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利和許其遠剛走，褚愷就起身。

“我還有點公事，兩位慢用。”

只留下陸菁和宋嘉寧。

陸菁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犀利。

“宋嘉寧，你到底要躲到什麼時候？”

宋嘉寧勉強笑了笑，站起身來：“師姐，我去一下衛生間。”

陸菁看著宋嘉寧搖搖晃晃的出去，無奈地嘆息，打開手機，是甄利的短信。

“老婆，等我！”

餐廳還在營區內，包廂和衛生間都顯得有些狹小，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宋嘉寧匆匆洗了把臉，對著鏡子裡有些疲憊和陌生的容顏，不由發怔。許其遠啊許其遠，你看，空間這麼小，我們……卻彷彿離了十萬八千里。

褚愷開了越野車，到門口，想了想，按了下喇叭。

值班的人立即跑過來。

“首長，請問有什麼事嗎？”

“嗯，給甄長打個電話，告訴他家屬房申請好了。”

值班的人立正敬禮，“是！”

褚愷回禮，這才驅車離去。

甄利緊緊跟在許其遠身後，饒是知道許其遠走的方向不是他們二連，也不敢出聲提醒許其遠。

許其遠停下來，面部表情疑似尷尬，又疑似惱羞成怒：“你、你跟著我幹嘛！”

“……老大，您不是要去二連嗎？”甄利本著堅決服從命令和領導第一的原則，如實提醒許其遠。

許其遠臉色一沉，“你回去吧。”

甄利巴不得早點離開疑似要爆炸的許其遠呢，敬個禮趕緊走了。

許其遠嗤笑一聲，隨便找了個臺階坐下。不知不覺，都走到營區的北操場了。

一羣戰士在籃球場上生龍活虎的。

許其遠靜靜的想，他十七八歲的時候，大概也是如此。狂傲、對一切都自信有餘，甚至覺得只要他想，就沒有他得不到的。

軍校前兩年，宋嘉寧還在的時候，他雖然嘴上總是罵著笨蛋白癡的話，心底卻總會默默的開花。

後兩年，宋嘉寧走了。所有的一切彷彿都沒了意義。

拼了命的訓練和學習，只是爲了能夠讓她從腦海中消失。卻只是徒勞。那時候，許其遠才知道，宋嘉寧早已經深入他生活的點點滴滴，抹不掉，卻也碰不到。

那時候，許其遠纔看清楚，他有多自負，有多賤。

“哎，那不是老大嗎？”

“不是說他們今天拉練外訓去嗎？”

“我聽說這位老大，上次參加演習的時候，又立功了！”

“嗨，這不常事嗎……”

踢球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來歇，嘀嘀咕咕的議論你著許其遠。

許其遠不由有些失笑，這幫臭小子，太小看他們偵察兵的一心二用的能力了吧？

“來來，起來！打一場！”許其遠跑到打球的一堆兵中，毫無風範地卷卷袖子，嚷嚷著挑釁道。

小兵們一聽，都難掩激動，躍躍欲試。這位老大，就連全軍偵察兵大比武中出來的尖子，也佩服的很，他們今天撞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能和他切磋？

“哎，誰上啊？”

“……”衆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和許其遠比試的人。

卻只見許其遠撈起籃球，微微一笑：“我跟哪隊？”

……戰士們傻眼。

原來是比籃球啊。還以爲終於能見識許其遠的身手了呢！不過，好像這位老大，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大的壞脾氣嘛！人還挺隨和的。

許其遠卻是微微失了神，捉弄別人這種事，他有多久沒幹過了？剛剛做起來，竟然出乎意料的順心。

也許，是因爲宋嘉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