紫音只能不斷重復。
見此,面對著面,目光灼視,容淺說道,話中調笑:“吃一塹長一智,親情種東西,有時往往就是害人害己的利器,所以上官公子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你再這么心軟下去,那下一次……也許你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也算是好心的提醒,畢竟如上官紫音這種常年游走在各國之人,如果時時刻刻都充滿著一顆憐憫之心,那他將會成為別人利用的工具,淪為在位者政治斗爭的犧牲品,身敗名裂!
自然也清楚這層關系,所以這就是為什么圣道圣子是不可以和任何一國皇室有非比尋常的關系!點了點頭,贊成容淺的話,甚至隱隱的,上官紫音心里還隱有些感動--容淺對他說這些,是不是表示在她心里……她,在意他?!
忍不住有些胡思亂想,不禁的開始微微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雪白玲瓏剔透,上官紫音握在手里,緩緩的遞至容淺面前,“世子,紫音欠你一份錯,將這塊玉佩給你,希望他日世子有用得著紫音的地方,盡管開口,以此為據。”
這塊玉佩,曾是他父母的定情之物,是他父母留與他的唯一之物,如今,他將它給了容淺,說不清是為什么,只覺得心里就是愿意這么做,無懊無悔。
“這個……給我?”
有些微訝于上官紫音的這一舉措,容淺抬起眸,面上幾絲情緒。伸手接過,握在手中,看著那玉佩,容淺輕笑,竟是不由的決心逗他一逗,笑意頗深,“這個東西……算不算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呢?”
“你--”
自己說的一本正經,滿帶著愧疚的自責,可到頭來卻不想對方竟然這般滿不在乎,嬉笑隨意,郁悶中上官紫音上前一步,微正著表情,開口說道:“你正經點。我們都是男人,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哦?我們不可能么?如何我非說可以呢……呵呵?上官公子,我以為對這玉佩什么的沒有興趣,但是如果你肯委身,陪我一度風流的話……那么我們之間的這筆賬,也就算是兩清了,如何?”
一步步的壓上,笑笑說道。而見此,一步步的后退,身抵在榻上,看著越逼越近的容淺,上官紫音渾身緊張,但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自己表面上抗拒,但其心里,又似乎隱隱的期待,說不清楚。
“你,你不要再過來了。要是再過來的話,我--”
“你?你待怎樣?哎呀,別緊張,不過是春風一度,又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過了今晚,我們……”
身子,緩緩的欺進,吐露著那惑人的氣息,瞇著眼,一臉誘惑,容淺伸出雙手慢慢推著上官紫音,雙腿自是輕的抬起,半跨在他的身子,居高臨下,侵略十足!
“世子請自重,紫音生來清心寡欲,不好男風,恐無法做你的胯下之臣,希望你下來!”滿是燥紅,身體僵硬,看著如今這般曖昧撩人的姿勢,上官紫音雖滿是正聲,但那臉色……卻微微出賣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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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紙病情反復了,腹瀉不止,如果可以轉換,我真希望病的那個是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