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次是一個陰沉的下雨天,綿綿細雨下個不停,路上幾乎沒有什么行人,凌羽安那時候渾身還纏著繃帶,每天的康復(fù)治療讓她心情低落,有些時候就想自己單獨待會兒,大哭一場也好,可惜那些護士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她。
趁著下雨,她知道那些負責(zé)監(jiān)視的人都跑到別處去避雨了,便一個人打著雨傘悄悄的留出來,出門后,看哪,哪都不認識,她就郁悶了,剛好旁邊有個候車亭,她就去那邊坐一坐。
過了不久,公交車到站,那個魏興凱就下來了,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站在頻頻漏雨的候車亭下面,不知道在等人,還是繼續(xù)等換公交車。
凌羽安好奇的打量著他,畢竟那是她事故之后除了醫(yī)院里的人外,見到的第一個外人。
“過來避避雨吧。”凌羽安好心的說道,他狐疑的看著凌羽安,動作遲緩的湊了過來。凌羽安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尷尬一笑,抬起手臂,讓他看看上面的繃帶,說:“只是燒傷,不是傳染病,你不用這么小心。”
“不,我不是擔(dān)心這個,只是在想你為什么要幫我?”現(xiàn)在這個冷漠的社會,根本沒有白來的幫助。
凌羽安淡淡一笑:“人幫助人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嗎?怎么還要問為什么?”
短短的幾句交談后,他接了個電話,便說要走了,匆匆的攔了輛車,凌羽安看著他離開,過后不久也被追出來的護士和監(jiān)視她的人找到,帶回康復(fù)中心,從那之后,她再也沒見過魏興凱,更別說知道他的名字。
沒想到過了這么久,兩人還能在這個地方再次相遇,說起來還真是有緣,只是有點尷尬,她竟然把人家給忘了個干凈。
“哎呀,這個該死的齊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準是又看到什么美女……”肅然嘀咕著,拿出電話找齊霄,看凌羽安站在那出神,上前碰了碰她的手臂:“喂,你今天怎么老出神?沒休息好啊?”
“沒有,就是在想一會兒買什么,要說沒休息好,我倒真比不過你。”凌羽安沒把和魏興凱相遇的事告訴她,她要是知道了,林天傲也就知道了,到時候準又是麻煩事,還不如就當這一切過去,改天有機會,她再把錢還給魏興凱就是了。
“那是啊,年輕就是無敵。”肅然得瑟一句,接通了電話,開口就罵,凌羽安咧嘴一笑,卻聽肅然那邊大喊:“什么?魏興凱會這么好?”
聽到魏興凱的名字,凌羽安愣了一下,等肅然掛斷電話,那眼神就變得不對勁兒,回頭質(zhì)問她:“你和那個魏興凱到底什么關(guān)系?他為什么三番兩次的幫你?”
“什么意思?他又干什么了?”剛剛他們?nèi)艘黄鹂粗系能嚕胚@么一會兒他不可能去而復(fù)返,有什么作為吧?
“這下欠的人情可大了,原來醫(yī)院里不是沒有VIP病房,而是云嬸他們舍不得花錢,也就沒告訴咱們,結(jié)果那家伙不知道怎么查到了的云嬸和你有瓜葛,愣是出錢給云嬸轉(zhuǎn)病房,現(xiàn)在云嬸已經(jīng)被安排到VIP病房了,而且也把云嬸用的藥全都換成了高級進口的藥,說是見效快,副作用小的那種,云嬸也真是的,不就是錢嗎?花了咱再賺啊,干嘛省著吃苦,真是笨!”
云嬸是肅然的長輩,從小看著她長大,故而肅然口下留情,不然以她現(xiàn)在的惱火勁兒,還不知道會說出什么呢?
“哼,放著自家人的錢不用,讓別人花錢,這下怎么辦?總裁要是知道了……”肅然狠狠的刮了凌羽安一眼,這兩人的關(guān)系越發(fā)古怪!
“這,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凌羽安怕肅然在試探她,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誰知肅然差點把手機丟過來,不顧旁人眼光大聲吼道:“凌羽安,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無聊啊,沒事試探著玩,這是齊霄剛才出來晃悠的時候看到了去而復(fù)返的魏興凱,見他鬼鬼祟祟的在病房區(qū)晃悠,便一路尾隨,沒想到他確認了咱們和云嬸在交談之后便出來買通關(guān)系,給云嬸換了病房,換了藥,也就是德叔回去的那個空擋,護士們就親自幫云嬸換了,咱們看都沒看著。”
凌羽安傻了眼,如果這是真的,那這個魏興凱也就太奇怪了,只不過是當時一時的好心,怎么就促成了他今日的大手筆,這人也太大方了吧。
“走,別愣著了,咱們?nèi)フ宜f清楚,把錢還給他。”肅然一把抓住凌羽安的手腕,拽著她回到醫(yī)院中。
齊霄正在VIP病房中陪著云嬸,為了不讓她起疑,就說這是他給辦的,云嬸和德叔謝了半天,也沒多少想,肅然兩人站在門口,不想進去打擾云嬸休息,用手機震了齊霄一下,齊霄一看,跟他們說了一聲就走了出來。
三個人繞到?jīng)]人的地方,肅然掏出一張卡遞給齊霄,說:“追上魏興凱,把這些錢給他,多出來的就說做小費,告訴他以后不要多管閑事,有些事雖然是小事,但他管不起。”
齊霄看了一眼那卡,又把它推了回去:“他早坐車走了,我追不上,有能耐你去給吧,還有這個。”他從口袋里摸索一陣,拿出一張名片大小的粉色卡片,正面是個蝴蝶結(jié),背面寫著字。
肅然臉色一沉,抓著那卡片就要撕,齊霄閃開,塞進凌羽安懷里:“交給你啦,我先去樓下等你!”
說完,他三步兩步跑下樓,肅然在后面追了兩步,沒追上,踩著高跟鞋也不方便追,索性就算了,再回頭,凌羽安正盯著那卡片的背面看,她也湊過去,問:“什么啊?讓你看的這么入神?”
凌羽安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卡片遞到肅然面前:“魏興凱邀請我和林天傲參加明天的凱運大廈開業(yè)慶典。”
“凱運大廈?”肅然好像還沒聽過這個地方,但卡片上提到了林天傲的名字,好像不能撕了就算,可這卡片是通過凌羽安的關(guān)系遞過來的,她怎么想都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