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的事情沸沸揚揚的傳了幾天之後,總算是消停了,意濃也算是長舒了一口氣了,今兒是十五,應(yīng)當(dāng)是要去給王妃請安的日子。
所以一大早的意濃就把瑞瑞給叫了起來。
“我昨天晚上夢到了孃親了。”意濃給瑞瑞在束髮,瑞瑞靠在意濃的身上還有些沒有睡的性。
“夢到孃親什麼了?”意濃聲音輕輕的,帶著笑意。
“夢到孃親在教瑞瑞功夫,可厲害了!”提到這個瑞瑞立馬一掃剛剛的睏倦,變得興奮不已。
意濃卻是頓感無力,都好幾天了,外面?zhèn)鏖f話兒的人都不說了,瑞瑞還惦記著。
“孃親不會功夫的?!币鉂庖贿呇杆俚陌讶鹑鸬念^髮束了起來,無力的辯駁著。
“不,孃親肯定會的?!比鹑饎t是完全不顧意濃說的話,自顧自的沉靜在昨天晚上的夢裡,意濃聽到了身後楚徹白壓抑的笑聲。
好不容易的哄著瑞瑞收拾完了,意濃看了看時候也覺得不早了,於是就著急的拎著瑞瑞跟楚徹白一起去給王妃請安。
剛進(jìn)王妃的院子沒有走上幾步,就看到落珍迎了出來。
“側(cè)王妃一房在裡面?!甭湔湫÷暤恼f著。
意濃挑了挑眉,有些訝異,雖然每逢初一十五側(cè)王妃一房也是會按照規(guī)矩來給王妃請安的,但是也不過是匆匆的行個禮就作罷了,側(cè)王妃不願意來請安,王妃更是不願意見到她,所以意濃和楚徹白也從來沒有和她們遇上過。
楚徹白聽了話也是有些驚訝,但是片刻之後又察覺到了些奇怪的地方,眼光深了深,說道:“進(jìn)去吧?!背匕桌鉂獾氖?,挑著簾子進(jìn)去了。
一進(jìn)去就看到側(cè)王妃和奚婉瑤說著話,楚宇皓在一旁沉默不語,王妃在主位上面色不耐。
自從夢嫣沒有了孩子,也失了寵之後,奚婉瑤倒是重新的得了側(cè)王妃的心,但是和楚宇皓之間似乎卻是更加的冷淡了。
“給母親請安?!背匕缀鸵鉂饫鹑鹨积R朝著王妃行禮。
“起來吧。”王妃揮了揮後手,“都坐吧。”
瑞瑞一路小跑的撲在了王妃懷裡,然後就膩在了王妃的身邊,聽著瑞瑞的童聲甜語,王妃的面色也好了很多了。
見到意濃和楚徹白進(jìn)來,側(cè)王妃也停了和奚婉瑤說的話,而是轉(zhuǎn)過來笑著看著他們。
“倒是好久沒有見到澈白了,這身子好了之後更是一次都沒有見過了?!眰?cè)王妃笑著說道。
楚徹白客套的笑了笑,王妃則是冷眼的瞥了側(cè)王妃一眼,說道:“澈白性子喜靜?!?
側(cè)王妃一笑,說道:“世子爺身子好了,可是咱們府裡的頭等喜事呢,從前你身子不好,總是不好去打擾,你們兄弟也少說話,以後可是要多多的親近纔好。”
“那是自然。”楚徹白客套的應(yīng)了側(cè)王妃一聲,又朝著楚宇皓拱了拱手,楚宇皓也是回了一禮。
楚宇皓和楚徹白之前雖然不甚親近,但是也並無爭鬥,兩兄弟互相的都很敬重對方。
“世子妃也不說話,看著也是個安靜的性子,怪不得和世子爺這樣的般配。”側(cè)王妃誇讚了意濃,不過意濃卻只是禮貌的迴應(yīng)。
見到意濃態(tài)度冷淡,側(cè)王妃面上倒是尷尬一閃
而過,不過還是幽幽的說了一句:“不過世子爺那院子也太清冷了些,看著世子妃這身子也是單薄的很,伺候世子爺又打理院子裡的事情應(yīng)當(dāng)是操勞了?!?
意濃眼光變了變,垂著的眼眸不由得笑了,原來今天請安是特意爲(wèi)了來等自己和楚徹白的。
“可不是,尤其是上次宇晧還要了世子爺院子裡的兩個丫頭,倒還沒有向世子爺賠罪呢,正好前幾天太子爺又送了個幾個丫頭來,我看著個頂個都是好模樣,於是想著給世子爺賠個罪。”奚婉瑤看著意濃笑著接了側(cè)王妃的話說道。
意濃眼底突然凝聚起一大片的墨色,冷眼看著意濃,沉聲道:“既然是太子爺賞的,弟妹又覺得好,我們又怎麼好奪人所好,不如弟妹就替二弟收了房吧,反正素雪不在了,老人兒去了,總要有新人來的。”
奚婉瑤咬牙看著意濃,面色狠狠。
“好了!”王妃瞥了一眼側(cè)王妃和奚嫵然,不耐的說道,“我乏了,散了吧?!?
側(cè)王妃看著王妃眼中滑過不屑,但是還是禮數(shù)週全的起身,笑著說道:“既然姐姐乏了,那我們就先走了,也確實是叨擾姐姐許久了?!?
