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達大汗帶著阿茹娜走了,同時坳不過阿茹娜,再加上葉子睿的一番解釋,雨荷也被阿茹娜帶回去了。
不同于上一次雨荷被迫離開科爾察,如今她從心里還帶了幾分期待,幾乎將她和采蓮的任務(wù)拋之腦后,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只要能給科爾察帶來打擊,都是殊途同歸的,所以也就將最后一絲顧念丟卻了。
對依舊督在科爾察的采蓮絲毫沒有說明她的想法,反而是帶了很明顯就被察覺出來的得意,眉宇間多了幾分神采,更襯得嬌俏婀娜。
明秀回到王帳,就對上葉子睿深沉的目光,心里疑惑,“怎么了?”
葉子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緊抿,外人察覺不出來,可明秀看得出來這人不悅了,這就奇怪了,剛把哈達大汗和阿茹娜打發(fā)走,還和哈達大汗打了一場穩(wěn)贏的心理戰(zhàn),怎么就突然暗轉(zhuǎn)陰了?還是說誰招惹到他了?
明秀萬萬沒忘她自己身上想的。
葉子睿不說話,就那么看著明秀,見明秀神色變化,心想他媳婦有時候心細如發(fā),有時候神經(jīng)粗如水桶,她往往能敏銳的覺察到別人的心思,卻對她自己身邊的事遲鈍的要死。
說來,葉子睿也不是第一次注意到了,明秀對他的爛桃花往往保持的是一種幸災(zāi)樂禍的心態(tài),還很有興致的拿這種事來打趣他。
要是以往呢,葉大校覺得自家媳婦兒這是信任他,可如今葉大校竟然產(chǎn)生了危機感,自從有了朝魯后,明秀雖然嘴上說著小孩子太麻煩,但是很明顯花在兒子身上的精力越來越多,這讓一向占有欲強的葉子睿覺得不太妙。
現(xiàn)在想想,覺得夫綱不振。
說白了,就是占有欲在作祟,再說了使小性子也不只是女人的專利,像葉大校這樣的大老爺們兒鉆起牛角尖來,也是挺詭異的。
最起碼是在明秀看來。
自從哈達大汗和阿茹娜走后,她家葉大校就不知抽了什么風(fēng),竟然對她愛答不理的,相反卻對小朝魯和顏悅色起來,手把手的教他武藝,竟然還主動要求和小朝魯一塊兒睡。
明秀起初沒覺得有什么不好的,相反的,她還有些樂在其中。畢竟有時候,她也覺得和她家男人太黏糊了,不是說這樣不好,但這天天吃紅燒肉,吃了幾年,也覺得膩了,現(xiàn)在還想來點清粥小菜,調(diào)劑下生活么。
所以,明秀壓根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還覺得葉子睿可能也是覺察到了,所以采取這樣的措施來。
葉子睿雖然把精力多放在了兒子心上一些,但是卻時刻觀察明秀的變化,他期待中的自家媳婦兒誠惶誠恐的表情壓根就沒出現(xiàn)。
當(dāng)然了和明秀成親這么久,對明秀的性格也是了解的七七八八,所以對這種情形,盡管葉大校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但是難免還是有那么點失落。
然后,就和明秀扛上了。
明秀就開始了她修身養(yǎng)性的日常,和往常一樣,吃嘛嘛香,晚上也沒了特別耗費精力的運動,還能分出精力來進入到空間里修煉,白天也不用多費心照料小朝魯了。如此下來,反而更加意氣風(fēng)發(fā),顧盼生姿,和葉大校越發(fā)越深沉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明秀自己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可有眼力見的族人都覺得他們倆是不是吵架了,鬧別扭了?
可看明秀依舊生氣勃勃又覺得不像,面面相覷。
拂柳真算的上對明秀還比較了解的,因此瞅著機會就猶猶豫豫的問起來,“主子,您最近和王爺還好吧?”
明秀哀嘆一聲,蹙眉,眉宇間盡是哀怨,拂柳心里一咯噔,不是吧?
明秀嘴角一撇,“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他——”
拂柳心都提起來,“王爺怎么了?”
“我說的是朝魯,他最近撲到他阿爸的懷抱,現(xiàn)在都沒那么黏著我這個做阿媽的了。”
拂柳滿頭黑線,她覺得自己擔(dān)憂自家主子和王爺之間出現(xiàn)什么罅隙簡直就是白搭,看現(xiàn)在自家主子半點都沒有感覺出來嗎?拂柳想了想,還是直接的說出來。
明秀深深的看了拂柳一眼,就在拂柳心揪起來的時候,才點頭:“我也這么覺得。”
拂柳深深吸了一口氣, “那主子您覺得這是為何?奴婢說句不中聽的話,雖說成親幾年來,王爺和主子您琴瑟和嗚,并無旁人的,可——”世上哪有不偷腥的貓呢,拂柳想說的是這么個意思,可話到嘴邊,看著明秀的神色就將這話咽了回去。
明秀托著腮,“你的意思是說與其等他明說,還不如主動給他找?guī)讉€侍妾么?”
