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兩只眼睛的,正是武臨江。他潛回來了,這一段日子都沒有抓捕的動靜,他就回來瞧瞧。這一瞧,便看見了彭城。他心想著彭城怎么會在這里?如果能從他嘴里問出點什么來那是最好。
因此,武臨江向彭城走了過去。
“彭大夫。”
彭城早喝的找不到東南西北,聽見有人找他,瞇著眼睛,張著嘴,到處在找。含糊道:“誰在喊我,是不是府里有人病了?”
“我在這里。”武臨江走到他面前,“彭大夫似乎心情不大好。”
彭城搖搖頭,“不好,你喝酒不?”
“不喝。”
“不喝啊,不喝拉倒。”他又往嘴里灌了若許,“我告訴你說,酒是好東西,你要是嘗過就知道,那是一醉解千愁。”
“聽你這話,彭大夫這是有煩心事?你在府里吃香的很,哪個不要你彭大夫施以援手,怎么?是誰為難你了。”
“沒有,沒有,不談,不談,喝酒喝酒。”
武臨江起了心思,這彭城的嘴里八成有新聞。不趁著他喝醉的機會問一點,他都覺得對不起他自己。“府里的諸位都還好吧,我聽說大公子被關了,放出來沒有?”
“沒有。”
“聽說王爺回來了,難道就沒有極力營救大公子,這不大可能吧?”
“喝酒。”
“喝吧,喝吧,多喝一點。”
“喝!”
武臨江心想這樣可不行,這彭城腦袋還不算太糊涂,且等他再喝多一點問他。他耐心等著,看這彭城大有千杯不倒之勢,不把自己喝暈了,就不甘心的樣子。喝多了,彭城就在那哭,眼淚嘩啦啦的,武臨江嫌棄,一個大男人,有什么想不開哭什么。
“彭大夫?”
“你說我的命,怎么這么苦。”
“苦?有什么苦的,你盡管說出來,說出來就不苦了。”
彭城搖頭,“你說,為什么要好好的愛一個人,這么的難。”
原來是感情問題,真是看不出來。自古:人不風流枉少年。這彭城也是個年輕郎君,果然是受不得寂寞,相思起誰來了。武臨江笑了,這可有秘密挖了,不知道這彭城看上府里的哪位了。
這不是丫頭,就是姨娘。那些個可都年輕,或者是公主?年齡相當,才貌‘逼’人。武臨江笑的有些壞,這要是能挖到彭城的秘密,以后就可以拿他當槍使。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天爺知道他無路可走,活活的生出這樣一條路來。
“上官汐,上官汐,上官汐……”
這跟上官汐有什么關系,難道……武臨江張大了嘴巴,難道彭城喜歡的是二公主。這消息可夠勁爆的,以前這上官汐和彭城的關系好,沒想到彭城會喜歡上官汐的老婆,這消息可夠勁兒啊。武臨江拍拍彭城的肩膀,“兄臺,我可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人才,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你倒好,還惦記上了,難怪這么痛苦,一個是主子,一個是主子老婆,難!真難!”
武臨江正發表感慨,彭城接著就拋出一句,“我不要走,汐兒你不要趕我走,我對你真的是一心一意……”
咦?武臨江這回眼睛也睜圓了,原來彭城喜歡的是上官汐。他他他他……他和上官汐有不同尋常的關系,這兩人是‘斷袖’?
“哈哈哈,真看不出來,彭大夫真是癡心一片。”
若沒有他的癡心,他還真不知道有這種秘密。要是讓二公主知道,上官汐還有好日子過?武臨江覺得自己今日出現,是大大吉。收獲不小,看上官汐還能好過到什么時候。不過要是公主不介意,原諒了他怎么辦?
這消息雖然有利,但沒有絕對的殺傷力,不能一次‘性’解決上官汐。不過對付彭城卻綽綽有余了,彭城在府里頗得眾人的信任,要是‘逼’他在‘藥’里下點什么的話……上官汐不死也得死了。
死在自己信任的人手里,一定很吃驚。
武臨江笑道:“真是謝謝你了,彭城兄,哈哈哈哈。”他一甩袖,手背在身后,走出了小酒館,彭城仍在那醉生夢死。嘴里說了更多更多,只是武臨江走的早,否則上官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坑死的。
彭城醉了許久,過了一夜才回來,只覺頭痛‘欲’裂。他收拾了包袱,又在逍遙府滯留了幾天,把府里的事都‘交’代清楚了,這才向林月巖辭行,當初是林月巖讓他來逍遙府做事,走之前,總要說一聲。
這一早,彭城背著包袱往林月巖的住處。在路上,遇見了絲柔。絲柔見他打點了包袱,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頭的走著。走過去打招呼道:“彭大夫,你這是要去哪呢?”這還沒過年,就想著回家了?