王妃一直面色清冷的看著手上的護(hù)甲,側(cè)王妃草草的行了禮就出去了。
聽王妃乏了,意濃和楚徹白也站了起來,朝著王妃行了禮,然後打算離去。
可是王妃卻是揮了揮手,又示意他們坐下,“我還有話說。”王妃開口說道,然後又讓身邊的丫頭帶著瑞瑞出去玩。
意濃坐了下來,靜靜的著王妃。
王妃轉(zhuǎn)了轉(zhuǎn)指端的護(hù)甲,擡頭看著意濃說道:“澈白院子裡確實是人太少了。”
意濃心頭一跳,使勁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對於側(cè)王妃和奚婉瑤她可以直接的反駁和拒絕,但是對於王妃,她不可以。
王妃不想讓側(cè)王妃的的人安排在楚徹白的院子裡,但是意濃那態(tài)度讓王妃也是更加的不喜,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兒子。
“從前澈白的身子不好,我也沒有在意,而現(xiàn)在澈白的身子好了,也應(yīng)當(dāng)往院子裡添些人了。”王妃說道。
意濃覺得自己全身都僵硬了,她不想回答,可是王妃她威嚴(yán)又帶著審視的眼神就落在她的身上,意濃慢慢的擡頭,說道:“那母親的意思呢?”
意濃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楚徹白看了眼意濃,抿嘴握住了意濃的手,輕輕的捏了捏,不要擔(dān)心。
“流蘇吧,也跟著伺候澈白好多年了,也辛苦她?!蓖蹂恼f道。
意濃面色沉沉,不知道如何開口,流蘇和展歸正情投意合,不過即便是其他人,意濃也是不願意有人生塞進(jìn)他們院子來打擾他們的生活。
“母親,兒子不想納妾?!背匕渍f道。
意濃轉(zhuǎn)頭看過去有些吃驚,沒有想到楚徹白會說的如此的直接。
王妃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著楚徹白說道:“你若是不喜歡流蘇,母親在找好的?!?
“不用了,兒子也不喜歡人多?!背匕渍f道。
王妃收了在楚徹白身上的模樣,面色也沉了下來,在看向了意濃低垂了眼眸恭敬溫和。
王妃在等意濃開口,而意濃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開口的。
屋裡頓時的靜默了下來,王妃看著意濃面色愈發(fā)的陰沉,她就是厭惡極了意濃這副不說話的軟釘子樣子。
“母親。”半晌還是楚徹白開了口。
王妃眼光掃向了意濃一眼,又落在了楚徹白的身上。
“兒子今天還要去鋪子,就先行了?!背匕灼鹕碚f道。
王妃不悅的點點頭,看著想走又不敢走的意濃,不耐的說道:“你也走吧?!?
意濃立馬起身行禮,王妃揉著額角揮了揮手。
楚徹白拉著意濃走了出來,意濃乎了一口氣,眉間盡是憂色。
“不是要去辦事情嗎,快去吧。”意濃輕聲的說著,沒有了彎彎的眉眼,語氣有些無力。
意濃也想過早晚會有這個納妾的事端,卻是沒有想過竟然會來的這樣的快。
“我不會納妾的。”楚徹白站在原地突然地說道。
意濃給楚徹白整理衣裳的手一頓,詫異的擡手,對上了楚徹白笑意盈盈的眸子,那是第一次見面事讓意濃驚豔的眼睛。
意濃的脣角慢慢的染上了笑,慢慢的理好了楚徹白衣領(lǐng)上的褶皺,輕聲道:“晚上早點回來?!睌E頭眉眼彎彎的看著楚徹白,眼睛裡是亮晶晶的光彩。
送走了楚徹白,意濃纔回了院子,心裡也安定了很多,只要楚徹白不想納妾,任平是誰也沒有辦法,即便是送進(jìn)了院子了也不過是個擺設(shè)。
意濃進(jìn)了院子也沒有見到人,於是就自己的進(jìn)了裡屋,收拾了楚徹白換下的衣裳,也拿了本書慢慢的翻著。
中午意濃和瑞瑞在用膳,阿月和映雲(yún)在一旁的伺候著。
“怎麼今天都沒有見到流蘇?”意濃是隨口的問道。
可是意濃這麼一問,阿月和映雲(yún)卻是突然的緊張了起來,半晌都沒有說話,意濃疑惑的看了過去,映雲(yún)才連忙的說道:“好像是身子不舒服,世子妃要找流蘇嗎?”
“不找她,身子不舒服就歇著吧,再不好就去請大夫?!币鉂廨p聲的說道。
“世子妃心慈?!庇畴?yún)聽了急忙的說道。
意濃不解的看了一眼阿月和映雲(yún)總是覺得這兩個丫頭今天的態(tài)度奇怪又透著小心翼翼。
阿月和映雲(yún)收了桌子上的碗碟,意濃哄著瑞瑞睡午覺,阿月和映雲(yún)都不知道去哪裡了,只讓個小丫頭在一旁打扇。
“阿月,映雲(yún)?”意濃一邊給瑞瑞束髮一邊皺眉的朝著門外喊兩個丫頭,一連著喊了好幾聲阿月和映雲(yún)纔出來了,面上有匆忙也有緊張,還是不見流蘇。
“去哪兒了做什麼了?”意濃一邊給瑞瑞梳好了頭髮,一邊問著兩個丫頭。
映雲(yún)身子一頓,慌張的解釋著,說道:“沒做什麼,沒什麼?!?
意濃倒是沒有在意兩個人的異樣,只是說道:“去給小世子去身乾淨(jìng)的衣裳來?!?
天熱,瑞瑞又是愛跑愛鬧的性格,一上午衣服就是浸了汗,穿著溼漉漉的不舒服。
給瑞瑞換了衣服,意濃就去送瑞瑞到門口了,阿月和映雲(yún)在後面心不在焉的跟著。
送了瑞瑞的,意濃回了院子,一推開自己房門,就看到從早上就沒有見到的流蘇跪在地上,眼睛已經(jīng)苦的紅腫不堪,擡頭可憐的看著意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