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冷嗤道:“原來也不是你自己有為。”
對方發出譏諷的笑聲:“哈哈哈,楚莊主,你說的這話太好笑了。傳給了我自然是我的,至少我還有個爹愿意傳給我,難道你爹還能從墳墓里爬出來,把他的功力傳給你不成?”
“你!黃毛小兒,說話太囂張了!”楚堯氣惱,一掌打過去。
等他力不從心之時,才發現自己中了對方的激將之計。
“楚莊主,就此了斷吧。”那人說著,一道流星彎彎繞繞的飛了過來。
楚堯使出雙掌去擋,那流行卻似無形的一般,穿過他的手掌進入了胸口。劇痛涌向全身,楚堯支持不住吐出一大口血來,一點內力也提不起來了。
“看來勝負已經分明,本座去把你的公子叫來。”
楚堯抬頭看他,那人輕笑:“不用感謝本座。”轉身飄渺的離去。
楚堯分明是想張口罵他的,卻又吐出一口血來,只得坐在地上歇息。
過了一會兒,楚嘯帶著幾個人跑上來了,扶著他下了山。
池微微和裴淼坐了許久,不斷有人從上面傳來戰況消息,好多爬不動的人都在原地呆著,等人家說,自己順便聽一聽。
只是旁邊的人議論的聲音逐漸增大,隱約聽到“楚莊主受傷”的字眼。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明了。
“還上去不?”
“上啊,為什么不上,好不容易爬到這兒。走!”裴淼抬腳:“上去看風景!”
熱鬧已過,其他的人都是往下走,唯獨她們兩個是往上走的。
“哎喲!”
整座山突然搖晃起來,池微微慌張的和裴淼拉住手:“這是怎么回事?”
“山崩了!”
“快跑啊!”
抬頭,頂端不斷有亂石下落,大大小小的,上面已經有人被砸傷了,其他人慌不擇路的往下逃命。
裴淼忍不住罵道:“真是變態,打一架都能引起山崩!”
一塊石頭朝她們翻滾而來,池微微下意識的松了手,石頭從兩人中間滾過,裴淼的身子朝后倒去。
“淼淼
!”
池微微還沒有看清,就被人扯了一把:“你是?”那是個戴半面面具的男人。
“傻了嗎?”那人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抱著她使出輕功,急速飛縱下山。
“不!——”池微微大叫,裴淼還在上面!
那人出手點了她的穴道,池微微昏睡過去。
山上,裴淼好不容易站直了身體,就又被從天而降的一塊石頭給砸暈了。
景逸王府。
慕流云放下手里的信件:“殷梨怎么樣了?”
“他到現在也不能吃肉。”
“……”
慕白:“我早說他膽子小了,可是沒想到能這么小,連死人都無法面對。”
慕流云站起來打開了窗戶,室內悶熱,外面也熱:“或許,每個人的信念都不一樣吧。對你來說無所謂的事情,說不定恰好就是他最忌諱的。”
“喔。”
“你對他是什么看法?”
慕白撇撇嘴,帶著不屑:“還能有什么看法,無非就是個膽小鬼唄!”
“我要聽正經話。”
“那……他武功很高,到底有多高我也不知道。”慕白細細的想著:“公子,你說他是不是藥人?連線人這種蠱毒都能解掉。還有那次晚宴,他明明知道酒里是有毒的,偏還能不變臉色的喝下去。我知道有些人是百毒不侵的,但他身上的疑點太多了。”
“如你所說道。”
慕白點頭,又道:“但是公子,能看得出來他很善良,至少幫過我們不止一次。公子,你要不要把他收于麾下?”
“我不用不知根底的人。”慕流云回身看著他:“要想知道這個人來自哪里,最好的辦法便是與之朝夕相處。南華山莊還需要有人出面,就讓他一起去吧。”
“他會答應嗎?”
慕流云一臉的淡然:“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對付不了紫煙的。”
慕白不語。
“慕白,這個人是野鶴,不一定會留下來。”
“可公子你不是說,他吃軟不吃硬嗎?那我一直纏著他,故意哀求他,他就會留下的吧?”
“短期或許管用,時日久了,我也說不準。”慕流云心想,再說就你這高傲的性子,會去求他么?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疊寫了字的紙張:“這是《往生咒》,你帶給他吧。”
慕白接過來,應了一聲出去了。
從大開的窗戶看到,殷梨在桌前寫字。
慕白也不進去,趴在窗前喊道:“你還挺能堅持的。”
“不做完這件事,我心里不安啊。”
“又不是你親手殺人的。”
殷梨頓了一下:“那我也插了一腳。”
慕白挑眉問:“你后悔嗎?”
“嗯?”他抬頭,疑惑的看著他。
“后悔跟著我們回王府嗎?”
“后悔,非常的后悔。”這是真心話。
不等慕白有所反應,他又低頭:“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就算我現在不殺人,或許以后也會殺人。闖蕩江湖,誰能手不沾血?”
慕白無語,不知道他多愁善感個什么勁兒。他把慕流云交給他的東西放到桌面上:“你寫的實在是太慢了,字又丑的不能看。喏,我家公子幫你寫了好多。”
殷梨紅了紅臉:“我說我是第一次寫字,你還不信。”
“本來我確實不相信,可你寫的又難看速度又慢,好多字我還不認識,我就相信了。”他故意拍了拍兩沓子紙張:“看,一個是天上的云朵,一個是地上的泥巴。”
殷梨不滿的嘟囔道:“你不就想說云泥之別么?”
慕白哈哈大笑起來。
“你很閑是吧,銀裸子還沒疊完,你動動手唄!”
“我又不害怕,為什么要疊?”
“就當是給自己積點陰德。”
慕白想想,覺得此言還是有道理的,于是進來坐到了桌邊,拿了一疊銀箔,不一會兒就疊出來一座小銀山。
殷梨揉了揉發酸的手腕,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他抱著人人有份的想法,也必須多寫一些。
“殷梨,你喜歡我家郡主嗎?”
軟軟的毛筆一滑,這一張快寫完的《往生咒》就這樣毀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