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得到這一段錄音的?
風穆自己心裡十分清楚。
西蒙已經知道了白素素裝病的事情,卻找不出真正的藥因,加上他剛好又在暗裡調查白素素的事情,西蒙便找到了他。
他的名號在醫學界十分響亮,西蒙想他幫自己,於是對方便用這一段錄音與他做交易。
他正好需要這個東西,儘管對方是黑手黨的人,他還是同意跟西蒙見面。
藥本來就是他研製出來的,解決西蒙的困惑並不難。
風穆將實情告訴在座的兩個人。
“你爲什麼當時不把這一件事情告訴我們?”
單逸和聞哲也是現在才知道這一件事情。
“我想讓白素素吃一點教訓。”風穆知道他們不會對白素素下手,但言煜不一樣了,“我記得我當時提醒過你們,白素素露餡了。”
“原來如此!”
一直沒有說話的聞哲此時開口了。
那時候他還疑惑,白素素怎麼就露餡了?怎麼突然就被言煜盯上了。
“反正事情我已經告訴你們了,明天溫萊萊爺爺的葬禮,你必須帶上我。”風穆態度強勢的說著。
“好!”
聞哲不會阻攔他。
風穆要去,他不會阻攔他。
他們三個人鬧成這樣,他的心裡也不好受。
也許他真的要離開這裡了。
可是他一想到還被矇在鼓裡的溫萊萊,聞哲對墨雲更加看不順眼。
十二點的鐘聲剛敲響,網絡上就掀起了一場罵戰。
所有的事情都是圍繞著溫萊萊和墨雲展開的。
溫萊萊還在回家途中,車內的電臺沒有任何預兆的播放到她和墨雲的事情。
電臺的內容越聽,溫萊萊越覺得心涼。
這一次輿論的風向標很奇怪,大多數人竟然是同情她,而非像以前那般詆譭她。
她就是他們口中的婚姻不幸的女人。
丈夫出軌其他女人,跟其他的女人逛婚紗店,而自己卻死守著婚姻的墳墓,不肯從中掙脫出來。
她越聽越覺得心煩,立馬將轉換了電臺。
深夜的情感節目更是煽情的讓人難以忍受,如果不是因爲她是當事人,她還真以爲主播口中所說的女人到底有多麼的無能不幸呢!
她並不無能,也從未感到不幸。
能嫁給墨雲,她覺得很幸福。
過程很累,但她也是完完整整擁有過他的人的。
只是愛情這個東西,總是的分先來後到的,她努力過,失敗了也不覺得遺憾。
她也不傻,腦子裡很快在思考這些事情怎麼就被人炒起來了?
溫萊萊正想打電話讓人去查事情原委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聞哲的電話?
沒有猶豫,溫萊萊接起了這個電話。
“萊萊,網絡上的東西,你知道了嗎?”
他的語氣跟焦急,似乎很爲她的事情著急。
她還在車上,還不知道網絡上把她和墨雲的事情傳成什麼樣子,但她光是聽多個電臺討論她和墨雲的事情,溫萊萊就覺得這一次的事情並不簡單。
這事情還是在晚上的時候爆出來的。
“什麼事?”
她假裝自己不知道這一件事情,免得對方擔心。
“萊萊,我知道你已經看了我今天放在車上的文件。他主動找我談這一件事情我就覺得很不對勁,他是你丈夫,爲什麼要對付你呢?可如今我看了報道上面的內容,我就知道了。”
他的話讓溫萊萊更加疑惑了。
到底什麼事情有這麼大的啓發力?
沒等她開口詢問,聞哲又道:“他今天帶了一個女人去婚慶公司,網友都說他要跟你離婚。我想他跟我合作,無非是想讓你一無所有,逼你同意跟他離婚,不然他怎麼能夠娶到另一個女人。”
溫萊萊從未細想過這兩件事情的關鍵,如今聞哲一分析,溫萊萊只覺自己腦子被雷劈了一般,腦海一片空白。
如果這是真的……
她已經不敢往下去想,心口的疼痛快要奪取她的呼吸。
心從沒有像現在那般疼,像是被人用刀子生生剜出一個洞來。
電話那頭靜默無言,聞哲眸子沉了沉,抓手機的手緊了緊。
“萊萊,你在聽嗎?”
“在!”
溫萊萊艱澀的開口,苦澀在心口無限蔓延。
“萊萊,你放心,我不會讓墨雲那個傢伙得逞的。有什麼事情,你找我。”聞哲在電話裡鄭重地向溫萊萊保證著。
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墨雲對溫氏不利的。
“好!”
