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是要七夕晚上出去游船,那么意濃就開始準(zhǔn)備了,院子里的事情可是要交代好。
自從把管家的權(quán)利交回給了王妃之后,意濃也就輕松,就只剩下了院子里的這點事情了,于是意濃就把三個大丫頭都叫進(jìn)了屋子里去。
這府里貼身伺候主子的丫頭,若不是跟著主子出去,一年到頭也都是沒有幾乎出府的,更不要說是七夕游船看燈這樣的熱鬧事情,自然大家都是很期待的,但是這府里卻總是要留下一個看家管事的人來,所以意濃看著映云、阿月還有流蘇很為難。
“當(dāng)然是要把流蘇留下來的,她留在府里也是有趣的很,那天可是七夕呢。”阿月笑著說道,又朝著流蘇眨眨眼睛。
流蘇上前擰了阿月一把,臉頰紅紅卻沒有說話,意濃自然知道阿月所指,若是流蘇能夠留下來,倒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阿月和映云可以出去游船看燈,而流蘇和展歸也可以一起過七夕了,不過這話卻是意濃不好直接說出來的。
“那我就留下來看家吧。”流蘇笑著說道。
“好,那就這樣吧。”意濃也笑著應(yīng)了。
可是阿月又笑鬧著夸張的說道:“哎呀,我剛剛才想起來展歸也是要跟著去的呢!”
流蘇立馬的面色變了變,似乎是有些焦急了,阿月和映云互相的靠在一起不停的笑。
意濃嗔了她們兩個人一眼,笑著說道:“別聽她們兩個瞎說,展歸也是要留下在府里的。”
意濃是打算寬慰流蘇的,可是流蘇卻是臉頰更紅了,不好意思的看著意濃說道:“世子妃說什么呢,婢子聽不懂,婢子先出去做活了。”
說著話流蘇就飛速的逃了出去,看著流蘇跑出去阿月和映云又是一直的笑,意濃卻也是笑了。
總算是盼到了七夕了,因為是過節(jié),學(xué)堂也破例的放了一天的假,所以從早上起來瑞瑞就開始等著天黑去游船看燈,下午的時候落珍也過來了,也是伸長了脖子盼著。
意濃看著瑞瑞和落珍無奈的笑著去廚房看晚膳,一會兒楚徹白回來之后,大家吃過了晚膳就出去了。
“娘親天怎么還不黑啊。”瑞瑞撅嘴嘴看著掛在喜歡山頭上的紅紅的太陽。
“因為還沒有到用晚膳的時候啊。”意濃笑著說道。
“那我們現(xiàn)在就用晚膳還不好。”瑞瑞忽閃著眼睛看著意濃。
意濃蹲下來笑著捏了捏瑞瑞的臉頰說道:“爹爹還沒有回來怎么可以用晚膳啊。”
瑞瑞拉著意濃的胳膊,立馬就又蔫了下來,坐回了門前的臺階上,用手撐著頭,歪著腦袋的看著西邊山頭上的太陽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爹爹怎么還不回來啊。”瑞瑞小聲的念著。
意濃無奈的笑了笑,起身讓阿月去給楚徹白備好回來之后要換的的衣裳,還未走到門口,就聽著瑞瑞喊著:“落珍小姑姑,我們到門口去等爹爹去!”
瑞瑞一溜煙的跑進(jìn)了屋子里去,然后就拉著落珍往外跑去了。
孩子有個期盼就會一天都是興沖沖的模樣。
西邊山頭的太陽終于沉得只剩下一點點了,映云進(jìn)來說道:“世子妃晚膳已經(jīng)好了,世子妃可要看看?”