“絲柔姑娘,你早。”
“早,你這一大早的背著包袱是要去哪里。”
“我要離開逍遙府了。”
絲柔吃驚,“為什么,你在這里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可我記得你家里也沒什么人了。”
彭城不說,整了一下包袱。“我——”他不知道該怎么說。絲柔見他這樣,‘欲’言又止的,就知道不是彭城愿意走,恐怕是什么人為難了他。
她拉著他的袖子說:“走,跟我去二少爺那,你把事情告訴二少爺,誰要是敢欺負你,她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彭城從絲柔的手里掙脫出來,“不必了,我不去。”
“你這是怎么了,這么怕事。不是還有二少爺給你撐腰嗎,怕什么。”可看彭城的樣子,難道是二少爺讓他走的?“是不是二少爺讓你走的,所以你才不去?這怎么行,二少爺怎么好端端的讓你走,莫不是……”彭城也不知道絲柔猜到哪去了,“彭大夫你在這等著,我去跟二少爺說去,她怎么能這樣呢?”
彭城阻止她,“別,絲柔姑娘,你不必為了我的事……”
絲柔哪管他,早就飛一般沖到西院。她倒要好好問問上官汐為了什么事,一定要彭城走。她沖進屋里,把上官汐拉出‘門’外,“二少爺,奴婢有些話要跟你說。”
“什么事?”這是總算要開口了嗎?上官汐笑著。
“奴婢直接問了,你為什么要讓彭大夫走?”
上官汐臉上的笑戛然而止,“是他去找你,讓你來說情的?”
“不是,你只管回答奴婢就是。”
“我讓他走,有我的道理,我不需要向任何人報告。”
“是不是因為他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就不開心了。”
“秘密,什么秘密?”
絲柔自知說漏了嘴,她想不說,可上官汐明顯不打算放過她。絲柔揚起頭說:“你既然敢做,奴婢也沒什么不敢說的,不就是你跟公主好上了。”經過小櫻的講解,她現在已經一知半解著。
“你還真敢說,難不成你這幾日魂不守舍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
“你承認了?”
“我只是沒有否認,不代表我承認。”
到此時,絲柔忍不住吐槽。“你真狡猾。”
上官汐笑笑,“你知道就好。”
“那你到底是不是因為他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要他走?”
“我拒絕回答你,絲柔你是以什么立場來問我呢?我做的決定,難道還需要有你來質疑嗎?我們相處這么長時間了,你難道還不清楚我的為人嗎?我是會隨隨便便就為難別人的人嗎?在你的心里如果我是這樣子的,那我們現在也不必把話說下去了。”上官汐生氣了,整張臉都跟著冷了,絲柔小心的偷看著。
“二少爺,不好意思,是絲柔莽撞。”
“你有你的道理,我不會怪你,但我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第二次,希望你明白,當你想跟上官汐講道理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是會蠻不講理的,我也不會向任何人解釋我做的事,我就是我,有點我行我素,自以為是,甚至令人討厭,好了,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嗎?”
“你為什么要讓彭大夫走?“
“他難道沒有告訴你,你應該去問他。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上官汐不說了,她進了屋。
絲柔撅著嘴說:“討厭,問半天了,什么也沒問出來。我得趕緊回彭大夫那,既然二少爺做事有二少爺的道理,那我還是問問彭大夫比較好。”
她去的時候,彭城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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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哪去了?”
彭城剛離開不久,聽絲柔說要去找上官汐,他心里是抱著一絲希望的,希望絲柔的話,上官汐能夠聽進去,多少給他一次機會,但絲柔一去,久久不來,他知道沒機會了,就去了林月巖那。
林月巖聽了彭城的話,驚呼不已。
“什么,你要走?府里做的好好的,為什么要走?誰讓你走的,你可是我請來的人。”見彭城支吾不語,林月巖也猜到了一些,“是汐兒調皮是不是?不要緊,飛姐,你去喊了她來,說我有事要問她。”
“王妃。”彭城跪了下來,“此事不怨二少爺,是草民做的不好。”
“你別為她說話,等她來了自有話說。”
上官汐很快就被飛姐帶了過來,進‘門’一瞧,原來彭城也在。她本來心里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等看到彭城就沒有什么不清楚的了。“汐兒見過母妃。”
“聽說你要趕我請來的人?”
“怎么會,母妃聽誰說的。”
“我還需要聽誰說,事情不是明擺著的么。”
“既然母妃都知道了,那是最好。自然也就很清楚汐兒為什么要讓彭大夫走了,是不是?”
她怎么可能知道。林月巖道:“你讓他走是為什么,最好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彭大夫不是最清楚么,你難道沒有問過他?”
林月巖指著彭城道:“你說。”
“草民惶恐。”
上官汐在旁道:“你怕什么,有母妃替你撐腰,你應該告訴她,你對上官汐有想法,每次一見到她就兩眼灼灼,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似的,恨不得天天有人來猜忌她的身份,最好早點曝光,跟你遠走高飛,我沒有說歪實情吧?”
彭城伏在地上,頭碰著地面,他不語,他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