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人是誰?爲什麼要引她到這裡?幾次三番的出現,卻對她沒有惡意,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帶著這些疑惑,南飛煙漸漸的陷入了夢鄉之中。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宮廷裡來給她化妝的嬤嬤已經到了慈寧宮,南飛煙坐在鏡子面前,任由嬤嬤爲她開臉描眉染脣。
“姑娘的頭髮真美!”特地請來爲南飛煙盤發的十全夫人輕輕地爲南飛煙盤發。她的手極其靈巧,沒多久,南飛煙及膝的長髮就被打理的漂漂亮亮。
“姑娘,這是太后娘娘特地讓我送來的鳳冠霞帔,是以前明月公主用過的。”青姑讓人將歐陽明月的嫁衣和首飾全部拿來,“太后娘娘說,這套衣服首飾就送給姑娘,作爲給姑娘的賀禮!”
“謝謝青姑姑!”摸著眼前嫁衣上密密麻麻的針腳,南飛煙第一次和歐陽明月這樣貼近。“真漂亮!”
“您和明月公主的身形相仿,穿上一定很合適。”
說話的時間,曉歌和素月已經伺候南飛煙穿上了嫁衣。
“真合適!真漂亮!”青姑眼裡都是驚歎,“當年明月公主出嫁也是這般年紀,奴婢越看越覺得姑娘親切,讓奴婢不由得想起了明月公主——”
說到這兒,青姑眼裡一片溼意,連忙撇開臉,摸了淚。“看看奴婢,明明是姑娘的大喜日子,奴婢偏生這樣觸景生情,真是不該!姑娘,王爺已經進宮了,先拜見皇上,一會兒就會過來!奴婢先回去回太后的話,姑娘您先準備著!”
曲墨白到的時候,南飛煙剛剛到慈寧宮的主殿。看著遠遠走來,一身紅衣的南飛煙,曲墨白緩緩停住了腳步。“阿煙——”
曲墨白注視著南飛煙,看著她由遠至近一步步走來,等她來到自己面前,曲墨白伸出了左手,“阿煙,你今天真美!”
“王爺,你今天也很……迷人。”
南飛煙的話一開口,就聽到身後曉歌和素月“噗”的笑聲,哪兒有用“迷人”來形容男子的呢!可是,曲墨白今天的的確確非常迷人。
平時,他只穿白色。而今日大婚,這紅豔豔的紅,卻將曲墨白妖孽的一面襯托的絕無僅有。特別是那雙狹長的鳳眼,波光粼粼,讓人一觸碰,就不由得深陷其中。
曲墨白笑了一聲,拉著南飛煙進了主殿,面見了皇太后。
“好!挺好!”看到女兒的衣服在南飛煙身上這樣合身,歐陽藍連連點頭說好,“新娘子真漂亮!新郎官也俊!很好!”
說到這兒,歐陽藍的眼莫名其妙的熱了起來,“阿墨,過來!阿煙,哀家可以這樣叫你麼?你也過來!”
等二人來到歐陽藍面前,皇太后握著兩人的手,疊加在一起,“看到你們,哀家就想起當年明月出嫁的模樣!如果明月和曲承胤九泉之下有知,看到你們一定會高興的!你們要和和美美,好好過日子!”
“外祖母,我會努力的。”曲墨白說這話的時候,特地看了南飛煙一眼,兩人的“眉目傳情”歐陽藍看在眼裡,心裡更是高興。
當下,歐陽藍將左手上的一隻鳳鐲取下來,套在南飛煙的手腕上。
“原本是一對,但是那支龍鐲哀家送給了明月,就剩下鳳鐲了。今天送給你!哀家祝你們白頭偕老,恩愛百年!”
“謝謝您,外祖母——”眼前的老人已經不見了初遇時的刻薄和犀利,臉上眼裡都是慈愛之情。
南飛煙和曲墨白在歐陽藍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向這位老人行禮。一直等兩人走遠,歐陽藍眼裡的淚才落下來。明月啊!保佑孩子們吧!讓他們幸福地生活吧!
皇室婚禮,不同於民間。
曲墨白先要帶南飛煙去拜謝歐陽烈,接著要在宮廷禮官的見證下拜天地,還要參加宮裡爲他們舉辦的宴會,最後到晚上才能回王府。而在宮裡,南飛煙也不需要像民間新娘子一樣頭戴紅紗,這樣也方便了很多。
“才子佳人!郎才女貌!”二人見到歐陽烈之後,歐陽烈第一句話就是對他們的稱讚,“好!很好!”
曲墨白娶了南飛煙,讓德妃和賢妃順了心,兩人都連聲在歐陽烈旁邊奉承,“新娘子今天真漂亮!”德妃笑著讓人送上自己爲南飛煙準備的禮物。
德妃送的是一對極品翡翠鐲子,立刻得到了歐陽烈的點頭稱讚,見德妃這樣捨得,賢妃也不甘示弱,她送的禮物是一座白玉雕成的送子觀音,這玉觀音全身潔白如奶一般,沒有一絲瑕疵,再加上寓意極好,旁邊一干人都紛紛誇獎起來。
“多子多福!好!”歐陽烈的一聲“好”,讓賢妃柳眉飛舞起來,她挑釁地看了德妃一眼,一臉得意。
之後,陸續又有人送來禮物,對這些禮物,南飛煙都是來者不拒,讓曉歌和素月收下。
“皇上,您的禮物還沒有送呢?”賢妃柔聲中帶著一絲嗲音,這兩天歐陽烈歇在她的靜心殿,有了男人的滋潤,讓賢妃的臉色愈發動人,明明已經年過四十,卻學著年輕人一樣發嗲,讓南飛煙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嗯,朕就冊封衡王妃爲一品王妃!見朕不用跪拜,可隨時出入皇宮,賞黃馬褂一件,和衡王享受同等的權力!”
歐陽烈的這話,讓整個殿裡都炸開鍋了。
這是什麼意思?南飛煙一個女人,享受個衡王同等的權力?曲墨白可是掌握了西涼國的軍權,見歐陽烈不用拜,身份等同於皇子。現在南飛煙的待遇,完全超過二皇子妃餘詩詩了,這樣來說,歐陽烈豈不是已經選定好了太子的人選?
帝王的心思,是這些人揣測不到的,大家只能在下面交換眼神,膽子大的,會議論一兩句。唯獨那些皇子,依舊端坐。他們內心的想法無人得知,表面卻依舊平靜。
唯獨暴露了自己真實想法的,就是歐陽毅。他緊握著酒杯,手上青筋暴露,在他身邊的餘詩詩能看見歐陽毅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濺了一滴酒在他的衣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