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幾日,葉青璃很聽靈犀的話,怕因失了魂魄,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一直窩在屋子裡休息,衆(zhòng)男們更是時常來與她嘮閒話,開點不失大雅的玩笑,日子竟過的愜意。
“旗主,燕小姐求見。”
燕小姐?
葉青璃立刻想到了燕如意,也沒多想,“請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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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燕如意推門而入的時候,就見這不大的臥房內(nèi),烏壓壓的坐了一衆(zhòng)男子,他們各個容貌非凡,地位尊貴,往那扎堆的一坐,立刻形成了一種視覺衝擊,令燕如意無端端的侷促了起來。
葉青璃掃了眼周圍,笑著道:“忘記介紹了,這是我血緣上的表妹,燕如意,想來是要尋我說些貼己的話,你們就都散了吧。”
莫絃歌懶懶的一撇嘴,“青璃好沒意思,這凳子還沒坐熱乎呢,竟又要趕人。”
“改日在請你喝茶,”說著,葉青璃一點沒跟他客氣,擡手,硬硬生生將他掌中溫熱的茶,拿了下來放在了桌上,惹得莫絃歌老大的不樂意。
面對燕如意的突然造訪,衆(zhòng)男都只是禮貌性的一點頭,就興致缺缺的逐一散了去,待所有人都走了個乾淨,燕如意才緩步走了進來,傾城的容顏,淺笑喚了一聲,“表姐。”
葉青璃點了點頭,身子始終懶懶的歪在小榻上,不肯起來,“表妹今日造訪,可是有什麼事?”
燕如意顯然並非做作之人,既然問了,那邊開門見山的道:“我來,只想告訴表姐一句話……燕大哥心中有你,希望你不要辜負了他的心意。”
最後一句話,顯然花掉了燕如意許多的勇氣。
而葉青璃卻感到了微微的詫異,隨即,她準確無誤的點出了事情的中心點,“你喜歡燕離?”
“不,沒有……”燕如墨立刻否認,但微亂的神色,飛紅的面頰卻是出賣了她。
就算心中喜歡,卻也要顧及對方的心意,將愛人推向旁人的懷抱,這,就是燕家女子的心性嗎?
葉青璃苦笑連連,捫心自問,那樣的生死與共,那樣的患難相知,說她對燕離沒什麼,說出來都虛僞,但是,有些感情,就算心動了,也不一定會有結(jié)局,就算存在於心,也不一定要說出口。
這大概也是燕離不說出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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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今日,被看似莽撞,卻單純率直的燕如意一語道破。
“你來這裡,燕離一定不知道吧?”
燕如意想不明白,葉青璃爲何總是答非所問,只能愣愣的點了點頭。她心中是喜歡燕離的,從小就喜歡這個總照顧她的大哥,而母親,也有意讓燕離照顧她一輩子。但是身爲燕家女子的驕傲,是絕不準許自己委身於一個,心中另有所愛的男人。
既然不能委身,那便成全他的心意。
這就是燕如意來此的決心。
葉青璃沉默了片刻,神色竟是沒有絲毫的變動,“你回去吧,這不是說出來,就能解決的事。”
燕如意見葉青璃沒有被自己說動,有些小小的不甘,但覺的留下來,也實在沒什麼可說的,只好垂眸,俯身告辭。
這邊燕如意剛走,葉青璃就懶懶的從小塌上坐了起來,似笑非笑的朝房間的一角望去,“出來吧,藏這麼長時間,也不怕樑上的灰塵嗆了鼻子。”
話才落地,一道黑影已經(jīng)從房樑上,輕盈的落了下來,看面目,不是旁人,正是東方羽。
葉青璃歪著頭喝茶,問:“聽牆角很有意思嗎?”
“沒意思,”東方羽攤著手,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變化,然後便不在多說一句話。
燕離是他的兄弟,是他多年的生死兄弟,亦是他爲數(shù)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所以對於今天的事,他雖有預感,卻也著實是始料未及了,“能說說你們在藍雨國的事嗎?”
二人相顧無言了半天,最終還是東方羽打破了平靜。
而葉青璃這方面從來都很坦陳,既然你要聽,那就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好了,“當初他說,第一次救我,是奉命行事,生死關(guān)頭第二次救我,是因爲你,我想,他一直不說什麼,也是爲了你。”
兄弟妻不可欺,不管葉青璃的情史有多荒誕,但只要有東方羽在,燕離便堅決不會分毫插足。
從這方面講,燕離絕對是個很稱職的生死兄弟。
轉(zhuǎn)眼,就到了靈犀所說的天時地利人和,這一日,天空雲(yún)朵密集,陰沉沉的壓向地面,就連初升的太陽,也被遮的一絲亮光也看不到,給人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今日絕不是什麼好天氣。
衆(zhòng)人早早的起身,皆凝重的望著小城內(nèi)瀰漫著的緊張氣氛。
“怎麼樣了?”
靈犀一身整齊的祭祀法袍,負手立於堂前,明明是個很年輕的孩子,但他此刻看上去的摸樣,彷彿已經(jīng)穿越了無盡滄桑,看破了那滾滾的烏雲(yún),靈秀的目光,深邃的可怕。
“能不能攻入皇甫家,但看今日成敗了。”
所有人準備妥當,一聲令下,紛紛提刀上馬,整個氣氛,充滿了一種劍拔弩張的緊張。隨著一片嘹亮的馬嘶,衆(zhòng)人已經(jīng)隨隊,轟隆隆的奔向遠方,蒼茫的雪原。
大風驟起,遍地的雪毛子,風風揚揚的化作了一片天然的霧氣,一時竟是辨不清方向。
若是平日有太陽的天氣,或許能夠看清楚一些,但偏生今日烏雲(yún)遮日,讓這周圍的雪霧變的更加深不可測。但衆(zhòng)人知道,尤其是冥離國的人,他們相信,大祭司之所以選擇今日,必有其原因。
風越發(fā)大了,四處都是狼一般的嘶吼,越往前走,視力就越是弱,最後已經(jīng)看不出十步,馬隊只好摸索著前行,互相呼喝,拉著繩子,希望不要被吹散。
“大祭司,前面已經(jīng)看不到了,”終於,有人憂心的大聲喊了一句,但他的聲音,很快被風雪淹沒,什麼都沒有聽到。
但靈犀卻是心中自有分寸。
胯下的馬兒早有多半抵不過這恐怖的風雪,或哀鳴著伏在原地不肯動彈,或是已經(jīng)甩下主人,獨自逃之夭夭,唯有幾匹忠心護住的馬兒,始終堅守著,馱著主人,一步一步艱難的前行。
楚雲(yún)翼翻身下馬,伸手親密的摸了摸愛駒的脖子,將嘴湊到它的耳邊,道:“今日你已經(jīng)盡力了,無需拼命,回去吧,朕相信你認得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