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後臺,所有人見我都帶著那麼一絲畏懼。怕是沒想過我會在場上鬧出那麼大的動靜。
薑母跟在了我的身後沉默不語。跟剛纔犀利對峙凌夢潔的狀態(tài)不同,顯得很安靜。
想起剛剛她爲我出頭的場景。我忍不住心中一暖,對她說道;“剛纔……謝謝你啊。”
薑母對此明顯不自在,罷了罷手裝作很隨意的樣子說道;“這不都是應(yīng)該的嘛。”
她的模樣落入我眼裡,居然……帶有那麼一絲可愛的味道。
可愛?
雖然不合適,但這麼形容卻很貼切。
因爲……今天她的行爲真的暖到我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轉(zhuǎn)身去卸妝。
就在這個時候,五爺?shù)纳碛扒娜欢鴣怼?
他走路的時候都帶著一股風(fēng)。臉龐的冷漠,自身的氣場讓旁人不自覺爲他讓開一條道。
五爺俊逸。不茍言笑的模樣,讓他看上去也帶著那麼一絲酷勁。
當他走到我的面前,輕聲叫了我一聲名字,我扭頭看他之際。他才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可是仔細看,眉宇間還是帶著幾絲冷意。
就像萬年不化的冰山。
“你怎麼來了?”
見到五爺?shù)纳碛啊N译y掩驚喜,忙起身問候。
五爺卻一臉嚴肅;“這是你第一次個人歌友會。我肯定要來,本來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但是沒想到一來就聽見大家討論你跟凌夢潔的事情……”
說著五爺就皺緊了眉頭。他沒想到凌夢潔會變得這麼懷。否則也不會讓凌夢潔一直逍遙法外。
好在如今一切都來得及,我並沒出什麼事,不然他真的會瘋掉。
聽到五爺這麼說,我臉色沉了下去,想起凌夢潔心底多少有些複雜的情緒。
就在我跟五爺說話之際,身著一身黑色警服的警察,並排邁著威風(fēng)凜凜的步伐朝我們而來。
“我已經(jīng)報警了。”
我剛想問這是怎麼回事,五爺看著我就回道。
堅毅的不容人反抗的側(cè)臉,讓他看上去,帶著那麼一絲倔勁兒,對這件事,他是絕不會這麼放任凌夢潔逍遙法外的。
雖然我沒想過要將凌夢潔送進監(jiān)獄,可是她的行爲早就構(gòu)成了犯罪,最關(guān)鍵的是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丁點的悔悟,所以我對五爺?shù)淖龇ǎ瑏K未覺得不妥。
我剛想回應(yīng)五爺,順便讓他別擔心,薑母卻出口道,言語之間仍然是爲我抱不平的姿態(tài)。:“那種賤人就該繩之以法,不然永遠都回不了頭的。”
一家人都爲我著想,這種氣氛,真的讓我很有安全感與幸福感。
五爺卻有點愣神,然後笑起來:“你什麼時候跟她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
被五爺這麼一問,薑母顯得有些尷尬,看了我一眼,纔去反駁五爺;“你管那麼多幹嘛!”
“姜先生,夫人,凌夢潔現(xiàn)在在哪裡?”
爲首的警官一上來就直奔主題,我和五爺對看一眼,我率先走出一步,去往保安室。
五爺跟在我的旁邊。
保安室離我們並不是很遠,不過一會兒的時間我們就走到了保安室。
當我們一進去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蜷縮在角落的凌夢潔。
她似乎已經(jīng)冷靜下來,不言不語的模樣,讓她看上去充斥著一種可悲。
身上也早沒了明星身上的光環(huán),狼狽的不成樣子。
剛剛我來的時候,還聽到別人對她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想必光是輿論就有的她受的。
可是這一切又能怪得了誰?
“凌夢潔,你涉嫌蓄意傷人罪,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警官拿出手銬,走近凌夢潔。
凌夢潔這才擡頭看了我們一眼,蒼白的臉色帶著憔悴,看向我的時候,眼底依然露出一抹憎恨。
“我沒有錯,你們憑什麼抓我?”
警官剛蹲下身準備去烤凌夢潔,結(jié)果她一個起身躲了過去。
“凌夢潔,在事實面前你有什麼好狡辯的,非得不見棺材不落淚嗎?”
五爺看不慣凌夢潔死到臨頭還一副囂張的態(tài)度,雙手插著口袋,冷眸犀利的讓溫度驟降。
“事實分明就是盧悅陷害我!”
剛剛還平靜下來的凌夢潔,見到我的那一刻,情緒立即崩潰,雙手指著我,大言不慚的將責(zé)任推卸在我的身上。
“不管事實如何,凌夢潔你都必須跟我們回一趟警局,配合我們的工作。”
警官見到場面不受控制的爆發(fā),緊忙出來解圍,鐵面無私的口氣讓凌夢潔無法避躲。
她深知只要自己上了警車,那麼她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不甘心,憑什麼盧悅可以輕易得到她所想要的?而她拼盡全力換來的一切,卻被盧悅毀的一丁點都不剩!