無力放下手機,溫萊萊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是虛軟無力的。
還好她在接電話之前,把車停在了路邊,不然她不敢保證自己現在還能不能平安坐在車內。
她的爺爺剛去世,墨雲卻恨不得立馬對她手。
溫萊萊已經相信了聞哲說的事情。
婚慶公司的事情,她早就看到了,只是沒想到會被人鬧到了媒體上去。
她的手在亮著的手機屏幕上滑著,每一張圖片都是那麼的清晰,清晰到她能夠看出兩個人的情緒。
他們一定很開心。
墨雲笑得燦爛,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可是柳蕪怎麼也笑得這麼開心?
她知道墨雲對柳蕪念念不忘,可柳蕪又怎能如此?
這件事情既合乎常理卻又那麼的不尋常。
她盯著這些照片,腦子已經喪失了深入去思考的能力。
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重新發動車子回家。
家裡的燈還亮著,隱隱約約有歡樂的笑聲從開著的窗戶中傳出來。
怎麼會有笑聲呢?
家裡只有她和墨雲兩個人居住,她如今在屋外,墨雲一個人又怎麼會發出這樣的笑聲呢?
她慢慢向房子的地方走近,慢慢聽清了裡面傳出來的聲音。
女音?
她不用想都能猜出屋內出現的女音來自於誰。
柳蕪竟然也在?
溫萊萊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沒有摁門鈴,而是拿出鑰匙將門打開。
她可不想自己的門鈴聲打擾了裡面的人。
溫萊萊走進去,發現亮著的客廳裡面並沒有人。
她緩緩上樓,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經過一個亮著燈的房間時,她看到了虛掩的門後刺眼的一幕。
裡面的人並不知道她回來了,也不知道她正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柳蕪坐在書桌的面前,面前擺著許多白色色稿紙,而墨雲就坐在她的旁邊,兩人的腦子靠得很近,似乎在討論著什麼事情。
她聽不清他們討論的內容,卻聽到屋內時不時傳出墨雲爽朗開懷的笑聲。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
燈光之下,柳蕪潔白細嫩脖頸上銀白晃花了她的眼睛。
那是她的項鍊呀!
細細密密的針從心口上扎過,又疼又癢,血在流,沒有結痂的意思。
明明她纔是他的妻子,爲什麼她覺得自己纔是那一個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溫萊萊所有的堅強都被眼前這一幕擊碎。
收拾了一下心情,她悄無聲息離開了那個房間。
回到房間,她放下手機就進了浴室。
她的模樣有些狼狽,臉上的妝已經花了不少,卻掩不住她一張臉本身的精緻。
她不想去墨雲和柳蕪的事情,但佔據她大腦的全是他們兩個人。
從沒有這麼一刻,她十分無力和頹然。
鏡中的自己已經不像是自己了。
她抓了抓自己一頭濃密的頭髮,卻發現抓下了一把頭髮。
最近,她脫髮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是不是她體內的癌細胞已經控制不住了,病情已經開始惡化了呢?
風穆之前給她開的藥,她一直在服用。
她覺得她的胃病已經得到了控制,因爲服藥期間,她胃疼的情況越來越少了。
但在現在看來,這似乎是她太樂觀了。
也許她應該去醫院查看一下,看看她的病情惡化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她鞠了一捧冷水,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走出了浴室。
“你回來啦!”
墨雲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房間,看到她的時候,語氣愉悅的跟她說著話。
溫萊萊只是深深望了他一眼,徑直越過他,走到了梳妝鏡前。
墨雲看她對自己愛理不理的,心裡有些疑惑。
但他想到剛剛柳蕪的創意,他的那一絲絲疑惑又被愉悅替代。
“我去洗澡了!”
他拿起牀上放著的男士的睡袍,轉身走入了浴室。
溫萊萊看到走入浴室之後,默默將打開的還沒有用的精華液擰上。
她如今連護膚的心情都沒有。
也不知道墨雲有沒有看到網絡上的東西,爲什麼他會是剛纔的模樣?他背後如此算計自己,面對著她,他自己就不會不安嗎?
溫萊萊躺在牀上胡思亂想著,手不自覺的點開了手機屏幕,在網絡上刷著自己和墨雲的新聞。
“叮叮”
她的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
仍舊是聞哲發過來的。
她點開來一看,隨即就刪除了那一條信息。
原來柳蕪和言煜已經離婚了,難怪墨雲會如此……
意大利的官網上已經顯示柳蕪和言煜兩個人沒有婚姻關係了……
墨云爲了她如此做,柳蕪知道嗎?
她的記憶仍舊沒有恢復,根本不知道墨雲以前對她的事情,她只知道墨雲對她很好而已。
照片裡面的柳蕪對那個女人說的事情還是疑惑的,一切都是墨雲在替她阻擋。
冷靜下來,溫萊萊覺得自己是可以去壞了墨雲的好事的。
她如果找柳蕪說這一件事情,柳蕪肯定不會答應墨雲。
他的念頭只能作罷!
她和他的婚姻又能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