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語這一尖叫,唐均不得不蹙眉甩開梅語的手,微微瞇眼:“理由。”言下之意,梅語不然就要參加不然就要對他說實話。在唐均看來,就算是對這種宴會有抵觸心理,梅語這種懶人也不會反抗的這么激烈。
梅語不知道怎么回事略心虛,干笑兩聲:“我這個人吧,不太適應這種交際應酬的場合,到時候別再沒有給公司樹立良好形象再拉了公司后腿。”
唐均后退一步,梅語以為他放過她了,不由大喜:“大恩大德!謝謝了啊!”說完拎起裙角就要離開,唐均在梅語面前站定:“我要理由,不是借口。”
“這就是理由啊!”梅語有些心慌慌,早知今日,還不如當初答應了鄭帥一起來呢!現在被唐均逼到這種地步!
鄭帥……梅語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鄭帥要是看見一直推辭說不參加的她突然帶著另一個男人出現……
唐均邁進一步,冷聲說道:“梅小姐,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辦事風格。”
當然知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死皮賴臉外加毫無節操什么的,說的就是你這種奸商。梅語暗自在心底白了唐均一眼,干脆拉下臉說:“反正我是不會和你一起進去,你隨便怎么著吧。”
唐均的臉一如既往的面癱:“既然梅小姐堅持,那我也只有知會總經理了。”總經理就是梅語的小后媽。
梅語鄙視:“人現在懷著孕呢,你……”你把我最近干的糟蹋事跟她說,不把她氣的動了胎氣啊。
唐均審視著梅語:“現在給我一個理由。”
唐均真是油鹽不進了。
梅語也懶得跟他耗,萬一再被鄭帥給撞見,那她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于是梅語挺干脆地說:“讓開。”
唐均不動。
“不讓是吧?”梅語仰臉微微瞇眼,握緊拳頭勾向唐均——被唐均握住了爪子。
梅語暗罵,他媽的白學這么多年進攻的招式了。這么容易就被接住?她使勁甩開唐均,后退一步望著唐均:“今天我必須進去是吧?”
唐均點頭:“除非梅小姐能說出一個我認為合理的理由。”
梅語嘲弄一笑:“您還真是為我們家公司盡職盡責。”唐均對梅語的冷嘲熱諷無動于衷:“宴會馬上要開始了。”
“我有條件。”梅語說。
唐均面不改色:“講。”
“我一個人進去,你不能和我一起。”梅語說道,既然不能避免和鄭帥撞見,那她干脆和鄭帥一起出現。
唐均明顯持不贊同的態度:“我會為你介紹。”
“我自己會結交,用不著你。”梅語的口氣愈發冷硬,她心里也沒底,這么說也就是最后一搏。
唐均思考了一下問道:“梅小姐是不想讓人看見和我在一起?”
“是。”梅語這下愈發沒有耐性了,唐均如果不答應,兩人大不了就一起進去,回頭再和鄭帥解釋就行,她就不信鄭帥會因為這個不相信她。
“好,我們一前一后進去。”唐均算是妥協了,梅語終于稍稍松一口氣,只要能不和唐均一起,鄭帥也沒什么可懷疑可說的。
許其遠不耐寒暄,他雖然和寧圳相熟,卻是和寧易、寧南以及大院里其他小輩都不太熟絡,最多也就是彼此知道。
這次寧易的婚禮,如果不是許明治說他必須參加,他一點也不會有參加的念頭。
是以他和宋嘉寧跟在許明治和許媽媽身后走到大廳門口時,也只是簡單而客套地恭喜寧易和方形。
寧易心里邊事兒雖然多,也不由多看了許其遠兩眼。
他們的確不熟悉。
但是寧易那一圈人對許其遠的光榮事跡實在太熟了,八卦沒少關注,耳根子也沒少被長輩們灌輸向許其遠學習建功立業的思想。
宋嘉寧和寧易、方形都不熟,只是安靜地跟在許其遠身旁,什么話都沒說。
不過她明顯感到新郎和新娘之間貌合神離的樣子,方形臉上雖然掛著笑,卻是疏離淡薄的很,甚至……好像有一絲嘲弄。
至于寧易,也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許其遠低聲輕笑,微微低頭對宋嘉寧說:“人家的事兒,你還是少關心,等一下跟緊我,不許松手。”
宋嘉寧“嗯”了一聲,握著許其遠的手稍稍安心。
許其遠怎么不知道宋嘉寧的緊張和不安,所以他才一進大廳就拉著宋嘉寧沒有松開,許媽媽眼里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擔憂。
事情鬧大了,自然有人時刻關注。
何況許其遠這些年來一直風頭正盛。
“梅語?”寧易微微皺眉,吃驚地看著一襲禮服、貴氣逼人的梅語,他以為梅語是鄭帥帶來的。
他完全沒有料到鄭帥不僅真的接受了這個冒失的小丫頭,竟然還帶梅語來參加這種重要場合,看來梅語的身份也差不多和剛剛那位宋嘉寧一樣,一錘定音了。
他這次婚禮,還真是一舉多得啊。
“噓——”梅語低低示意,將食指扣在唇上,如果她今天能不撞上鄭帥更好,免得鄭帥又瞎想,所以她還是低調點好。
“新郎官,恭喜啊。”梅語笑著說,然后轉向方形:“恭喜咯!”