“凌夢潔,你這樣垂死掙扎有意義嗎?”
凌夢潔的表現(xiàn)看得我心累,什麼叫做無可救藥?這點在她身上演繹的淋漓盡致。
“淩小姐,如果你再不配合的話,我們會採取強制措施的,你的頭上還會增加一條妨礙公務(wù)的罪狀。”
警官見到不肯配合的罪犯,臉色自然陰沉,威脅的話語脫口而出。
凌夢潔見此還想著逃,但是被經(jīng)驗有加的警官一把擒住……
當手銬拷在她手上的聲音,迴盪在周圍,我的心猛然一震,微蹙眉頭,替凌夢潔感到了悲哀。
凌夢潔被警官抓上警車的時候,周圍的觀衆(zhòng)還沒有徹底遠走。
響徹在寂靜夜空的警笛聲,也讓他們不自覺停下腳步觀看這一出好戲。
記者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在凌夢潔走後,他們便趕到了。
我沒想到他們會來,因此沒來得及躲藏,就被他們圍的水泄不通了。
因爲五爺還在我旁邊的緣故,記者見到此番情景,便越發(fā)踴躍熱情的一擁而上,話筒好幾次磕到了我的下巴,閃光燈耀眼的我沒法睜眼。
而他們嘴裡的一個個問題,也是吵的我耳膜生疼,偏偏還得一一微笑迴應(yīng)每個問題。
好在旁邊因爲有五爺?shù)木壒剩也恢领讹@得太措手不及,犀利的讓人沒法回答的話,五爺也用他的高情商,回答的滴水不漏。
一番折騰下來,時間轉(zhuǎn)眼快到了深夜,記者終於被打發(fā)走。
我長圩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終於鬆懈了下來。
“名人果然不是好當?shù)摹!?
我看了看五爺,很是無奈的說道。
“媽現(xiàn)在對你不似從前了,以後就不要那麼拼了。”
五爺剛纔親自嘗試了被記者追問的痛苦,如今看向我的眼眸,就帶了些許心疼。
我卻很無謂的搖頭,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深夜的微風(fēng)帶著那麼一絲寂涼,我和五爺邊走邊說,準備去接薑母回家。
沒曾想走到半路,薑母就出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了,還伴隨著一句疑問:“怎麼那麼久?”
“因爲記者突然造訪,耽誤了一些時間,等著急了吧?”
因爲薑母對我的態(tài)度好轉(zhuǎn),我對她的態(tài)度也帶了一絲尊敬。
這樣的相處方式,出乎意料的讓對方都覺得舒服。
“沒事沒事,你們年輕人忙你們的事業(yè),應(yīng)該的。”
薑母罷了罷手說道,一副生怕打擾到我的樣子,讓我覺得奇怪,卻沒深想。
在我和五爺向前走的時候,我並未發(fā)現(xiàn)身後的薑母,帶著一臉若有所思的審視著我。
那樣子,似乎是第一次開始認識我。
在車上的時候,五爺開著車突然來了一句:“悅悅,公司之前的代言人合約到期了,我想請你助陣,怎麼樣?”
“老公的公司,我這個老婆自然義不容辭啊!”
我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這件事,本來我進娛樂圈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想要幫扶五爺,竭盡所能去獻一些綿薄之力。
五爺早就想到了我會這麼說,只不過仍然爲我俏皮的話語,寵溺的笑了笑。
“這樣可以嗎?”
薑母沒想到我的名望已經(jīng)如此至高,看了看我跟五爺,有些不確定。
“當然可以,媽,你不知道倩倩現(xiàn)在有多火,多少家公司爭著搶著要她做代言人呢!”
我還沒回答,五爺?shù)故窍瘸雎暳耍已哉Z之間滿滿都是驕傲。
我覺得五爺絕對是故意在薑母面前這樣高調(diào)的,不然換做平常的他,哪裡會說出這樣的言論?
而薑母接下來的反應(yīng),剛好證實了我的猜測。
“啊,這樣啊……我都不知道悅悅那麼厲害了……”
薑母輕靠在車座,心不在焉的附和五爺?shù)脑挕?
薑母一直覺得我就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卒,攀上了五爺這棵大樹,是我的福氣,所以每次待我的時候,薑母都會帶著一絲輕視跟優(yōu)越感。
但是就在剛剛,薑母看見我跳舞時的奮力,還有捍衛(wèi)自己尊嚴的那種剛強,以及記者對盧悅的問候,無一例外的在提示薑母,我就算沒了五爺,也能有屬於我的一番天地。
甚至可能飛的更高更遠,尤其當薑母聽到五爺?shù)脑挄r,第一次對我產(chǎn)生了遙不可及的感覺……
薑母的話令我感到奇怪,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好像不知不覺間變了,有意無意透露出的討好性話語,感覺她對我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
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小心翼翼的姿態(tài),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惹我生氣之類的。
我剛開始還覺得這是我的錯覺,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薑母用她的行動證明了,我的感覺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