拂柳扯了扯嘴角:“奴婢并不是這個意思,主子和王爺?shù)母星榕究丛谘劾铮贿^主子,奴婢怎么覺得您并不擔(dān)憂?”反而還有點興奮,這說不通啊。
“你想多了。”明秀看了拂柳一眼,拂柳連忙低頭認錯,心里卻想自己這白擔(dān)心了。
“這里又不是京城,如果我真嫁在京城的話,說不定早就被休了。”
拂柳略想想就明白明秀話里的意思,不納妾就算相公愿意,但周圍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給淹死,善妒可是七出中的一條。不過,若真是那樣的話,拂柳還真不覺得自家主子會善罷甘休,來到蒙古的這幾年,拂柳可真深刻的見識了明秀的彪悍。
說白了,就是母老虎啊。
等拂柳走后,明秀還真琢磨起這段時間葉大校的異常來了,難道這就是到了七年之癢了?說起來,他們倆在這里認識也快七年了,明秀難得回憶起往事來,發(fā)覺她和葉子睿就這么水到渠成了?
一路相攜走來,倆人還真的很少吵架,冷戰(zhàn)也就那么幾次,現(xiàn)在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難不成葉子睿還癢癢起來了不成?
等小朝魯撒著腳丫子回來,明秀看都沒看跟在后面的葉子睿一眼,徑自領(lǐng)著兒子進去了,等吃過飯,明秀擦擦嘴,道:“我想領(lǐng)著兒子到公主府住一段時間。”
明秀最初嫁過來的時候是郡主品級,也是有自己的帳篷的,后面升了品級,按規(guī)矩就有自己的公主府,只不過不同于其他來和親的公主和丈夫分居,明秀是從一開始就住在王帳里的。
葉子睿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沉默了一會兒,道:“好。”
這下輪到明秀詫異了,盯著葉子睿毫無波瀾的臉看了一會兒,道:“那就明天吧,反正最近也沒什么事,我就多呆一段時間吧。”
葉子睿“啪”的一聲把筷子放在桌子上,但他就是看著明秀,又什么話都不說,明秀接著說著要讓人整理行李啊,他要是有空就過去瞧瞧啊,兒子會想他之類的話來,這簡直就是要和葉子睿分居的節(jié)奏啊。
葉子睿攥著拳頭,直勾勾地盯著明秀,“你這是什么意思?”
明秀覺得他這話莫名其妙,勾唇道:“什么意思?當(dāng)然是字面意思。”
葉子睿臉色耷拉下來,啃肉啃的滿嘴流油的小朝魯本能覺得不對勁,看看粑粑再看看麻麻,本來還想再吃一塊兒肉的,他還是乖乖的吃他盤里的肉吧。
“到底怎么回事?”葉子睿一開口,就帶了斥責(zé)的意味,可這話一說出口,他也覺得有些不妥,可明秀低首垂眸不溫不火的樣子實在讓葉子睿覺得有些刺眼,他抿抿嘴角,“好好的怎么要到公主府去住?”
明秀在心里冷哼,對上葉子睿依舊冷靜的神色,平靜自如:“還能怎么樣?那公主府建好我還沒去過,現(xiàn)在我想去看看了,難道還不行了?你不都是同意了,難道還想反悔不成?”
半晌,都沒有人說話。
葉子睿沒由來的升起一陣浮躁,“到底怎么了?”語氣很不好。
明秀和他犟起來了,依舊不溫不火的,“不都說了嘛,你還想我說什么。”
葉子睿冷笑:“不說是吧?”
在明秀想著“看你裝到什么時候”的時候,剛硬的手臂一手抄起她的腿彎,一手攬起她的腰肢,略一使力,不由分說的把她抱起來,往里屋走。
受到驚嚇的明秀本能的摟著葉子睿的脖頸,為了不讓自己掉下去,抬頭對上他冷峻的臉部線條,皺眉:“你要干什么?”孩子還在呢。
到了里屋把人往床上一扔,一手開始拉開自己的腰帶,聞言,只是唇角揚起個看似冷嘲的弧度:“你說我要干什么?當(dāng)然是干、你!”
聞言,明秀翻了個白眼,嘀咕:“飯后不宜立即進行劇烈運動。”
葉子睿自然是聽到了,被她氣笑了,開始動手了。
可是他們夫妻倆忘了小朝魯,小家伙先是嚇到了,然后噠噠的跑過來,聲音里還帶著哭音,“不要打架。”
明秀捂著臉,走過去緊緊的摟住小朝魯,哭訴:“兒子,麻麻現(xiàn)在就剩下你了,你粑粑他,他——”
小朝魯摸摸明秀的肩膀,瞪了葉子睿一眼,“麻麻不哭,不哭哦。”
剛營造出來的劍拔弩張外加一點旖旎的氣氛,霎那間就被破壞的一干二凈,整個一個被家暴的現(xiàn)場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