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的不是別人,正是好久不見的阿茹娜。
比起第一次見面,阿茹娜光鮮亮麗,還義正言辭的指責起葉子睿和明秀,如今的阿茹娜豈是一個慘宇可以形容。
光鮮亮麗的蒙古袍被樹枝劃破了,帽子上的珠串還少了一串,原本漂亮的臉蛋上跟花貓似的,而且胳膊上還被劃傷了一層皮,流著血。
明秀騎在馬上,高高在上俯視著阿茹娜,“喲,這不是阿茹娜郡主嗎?”
小朝魯還有學有樣的盯著阿茹娜看,“喲。”再多就沒有了,原本明秀營造出來的惡劣形象都被這小胖墩兒給打散了,巴格他們幾個哈哈大笑起來。
阿茹娜原本覺得自己得救了,可是沒想到救她的竟然是這個女人,還對她冷嘲熱諷,立馬掙扎起來,“放開我!”
“放開她。”
石平地一聲阿茹娜就摔到了地上,本來她就是被抬著出來的,現(xiàn)在巴格他們撒手了,自然而然的阿茹娜就摔到在地上了,聽著聲音,摔得還挺響的。
“你,你——”阿茹娜摸了一把臉,瞪向明秀。
“我?我怎么了?是你說要放開的啊。”明秀這語氣在阿茹娜聽來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你怎么會在這里?”
明秀笑了,“這話該有本公主問你才對,要知道,這里可是我們科爾察的地盤。”
“是嗎?”阿茹娜一聽,頓時有些心虛,可她感覺到胳膊上的疼痛,頓時覺得有了底氣,“就算是你們的地盤,可你們怎么能濫殺無辜,差點就殺死我知不知道?”
這質問的語氣是怎么回事?還有這濫殺無辜怎么聽著那么耳熟呢。
“打獵,抓兔子。”奶聲奶氣說話的也只有小朝魯了。
明秀點頭附和兒子的話,“是啊,沒想到這時候在林子里的除了畜生還有阿茹娜郡主你呢,真是沒想到。”
這話怎么聽著那么不對勁!阿茹娜被明秀說的頓時覺得心虛起來,她這次可是逃出來的,沒想到竟然逃到科爾察來了,竟然還碰到了這個女人,真是倒霉!她昂起頭,嘴硬道:“既然是你們把我射傷了,你就該負起責任來!”
“哈哈。”明秀笑了起來,就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似的。
“你笑什么!”色厲內荏就是阿茹娜現(xiàn)在最好的表達。
“如果你打獵的時候,把獵物射傷了,你還會好心的幫獵物治療嗎?”明秀挑起嘴角說道。
真說起來,除了在葉子睿面前,明秀說不過他,但是大多時候,明秀這張嘴可真是能夠舌燦蓮花,毒死人不償命。如今阿茹娜正好撞到了槍口上,對這個才十六七歲的女孩兒,明秀還拉不下臉來跟她一般見識,只不過這女孩兒太沒大腦,偏偏還那么能鬧事,能折騰,自詡正義,完全不知道自己最沒立場,偏偏還這么理直氣壯地要求別人,可真是太單蠢了。
阿茹娜還沒有笨到家,她聽懂了明秀話里的意思,頓時臉色鐵青:“你怎么能罵人呢!”
“我罵什么了?”
“你,你罵我是畜生!你竟然敢罵我是畜生!別以為我沒聽出來。”
“你哪只耳朵聽見我罵你是畜生了?不要自作多情啊,阿茹娜郡主。”人笨真是病沒得治療啊,明秀心里這么嘆息著,但是翹起的嘴角完全是出賣了她現(xiàn)在的心情。
“你,你!”
“我,我怎么了?”明秀還挺有耐心的看阿茹娜鐵青后又泛紅的臉,不過能透過她臉上的臟污看出她的臉色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你無恥!”憋了半天,阿茹娜就憋出了這三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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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秀一笑起來便是滿目綻開了的妖嬈桃花,巴格等人看到齊齊的往后退了一步,多久了沒人敢去挑釁明秀了。想當初明秀剛嫁過來那會兒,就一下子把個蒙古大漢來了個過肩摔,等后面武器升級了,鞭子甩的可威武了,等成了騎兵團的團長,讓眾人見識到了她的彪悍,更是沒人敢在她面前放肆了。
如今一個小丫頭竟然敢這么做,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麻麻,無恥素什么?”就在這凝重的氣氛下,小朝魯開口了。
明秀低頭揉揉兒子的小軟毛,嘴角依舊保持著正正好的弧度,“無恥啊,就是某些人明明有自知之明,卻偏偏不肯承認,臉皮太厚,總是認為世界都得圍著他轉,把自己當成個人物。”
這話太深奧了,小朝魯當然聽不懂了,可不耽擱他護麻麻啊,歪歪頭,問道:“那個人,好丑,壞蛋。”
明秀笑得開心,這回兒是真開心了,“喲瞧我兒子這雙慧眼啊,真是能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啊,說得對,不愧是我兒子。”
逗得小朝魯窩在明秀懷里咯咯的笑,就這么一會兒功夫母子倆就把阿茹娜給損了一通,阿茹娜胳膊疼的厲害,聽了這話不由得對明秀怒目:“你這人怎么能教壞小孩子呢?真是子不教,母之過,說的一點都沒錯!”
