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會無緣無故和她開那種玩笑呢?她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太膚淺了?南寒川自言自語,一會兒懊惱跺腳一會兒嘆氣搖頭,整個人變得好生奇怪。
在一旁守著的白羽都有些看懵了,他們的王爺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南寒川想著想著,眼前突然出現他和二月四目相對的畫面。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他竟忘我的笑了。
然后他又突然回憶起自己最后說的那句話,什么叫她愿意許他還不要呢。自己腦子是被水淹了嗎?對她說那種話。
真是牙疼,上火啊,自己這一件件,都辦的是什么事???
對了,還有那個打更的。怎么就會不前不后偏偏在那個時候打更說話呢?真是氣死人了。
他吩咐白羽,讓府里打更的人,這幾天都不要再過來打更了。
白羽不明白這一個打更的,連王爺面都沒見到過,怎么就惹到王爺了。他越發覺得,自從王爺從島上下來,整個人都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南寒川在房間里來來回回的轉,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來。拿起書剛翻兩頁又放下,畫畫的筆剛落在紙上,他就連筆帶紙一起扔到一邊。
不知為什么他心煩意亂,感覺做什么都做不了。進入不了狀態,心也靜不下來。
意識昏昏沉沉的在空中漂浮,他焦慮而難受。時間也忽然慢下來,像一頭怎么也不肯前行的蝸牛。慢而悠,越來越慢。
從來沒有這樣過,南寒川人生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他究竟是怎么了?他也疑惑他自己,像是生了病。
“現在什么時辰?”南寒川問守在門外的白羽,他感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久,想知道還有多久才天亮。
“回主子,現下剛入夜,您安心歇著吧!”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南寒川又起來問,“白羽,幾更了?為何還沒天亮?”
“才剛剛一更,離天亮還早著呢,主子。”
“打更的哪兒去了?為什么不報時?”
“您先前不是讓我吩咐他這兩天不要打了嗎?”
“立馬叫他過來,讓他就在我的院中打?!?
白羽是真整不明白了!好端端的,王爺這是和一個打更的杠上了嗎?
南寒川失眠了,這眠失的太突然。二月在他腦中不停出現,攪和他了一夜。他一會兒一叫白羽,生生把白羽和打更人也攪和了一夜。
臨天亮時,他才迷糊著打起盹來。白羽看他太累,就沒忍心叫他。
待他醒來時,第一句話就是“天亮了,是不是該到早飯時間了?王妃她起來沒?”
南寒川來不及梳洗,就要往外走,興奮的很。
白羽支支吾吾,“那個……早飯時間已過了,主子?!?
“什么?過了?”南寒川當場崩潰,抓起白羽要興師問罪?!盀槭裁床唤形??”
他氣得頭頂冒煙,不過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他問了二月現在的位置,正準備過去。
惜顏派人過來請南寒川,他和惜顏一同在院中下棋。
一向進守有謀掌控棋局的他,今日卻頻頻出錯,連著被惜顏贏去了幾局。
他哈欠連連,惜顏也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出手攔下了他要落下的棋子?!安幌铝?,您總讓我?!?
“你棋藝長進了?!蹦虾▽擂位厣?。
“王爺是有什么憂慮的事嗎?您定是沒有好好安眠,我不想您這么勞累?!毕ь伒椭^,安靜柔然。
“什么事都沒有,不用為我擔憂,過段時間就好了?!?
南寒川從惜顏的住處出來,立馬又有了精神,腳底下如有風,連快踩著步子朝二月的方向移。
“主子,奴婢怎么感覺王爺和從前不一樣了?!?
“有什么不一樣,不過是累了?!?
惜顏雖嘴上這么說,但她的眼睛卻一直望著南寒川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似是心里起風了,有漣漪晃動。
南寒川直接去了二月此時的所在地,二月也是相當疑惑啊。今日是撞鬼了不成,怎么哪哪都能看到他。這巧合是遇上它家親戚了嗎?一串接一串的出現。
索性回到房間睡覺吧,南寒川在府里看不到二月的身影,立馬又找了過來。
呵,大白天就睡覺。南寒川悄悄遣走綠衣。進入房間,二月睡的那叫一個香。睡姿粗魯隨性,嘴巴微張,嘴角處還淌了一些口水。
南寒川進來本是要拽起她,教訓一番。突然就不忍心了,坐下來看起她的睡態了,也恐怕只有這時候她是安靜的吧。
一邊嫌棄一邊還傻樂的看,怎么就忽然覺得她還有些可愛了,嘴角不自覺的溢出笑意來。
不知道是不是南寒川的過度凝視,讓二月有了察覺或感應。她猛然驚醒,眼睛里突然闖進南寒川的那張臉。
她驚叫著坐起,“你怎么在這兒?”
“我………我”南寒川很慌張,差點兒就露餡兒了?!拔襾砜纯茨銥槭裁窗滋烊雽??身為王妃不怕被人詬病嗎?”
“我說王爺您還真是日理萬機呀!早上才去了惜顏夫人處給予關懷,現在又憂心我會不會被人詬???”二月用陰陽怪氣的調子將此話說的是夾槍帶棒,“王爺如此關心厚愛,臣妾真是惶恐啊!”
“我去惜顏那里就是下棋,沒別的?!?
“王爺無需和臣妾多說,就是有什么也是正常啊!”
“唉,我有什么了?你說這話什么意思?”南寒川很急,正要爭辯,忽然轉念到了另一處,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舒緩了?!安粚?,等等,你這不會是在吃醋吧?”
“吃醋?我吃醋,呵呵,你想什么呢?”
“如若不是吃醋,那就是嫉妒,更要不得?!蹦虾樕闲Φ酶浠▋核频模^續添一把火氣二月。“一個王妃氣度如此小,我不過是去夫人處坐了一會兒,你就如此與我又吵又鬧。”
二月氣的臉色漲紅,“我嫉妒她,你莫不是瘋了吧?我對你不感興趣,少在那自作多情了?!?
“是嗎?”南寒川逼近二月,雙眼看的二月發慌。
又是關鍵的時刻,白羽闖入,說是老夫人要見他,南寒川這才不情愿的離開。
二月的心跳的厲害,面色彤紅彤紅的,像是被什么燒過了。
待南寒川離開后,她才長出一口氣。剛才是害羞了嗎?對他?為什么?這幾日是怎么了,她拍著自己的額頭,疑惑不止。
難不成是喜歡上了他?不不不,絕對不是,自己再怎么樣也絕對不可能喜歡上他。這個念頭剛一出,就被二月害怕的摁了回去。
綠衣走進來,說府里有喜事了,下人們都在別院忙著布置紅色。
二月無心聽,綠衣就自顧自的說,說老夫人又給王爺納新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