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一臉悽苦的納蘭雪,面色乍然一變,被趙欣然最後的幾句話,嚇的是脣角泛白,哆嗦著想說話,卻不敢說。
葉青璃眉眼一動,趙欣然的最後一句話雖模糊了點,她卻是聽的清清楚楚,江師兄嗎?有趣。
“你閉嘴……”
趙可爲一聲大喝,周身霎時間颳起了一身陰煞之氣,這下,立時將失控的趙欣然給震住了,同時腦子也清醒了不少,扁嘴,眼淚珠子直往下掉。
而此時,在場的衆(zhòng)人,也都明白了原委,對趙欣然紛紛表示鄙夷。
“還不快快向納蘭小姐道歉,”趙可爲又是一喝。
趙欣然知道已退無可退,但要她向納蘭雪道歉,卻是萬萬不能的,“本公主承認,她的舞裙是我動的手腳,但尊卑有別,納蘭雪不過庶女之身,怕是擔不起這這份歉意。”
“你……”趙可爲氣急。
趙欣然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可臉面上,還是要過得去。
“靜王,今日之事,實屬曲陽驕縱調皮,既然曲陽不願道歉,那作爲兄長,只好代爲謝罪,”說著,趙可爲就深深的朝納蘭雪鞠了一躬。
作爲一國王爺,朝一名庶女道歉,著實給了大臉面。
WWW_тt kan_C〇
當然,這臉面給的不是納蘭雪,而是楚雲靜,趙可爲此刻只盼,不要因此影響了她次來赤月的目的就好。
納蘭雪雖受了這一禮,但心裡卻是哇涼哇涼的,這辱也受了,臉也丟了,可今日一切的罪魁禍首,葉青璃,卻是沒事人一般,在那晃著,要她如何能好受。
楚雲靜陰沉著臉,這個結果,確出乎了他原本的預料。
本來膽敢傷害雪兒的人,他今日必要嚴懲的,可對方偏偏是藍雨國的一國公主,身份特殊,在加上趙可爲都如此低頭道歉了,若他繼續(xù)深究下去,恐怕有損兩國邦交,只好作罷。
“成王言重了,今日之事,望曲陽公主好自爲之?!?
說完,就要抱著納蘭雪儘快離開。
“殿下且慢,您似乎忘記了還有事沒做?!?
君如墨忽然一語,叫住了楚雲靜。
聞言,楚雲靜這纔想起了之前的話,可當時他一心以爲是葉青璃有意坑害納蘭雪,現(xiàn)在看來,確是自己冤枉了她。
但,從潛意識裡,他總覺的葉青璃是不會在意那些詆譭之話,因爲葉青璃在人前,總可以遊刃有餘的保護自己。
但話既出,楚雲靜就斷不會食言,儘管,心裡很不情願。
正欲言。
誰知葉青璃忽然先一步開口,那傾城國色的臉上,笑的譏諷,“得了吧,靜王殿下臉皮薄,既然不願,就算了,估計您也不會有幾分真心?!?
被此言一噎,氣不打一處來,高傲如楚雲靜,那裡肯被如此奚落,“葉小姐,之前本王失禮了,抱歉?!?
見楚雲靜又要轉身離去,葉青璃在度出言,“靜王殿下在且慢?!?
楚雲靜鐵青著臉,霍然轉過身來,“你還想怎樣?”
“不怎樣,”葉青璃閒閒的一笑,而是轉眸看向了那位沉香閣的管事,“這位老先生,如今才藝也比完了,不知第一,究竟是花落誰家?”
那管事微微一笑,“若說往年,第一之名確有些爭議,但葉小姐豔冠天下,技藝超羣,已無人可出其左,第一,自然便是葉小姐。”
“多謝?!?
葉青璃淡然一笑,一雙水眸幽幽望向了楚雲靜懷中的納蘭雪,聲音清脆而靈動,“納蘭小姐,你我的賭約,可否兌現(xiàn)了?”
“你……”
納蘭雪一雙瞳孔憋的通紅,儘管之前已經做好到了最壞的打算,但此時此刻,非要從她身上取走那枚價值連城的通靈古玉,就好比生生割她的肉一般。
緊握的拳頭,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裡。
原本,她是一心想得墨雪劍,可如今……
幡然醒悟,卻是爲時已晚,從始至終,都是葉青璃在給她挖坑,而她,竟是因爲一時的貪念,輸掉了一切。
“不……”納蘭雪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將頭深深的埋進了楚雲靜的頸窩。
“雪兒?”
楚雲靜以爲納蘭雪還在爲之前的事傷心,好言安慰,“雪兒,一切都會過去,無論你名譽如何,本王都會以正妻之名,迎娶你?!?
好一番深情厚意,不知要羨煞多少女子。
葉青璃嗤笑,“殿下恐怕會錯意思了,納蘭小姐哪裡是爲之前的事傷心,根本是肉疼自己的通靈古玉,悔不當初了吧?!?
“葉小姐哪裡話……”
下一刻,納蘭雪忽然一掃面上的痛苦,冷冷的擡起頭來,巴掌大的小臉,蒼白異常,眼角淚痕猶在,悽苦動人。
“願賭服輸,雪兒又豈會在意這身外之物?!?
話說的漂亮,可納蘭雪的心,卻在滴血,這枚通靈古玉於她意義重大,如此給了葉青璃,只會讓她發(fā)瘋。
可如果不給,自己豈不成了毀約的小人,世人會如何看待她?靜王會怎麼看她?
她納蘭雪失去什麼,都決不能失去楚雲靜的另眼相看,與即將給予她的一世榮寵。
楚雲靜的大掌,撫在了納蘭雪的肩頭,溫聲安慰著,“雪兒能有如此心懷,本王心中甚喜,待他日,本王定窮盡天下,在爲你尋一塊更好的通靈古玉,作爲補償?!?
“謝殿下?!?
話雖這麼說,但靈玉難求,豈是窮盡天下就能輕易得到的?
納蘭雪紅著眼眶,如豺狼一般盯住了葉青璃,心如刀絞,恨意滔天,胸中遽然流竄的怒火,險些要將她炸掉。
在衆(zhòng)人一眨不眨的目光下,手掌輕輕自懷中拿出了那枚,富有傳奇的名貴古玉。
“讓納蘭小姐割愛,青璃這廂謝過了?!?
葉青璃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迎著那雙兇狠的目光,伸手就去接。
納蘭雪忽然口型微張,以脣語,狠狠的說……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說罷,那緩緩遞過去的通靈古玉,就那麼自指尖一鬆,直直的朝腳下的青石地磚摔了下去。
驚呼之聲,此起彼伏。
時間太過倉促,沒有人可以在這個節(jié)骨眼,接住古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枚價值連城的古玉摔個粉碎。
然而就在悲劇發(fā)生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