“啊!”阿茹娜痛的都快暈過去了,死死的瞪著明秀。
明秀淡定的把鞭子收回來,“手滑了。”
巴格心想團長你每次打人都是這么借口,咱就是懶得再換一個理由是吧是吧。還有這小丫頭是十六七歲,不是六七歲吧,還真是“耿直”啊。
阿茹娜想說些什么指責明秀,但是她已經(jīng)痛得說不出話來了,原本又累又餓又渴的她,現(xiàn)在又是受到了驚嚇,又被明秀抽了一鞭子,直接就那么暈過去了。
當然了沒誰去接住她,又聽得石平地一聲,直接摔到了地上,得虧地上還有些落葉,不然的話這要是磕到了什么石頭上,那可就不好了不是。
“團長,這小丫頭怎么辦?”
“涼拌。”
等到阿茹娜幽幽醒過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兒誘人的香味,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聞著香味看過去,就看到剛才那一幫子欺負過她的惡人正優(yōu)哉游哉的在烤肉吃。
“咕咕。”
阿茹娜覺得丟臉極了,可是她才不會拉下臉去同明秀要吃的,而且她還認為,就算她不說,對方也應該主動問她要不要吃。
“嘶,好疼!”身上的疼痛提醒著阿茹娜,她暈過去之前,對方到底對她做了什么,她顫抖著手,指著明秀,“你竟然敢打我?
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人!”
明秀抬眉沖阿茹娜露出個笑容,剎那間就是好一樹繁麗桃花搖落,巴格他們又是齊齊的打了個哆嗦。
明秀還真不能理解阿茹娜的腦回路了,多說無益,催促幾個人趕緊吃,吃完咱回去。又用鋒利的匕首劃拉了幾下,挑出一塊兒最嫩的肉塞到小朝魯嘴里,小家伙鼓著腮幫子吃得可歡了,“還要。”
這邊阿茹娜一拳頭打出去,結果對方根本就不接招,讓她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還有烤肉的香味一直往她量子里鉆,可偏偏她根本拉不下臉去討要,還覺得對方一點都不善良,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竟然還打她一鞭子,從小到大,還沒誰敢這么對她呢,果然是仗著自己是公主,竟然這么刁蠻,這么無理取鬧!
果然雨荷說的是對的,這個公主就不是什么好人!
阿茹娜到現(xiàn)在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在原先的地方了,身上的衣服比剛才更破爛了,身上還沾著幾片葉子,簡直比剛才還不像人了。
可沒誰鳥她。
阿茹娜的自尊不允許她向她的敵人示弱,更別說這個敵人剛才還打了她一鞭子,如果她不是公主的話,她就想打回去了!她想離開,但是一想到她為什么逃出來,她又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她沒想到她竟然跑到科爾察來,她咽了咽口水,徑自走到明秀跟前,身上的疼痛盡可能被忽略了,強硬的開口:“我想見清格勒親王!”
瞧這命令的口吻。
明秀挑眉:“哦?為什么?”
“我憑什么要告訴你!”
“那我憑什么要帶你去。”明秀反問。
“你不是勞什子公主嗎?你不是清格勒親王的妻子嗎?再說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他說。”阿茹娜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沒讓明秀覺得惱火,巴格他們幾個都覺得這郡主腦子沒問題吧,竟然敢這么同他們科爾察的王妃說話,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有本事你自己去找他,阿茹娜郡主又何必求本公主。”公主病是種病,沒得治。
“你,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才沒有求你呢,哼!”說完她就走了。
阿茹娜真走了。
“團長,需要我跟過去嗎?畢竟……”
“你說什么?我們今天見過誰嗎?”
“哈哈,沒誰,快吃哈。”
明秀心情果然好了些,喂飽了她和小朝魯?shù)亩亲樱透袼麄円渤缘牟畈欢嗔耍帐巴隁埦郑职褯]吃的獵物掛在馬背上,準備打道回府了。
“團長,那丫頭在咱們后面跟著呢。”
“哎,本公主可真是善良,咱們就騎慢點,省的有人跟不上。”
“是!”
明秀已經(jīng)開始想,該怎么調教這熊孩子了,年輕人啊總得要吃點苦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