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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鬽

從畫中出來已是凌晨五點鐘左右,在畫中昭覺除了與他們論道,還講了修行方面的一些事聞,聽的安雛戀戀的都不想離開了。

安雛上午是八點半的課,淵辰讓她再休息會,七點鐘他準備好了早飯叫她。經師父這麼一提醒,她連打著幾個呵欠跟師父道聲晚安便去睡覺了。

自與星劍,蛟七,婉裳以及天庭的秋軒,昭覺接觸以來,他越發覺得現在自己能力的不足,同時在更高之上,他想尋求到那傳說中的造化境。來實現自己理解中的場景,和關於這個世界的缺憾!

凌晨的鉑安市,溼漉,寧靜,薄薄的霧色爲這個城市添了些許活力和流動。就像三三倆倆早起的人們,沉默,按部就班的開始一天的工作,那也是恬淡時光的一抹活力。

他一步穿梭出窗外,在霧色和夜色的掩映下在空中行走。冬日的陰涼沁入骨髓,不禁讓人多出幾分清醒。高樓,華道,破街,小巷,棚房。這個社會,有光鮮亮麗的繁華,也有陳舊素簡的貧狀。是本該如此嗎?本該有如此的差距?富則富得流油,窮則窮得潦倒。還是社會的不公導致?這也是人皇起事的藉口!

一呼百應。後者是很多人都認同的吧?否則也不會有許多人跟隨他。他隱隱覺得不該,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否則也不會在落屍井眼看著他離開……

偶然間,腳下樓棟一間房子冒出的青氣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精怪施法時外溢形成的。他好奇的飛到那所房子的窗外。房間裡一個男人正躺在牀上睡覺,旁邊牀頭櫃上的藍雕花陶瓷壺裡引申出一段長長的青氣連接著男人的鼻息。他體內的白色精氣,紅色血氣源源不斷的被吸入壺中!這是鬽,老物成精,常以人類的精血爲食的鬼。

淵辰隱去身形進入房中,精神進入男子的夢境。這是鬽爲他編織的夢境,在夢中他越興奮,越沉淪,它就能得到越多的精氣。

繁華的寫字樓,高入雲霄,男子就在頂層的辦公室辦公,玻璃落地窗前,他俯瞰著大地上渺小的住宅,車輛,人們,油然而生一種高傲,華貴的感覺。此刻,他就是神!他是高於樓下所有生命的神。他的權利可以主宰社會上螻蟻的生死,他的財產可以買下整座城市。神的自由自在,無畏無懼,讓他分外的爽快!

忽然,一個穿著黑色休閒裝的普通少年,莫名的就出現在他的辦公室內,他的泳池前。泳池裡有男子,和他左右前後相擁的五六個半果的妹子。

“你是誰?”男子警惕的盯著眼前這個眸光清淡的少年,他的眼神,讓他驕傲的心產生了畏懼!這種感覺,很不好!

少年隨意你一個響指,五六位相伴的妹子瞬間消失,“你不用管我是誰?現在你在夢中被吸**氣,你需要儘快醒來?”

男子肆無忌憚的大笑,指著他道,“哈哈哈哈,你說什麼胡話,都是二十一世紀了,哪有你說的這些神神鬼鬼的?不過是爲了斂財,哄騙人的把戲!說,你想要多少錢,一百萬?兩百萬?拿到錢了,你抓緊走,別打擾了我的雅興!”

消失的女人並沒有引起他的在意。也許,他是故意的不敢在意!不去想,就不會有變差的可能。

正在他思想間,少年又一瞬間出現在他的面前,然後拎著他的後領又一瞬間來到了落地窗前,“你叫張偉是吧?樓下的風景美,還是樓上的風景美?”輕飄飄的話語,在他聽來卻宛若鬼魅,驚的他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樓,樓上,樓上的風景美!”名叫張偉的男子哆哆嗦嗦的回答。

少年右手接觸玻璃,“砰”得一聲,玻璃即被彈開一個大洞。大股大股的冷風呼嘯而來,險些將男子吹走。“可惜,天上的風景不現實!”說罷,少年將男人從窗戶裡面扔下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男子害怕地嚎叫。可是少年像是沒聽到一樣,一跺腳。即毀了這“參天的大廈”!

察覺夢中異樣的壺鬽,剛想逃跑。可是它早已被淵辰封住了去路。少年就是淵辰!再看男子,亦剛剛甦醒,緊張的神情,似乎還未在害怕中回過神來。

男子詫異地盯著眼前的淵辰,“你是誰!怎麼在我房中!”

淵辰指著正要逃跑的壺鬽,青色的靈影一半在空氣中,一半在壺內。“它在吸你的精氣,剛剛是我把你推醒。”

感受了身體的情況,好像是比之前的虛弱了。他還是存著懷疑,“你莫不是覬覦我的壺吧?這可是我花大價錢買來的?”古董兩字他沒說出來,怕被淵辰搶。

對於男子的質疑,淵辰不做解釋。勾勾手指,就把壺鬽招到了近前,在它體內他看到了駁雜的精氣,至少有二三十人的量。“我要打破你的修爲,你有什麼要說的?”

自知打不過他,壺鬽也不做反抗了。只是心有不甘地道,“我吸**氣也是爲了生存,就像人們常說的弱肉強食,我有什麼錯!”

“你說的生存可是爲了修行?是,它的道路有很多,吸食生靈的精氣也是妖物成道的捷徑。但惡自此開始,便會一發的不可收拾。

人們說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不過是止惡的藉口罷了。傷害已經形成,過去是無法修復的!

所以,不若在開始的時候就制止你,免得你以後傷害更多的人!”壺鬽說的他理解,但是不是所有的錯都可以被原諒,因爲它殺了很多無辜的人。

男子莫名其妙的,突然跳下牀去推淵辰,這個壺是他花費20萬從一個老人手裡買來的,他找專家看過,這個壺有一千年的歷史,而且是非常稀有的款式,他一轉手,至少能翻個50倍!聽說少年要毀了它,他可不願意發大財的機會就這樣白白沒了!

沒防備淵辰被他推到靠窗的位置,男子正好跑到了壺鬽的身側。壺鬽賊眉一挑,瞬間將手掐在了男子的脖子上,對淵辰說,“放我走,不然我殺了他!”

男子嚇得臉都白了,錢他可以不要,命他還是要的!“快讓它走,讓它走。我不要了,不要了!”男子害怕的大喊大叫!

定,淵辰輕輕一念。壺鬽的身體忽然被定住,靈力,氣血也都無法再運行。淵辰微笑,徐徐走到它的面前:

“我當初念你修行不易,本就沒打算害了你的幸命。可是,你似乎不想要這個機會呢?”

隨即,淵辰伸出右手,一掌收了壺鬽的靈身。

再看男子,已經害怕的癱倒在地上,大腿的地方流下了一攤液體。

“壺你留著,妖已經被我收了。下次買東西,記得打聽好它的來歷。別把自己害了都不知?”

男子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再看窗前,少年早已走了。看看桌子上的壺,他是再也不敢要了。忙用黑色的塑料袋包著,跑到樓下,扔在了垃圾桶裡,纔敢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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