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來都來了,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宋嘉寧欣然答應:“好啊?!?
聞策雖然在南京念了五年的書,可因為紀律約束很少出來,實際上對南京也不怎么熟。于是兩人就隨便在一條比較清幽的街上隨便走走。
陸菁下了課,想起甄利旁敲側擊的問宋嘉寧的消息,就給宋嘉寧打電話,問問她好。結果宋嘉寧的手機竟然關機了。
陸菁又翻到和宋嘉寧一起的師弟的電話,撥過去問宋嘉寧的情況。
陸菁的師弟,宋嘉寧的師兄,平日里和陸菁也熟的一塌糊涂,嘴上不帶縫針的,特八卦地把今天看到宋嘉寧有兵哥哥相陪的消息告訴了陸菁。
“哎師姐,咱這小師妹行情不賴嘛~”
陸菁在弊端微微蹙眉,兵哥哥?難道是許其遠?
“師姐不是我瞎白活啊,那兵哥哥人模人樣的,看起來斯文的很,不過經我走南闖北的經驗判斷啊,那家伙,絕對是個練家子!”
這么一說,許其遠看起來也挺斯文的,聽甄利其實是個狠角色。
難道宋嘉寧背著所有人和許其遠一起約會?
陸菁半疑惑半相信的掛了電話之后,看了看時間,立刻又打給甄利:“你們今天沒有加訓嗎?”
甄利嬉笑:“是啊,不過是臨刑前的絕唱了……”
“什么意思?”
“馬上就冬訓了,能不忙嘛。”甄利一口帶過,然后問陸菁:“你今天不是有補課嗎?怎么有功夫給我打電話?”
“哦,許其遠在你們駐地不?”
甄利一聽,不依了:“媳婦兒你都不問問我好不好!那祖宗最近可把我折磨慘了……”
陸菁撇嘴:“兵就得練,這不你一向奉行的宗旨嗎?!?
甄利啞口無言,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吧,聽我給你透露消息啊媳婦兒,咱們的小師妹夫,回家了~”
回家了?真回家了還是去南京了???
陸菁懶得計較甄利趁機占許其遠的便宜,咕噥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甄利盯著手機嘀咕,她媳婦兒找副營長做什么?一定是和宋嘉寧有關。正想著,手機鈴鈴鈴又響了起來。
“媳婦兒~這次你問候主角是我不~”甄利耍貧嘴問。
陸菁叮囑:“我今天打電話問候許其遠的事情
,別讓他知道?!?
“……知道了。”甄利不情愿的應聲。
鄭帥媽媽興奮地推開兒子病房的門,手舞足蹈的直像個十八歲的少女:“兒子我把你媳婦兒給領來了?!?
跟在鄭媽媽身后的梅語,聽到鄭媽媽的話,差點被剛喝的水給嗆住。
鄭帥這兩天早就習慣鄭媽媽對梅語準兒媳的身份了,見怪不怪:“那謝謝您老人家啊,趕明兒請您吃大餐去?”
鄭媽媽笑的樂呵呵的:“算你臭小子還有良心。”
梅語整個人都懵了。
她護照丟了給宋嘉寧打電話其實也不過是尋求個心理安慰,異國他鄉的,宋嘉寧就是想幫她也得夠得著啊。
所以梅語一回酒店,就上網查如何補辦護照,她甚至做好了被遣送回國的打算= =
誰知沒多大會兒,就有人打電話,稱是領事館的,讓她去補辦護照證件開證明什么的。她還以為宋嘉寧神通廣大呢。
到了機場落地,踏著祖國的大地,梅語才知道是鄭帥一家幫了她。
鄭媽媽特別親熱地拉著她寒暄,一口一個準兒媳,她的小心臟喲。
鄭帥給鄭媽媽使眼色,鄭媽媽伸出手做出OK的姿勢,然后笑著對梅語說:“小語啊,你剛下飛機,肯定又累又餓,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你現在這里歇著啊?!?
梅語的大腦明顯還沒有回過來,于是鄭媽媽得意地笑著走了。
“梅語。”鄭帥叫醒梅語,解釋說:“我媽就愛瞎湊活,你別在意她的話啊?!?
梅語“哦”了一聲點點頭,然后盯著鄭帥一字一句的說:“可是你不覺得,我一下飛機就直奔你這里,很像著急丈夫的妻子嗎?”
鄭帥“呃”了一聲,好像是有點尷尬啊……他正想著怎么化解尷尬,就聽見梅語哈哈大笑起來:“就逗逗你,看你緊張的樣兒吧?!?
鄭帥無語。
“放心吧,你不賴我,我也絕對不會賴上你的~”梅語擺擺手,扔下手里的書包,撲向鄭帥的病床,臉朝上半躺著,滿足地喟嘆:“還是祖國好?!?
“……說的好!但是這位剛剛回歸祖國的姑娘,您能把頭從我已經不堪重負的腿上移開嗎?”鄭帥咬牙切齒的說。
梅語嬉笑著舉起雙手:“解放軍同志,你就免費當一回枕頭吧~”
鄭帥妥協,就……就看在
這丫頭還挺會賣萌的份上吧。
梅語大口呼吸了兩下,然后感嘆:“這醫院的氣息,現在聞起來都有一種親切感?!?
鄭帥注意到梅語的頭發,隨口問:“你怎么把頭發給剪短了???”
梅語反問:“不好看嗎?”
鄭帥客觀的評價:“挺好的?!?
梅語卻忽然安靜下來。
鄭帥望著梅語,他就知道,這丫頭哪像表面那么沒心沒肺的。親爹的葬禮不去,跑到歐洲去,心里恐怕也不好受。
梅語眼睛望著天花板,低聲說:“解放軍同志,你除了當抱枕,能不能再充當一會兒樹洞呢?”
鄭帥“嗯”了一聲。
梅語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他除了對不起我媽,好像人品還挺好的?!?
房間里靜謐的很,只有梅語緩緩回憶的聲音在流淌。
“他把那個女人帶回家,我媽死活都不同意離婚,心臟病復發搶救無效??伤€是跟那個女人結婚了?!?
“呵呵,也許他和我媽的緣分真的走到盡頭了,他們的婚姻一開始就是沒有愛的。”
鄭帥靜靜聽著,梅語平靜的敘述著。
“那個女人好像也沒有錯,她只是和他有份愛情在,但是到現在還有人叫她登堂入室的第三者?!?
“他們剛結婚那會兒,我胡鬧的厲害,那人要打我的時候,都是那個女人攔著,說我小孩子不懂事,我還罵人家狐貍精?!?
“現在好了,那人也走了,什么都煙消云散了?!?
鄭帥哪里安慰過人,看到梅語臉上無聲的淚,心中微微一動。
梅語擦擦淚說:“我原諒他了,也想放過自己。”揪著過去不放,她梅語不是那么沒志氣的人。在塞納河上她就想明白了,人都沒了,過去的就該過去。
鄭帥看著忽而哭忽而堅定的梅語,沉默著。
“哎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幼稚啊?”梅語忽然望向鄭帥。
鄭帥輕笑:“你覺得呢?我上次救你避免毀容,你要是再哭下去,可就真毀容了?!?
梅語破涕為笑,指指她自己的頭發:“一切從頭開始,所以我把它剪短了?!?
俏皮的話,輕易觸動鄭帥的心。
從頭開始啊。
那就從頭開始吧,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兩人相視而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