方形淡笑著點點頭,聽到太多的祝福和恭賀,會真的以為自己置身幸福了。可事實上,這些東西,不過都是大家所期待的,不是她想要的。
這個時候賓客已經進去的差不多了,寧易就隨口問了一句梅語:“你怎么沒和鄭帥一起進去啊?”
鄭家一家子都來的早,還拖著方形的二表哥王皓。所以寧易才苦笑,他這一場婚事,還真是能解決不少問題。
仔細算算,還真是劃算。
“哦……那什么,寧易,我能求你件事兒嗎?”梅語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寧易詫異:“求我?”
“嗯,別告訴鄭帥我來這里了。”梅語慎重的說,她還是躲著鄭帥比較好。畢竟唐均不
大可能不跟著她。
“……好。”寧易沒有多問就答應了。
梅語放心了,她知道這場婚禮辦得有多隆重,邀請了多少達官貴人,鄭帥一定沒有時間抽身,更不可能會從這么多人中找到她。所以寧易答應不說,她就安全了。
許家和宋嘉寧一出現在宴會廳,就立刻就有侍者出現領著他們入座,不偏僻也不惹眼的位置。
許明治坐下,許媽媽也跟著坐下。許其遠才牽著宋嘉寧入座,輕輕按了一下她的手慢慢松開。
宋嘉寧忽的定心,他是在告訴她,不要怕,一切都有他。
大廳里飄蕩著悠揚的鋼琴聲,聽起來很舒心。宋嘉寧卻是正襟危坐,她知道,熱鬧的大廳,一定有不少人在盯著她。
可是這種緊張感立刻被許其遠打破了。
許其遠一只手撐在桌面,盯著宋嘉寧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不大不小,周圍已經入座的幾張桌子上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宋嘉寧終于把飄渺的視線收回。
許其遠似笑非笑地看著宋嘉寧:“宋嘉寧,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膽小了?”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屢屢對他“獻身”的?
宋嘉寧無語,這種場合!對她這種小老百姓來說,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好不好!就算沒有大觀園那么奢華,那也算是非常正式的場合,加上她和許其遠的事……她就算再靜心也沒有辦法擋住眾人探尋的視線。
許其遠竟然還這么調侃她!
“胡說什么呢?”許媽媽責怪道,她對兒子這種吊兒郎當不正經的行為不大縱容,畢竟這里不是家里。
許其遠笑:“媽,我爸都沒開口呢,您也跟著瞎緊張什么?”
許媽媽還要說什么,卻聽許明治面色威嚴地說:“他說的對,有什么可緊張的。”他半生戎馬,從不怕落人口實,就算是許其遠的事情,他也認為如此。
他的兒子,他雖然不會蔭庇,可也不會像鄭家一樣讓鄭家小子隱姓埋名,男子漢大丈夫,兵來將擋土來水淹,沒什么可藏的。
況且,許其遠是成年人,他早有能力承擔他自己的責任。
是以許明治對許媽媽的擔心,并不以為然。
他這么一說,許媽媽也不好再說什么。許其遠輕笑,坐直了身子,拽拽軍裝對許媽媽和宋嘉寧說:“咱們自己的事情,本來就不消別人來說,只管該怎么做就怎么做。”說完還無意掃了一眼偷偷觀望的人,嚇得幾人急忙縮回腦袋。
“喝點水潤潤嗓子。”許其遠伸手拿起桌面上的小水壺給宋嘉寧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說道,動作就像是常做一般的熟練。
宋嘉寧強忍住翻白眼的欲望,這人臉皮實在是厚到一定程度了!
許其遠往宋嘉寧跟前湊了湊,低聲曖昧的說:“或者我喂你?”宋嘉寧一緊張,拿起水杯就咕咚灌了一大口,惹得許其遠歡快地笑了。
周圍的幾桌子不由又有人大著膽子望向這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