“不用了,等世子爺回來就擺飯吧,你們和阿月也早點去吃,讓其他人伺候就好,咱們用了晚膳就出去。”意濃笑著說道。
映云點頭,也滿是歡喜。
“娘親!娘親!爹爹回來了!”門口還沒有見
到人,就已經(jīng)到了瑞瑞高興的聲音了。
意濃也起身的迎了出去,只見到楚徹白舉著瑞瑞進(jìn)來了,瑞瑞不停的喊著意濃,落珍跟在身后。
“好了,好了,我知道爹爹回來了。”意濃笑著把瑞瑞從楚徹白的手里接了過來。
“都快去凈手用膳吧。”意濃催完三個人,又去讓流蘇擺飯。
吃完了飯,終于可以出發(fā)了,瑞瑞一馬當(dāng)先的拉著落珍上了馬車,楚徹白掀開了門簾扶著意濃上了馬車。
馬車駛出了王府的門口,當(dāng)即就滿是熱鬧的聲音了,落珍和瑞瑞眼中驚喜的一閃然后紛紛的掀開了車簾朝外看了過去。
天還沒有完全的黑,但是已經(jīng)滿是點起來的花燈了,各種的顏色被攏在各種的形狀里面,熱鬧的掛滿了街道的兩邊,意濃也側(cè)著頭順著被掀起的門簾看了出去,眼中盡是驚喜和歡喜。
“想不想下去走走。”楚徹白看著意濃那蠢蠢欲動的眼神在意濃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意濃看了看外面的熱鬧又看向了楚徹白有些猶豫:“可以嗎,齊王和姐姐應(yīng)當(dāng)在游船上等我們嗎?”
楚徹白一笑還沒有回答,就見到瑞瑞和落珍兩個轉(zhuǎn)了過來,眼光閃閃的說著:“可以,可以!”
“你們兩個耳朵倒是尖!”意濃嗔了落珍和瑞瑞一眼。
“誰讓大哥和嫂子說悄悄話的。”落珍揶揄的看著意濃和楚徹白。
意濃佯怒的等了人落珍一眼,又看向了楚徹白。
“現(xiàn)在時候尚早,他們也應(yīng)當(dāng)還沒有來,我們可以逛一逛。”楚徹白笑著說道。
“娘親,我們出去看看嘛。”瑞瑞拉著意濃撒嬌。
“好,我們也出去看看。”意濃期待的笑著說道。
下了馬車大家就立馬的被熱鬧的人群圍住了,街道滿滿的都是看花燈的人,意濃立馬的牽起了瑞瑞和落珍,楚徹白則是在身后護(hù)著她們。
“嫂子!你快看你!”落珍指著一旁放了一串亮晶晶的糖人,然后就直接的拉著瑞瑞和意濃過去了。
拿下了攤子上的一個糖人就給了瑞瑞,然后又朝著捏唐人的師傅興沖沖的喊著:“能給我捏一個和我一樣的嗎?”
師傅抬頭看了一眼落珍,高聲道:“姑娘您看好了!”然后就攪動了滾熱的糖人開始做了。
落珍和瑞瑞瞪大了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著,意濃看了一會兒卻也不覺得新鮮,糖人這東西現(xiàn)代也是有的,倒是瑞瑞和落珍極少能來這鬧市才覺得有趣,于是意濃就到了一旁的攤子。
“夫人,想要哪盞燈?”見到意濃過去看燈,一旁的一個婦人連忙的出來招呼。
“我先看看。”意濃笑著說道,這攤子上的燈樣式倒是沒有什么別致的,不過這是白絹面的六角宮燈綴著一條穗子,這白絹面上卻都提的字,那字寫的倒是極好。
意濃笑著看著面前的那一站等,只有墨色浸染的四個大字,意濃輕聲的念了出來:“花,好,月,圓。”然后歪著頭看著燈籠笑了。
可是突然的燈籠被一直手取了下來,半截袖子蕩在意濃的眼前,盈滿了微涼的香味,“情好意濃。”是楚徹白的聲音。
意濃回頭,這看到他拿著燈看著自己,背后是不斷涌動的人群,他卻是那樣安靜,笑意盈盈,他的眼里映著同樣安靜的自己。
意濃上前仰頭看著他眼里的自己,原來自己是微微笑的模樣。
“看什么?”
“看
你好看。”
楚徹白抬頭想要捏意濃的鼻頭,意濃卻是搶了他懷里的燈,跳開好遠(yuǎn),嬌笑又得意的看著楚徹白說道:“這個我要了,你快去付錢。”
楚徹白笑著揚手,那個婦人立馬過來。
“這個我們要了,再取一盞白燈籠來,你這里可有筆墨?”楚徹白說道。
“有!有!公子這邊請。”那夫人見到意濃和楚徹白的穿著便知道兩人非富即貴,態(tài)度也是格外的熱情。 Www ◆TTKдN ◆C O
楚徹白跟著婦人到了掛滿燈籠的架子后面去了,意濃不知道楚徹白要做什么也好奇的跟了過去。
到了后面,就看到了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拿著筆在素白的燈上寫著字,地上和桌子還放著好多空白燈。
“把筆給我!”婦人過去一把奪過了書生手里的筆。
“我的夫人啊,你可小心點,這是上好的狼毫啊,狼毫啊!”男子心疼的看著自己那支被婦人橫握在手里的筆。
“叫喚什么,不就是支筆嗎!”婦人回頭瞪了書生一眼,又恭敬的遞給了楚徹白。
楚徹白笑著看了看手里的筆,走到桌前,拿了一個素白的燈。抬手落下了飛揚灑脫的四個字:情好意濃。
見到楚徹白的字,書生不由得大喜,接連著說道:“好字,好字啊!”
“客氣,客氣。”楚徹白學(xué)著書生的模樣拱手說道,然后從掏出了一錠銀子給了婦人,婦人當(dāng)即就笑的和花兒似的。
“給你,剛好一對兒。”楚徹白把剛剛寫好的燈也給了意濃。
情好意濃,這是四個會讓意濃面紅心跳一被子的字。
落珍和瑞瑞的糖人已經(jīng)做好了,大家便接著往前走,可是意濃還能聽到后面書生的聲音:“公子好字啊,若是出來寫燈,定然會賺大錢的!”
接著就是那婦人的聲音,帶著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你什么眼力勁兒,人家公子用一錠銀子買兩盞燈還用的著像你一樣窮酸的寫燈?”
“一錠銀子?”書生也驚喜了,又說道:“那今晚一定要給夫人去買那支看了好久的釵!”
“買什么買,瞎花錢!不得留著銀子給你當(dāng)盤纏進(jìn)宮考狀元嗎!”婦人聽了書生的話面上染了喜色,但是還是伸手去擰書生的耳朵,書生連忙的“好夫人,好夫人”的陪著不是。
意濃拿著燈頻頻的回頭看,落珍便問道:“嫂子看什么呢,一直笑?”
“沒什么。”意濃說道,卻又湊到了楚徹白的身邊輕聲的說道:“咱們也去賣燈吧。”
就像是那對夫妻那樣,一個寫字一個招呼客人,書生迂腐膽小卻不忘妻子的心愛之物,夫人潑辣粗魯,卻一心為丈夫的前程打算。
燈越往前走越多,都架在了湖邊,一過去就看到了齊王和花顏還有程慕之在岸上等著他們了。
“我就說他們定然是去逛了,你看看手里的東西!”花顏笑著說道。
齊王也不由得笑了,眾人迎了上去了。
“舍了我跟你那世子爺去玩了,讓我在這里等!”花顏佯怒的看著意濃。
意濃自知理虧,于是就笑著貼了過去,從手里的一大堆東西里找出了一朵花給花顏插上,說道:“好姐姐不生氣了,我買了花咱們一人一朵,再說你不是是一個人等嗎,不是還有齊王爺嗎?”
花顏看著意濃發(fā)鬢上的花,再摸摸自己發(fā)上的,臉上帶上了笑,說道:“看在這花的份上,這回就原諒你了。”然后拉著意濃上了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