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射箭的時候,我?guī)煾冈?jīng)讓我用一種植物的汁涂在箭上,說這種植物的汁能夠讓人的目光更加凝聚,射箭的時候也能夠射的更準,或許也可以用在這里。”
“哪里有這種植物?”
“我?guī)巳フ遥 ?
雖然不知道屠的辦法到底有沒有用,畢竟這是他們現(xiàn)在能夠想到的唯一的辦法,子息派了一些人給屠,讓他去尋找這種植物。
屠已經(jīng)帶人離開了,子息確是坐立不安,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他們還有一天的時間,他必須盡快的攻城,不然就算是攻下了城,他們的損失或許也會變得更大。
好在屠的速度夠快,很快他就帶回來了他所說的植物。子息讓人將植物碾成汁,然后和大家商量此番進城應該怎么做才能保證不再有人傷亡。
商討之后,所需的汁液也都發(fā)給了士兵們,子息領軍再次攻城。
處在安逸中的人總是很容易失去自己珍貴的東西,比如生命。
一次進攻的失敗讓城中的人都以為離軍暫時不敢攻城了,可是僅僅是一天之后,離軍再次進攻了,而這一次能夠抵擋的人越發(fā)的少了,城中又堆積了許多守軍的尸體。
再一次面對絲陣,子息讓人先確定了陣法的起始位置,然后一路讓人將汁液噴灑出去,牽引細絲,讓細絲綁著的箭和石頭能夠射到別處。雖然這樣耗費了很長的時間,但是一直走到陣法的中間都沒有人再被射傷。
“前面就是吳恪說的天羅地網(wǎng)陣了!”
子息深吸一口氣,讓人將汁液噴灑出去,一個密密麻麻的細絲組成的陣法就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這些細絲如同一把把刀,等待著將人割成碎片。
“毫無破綻的陣法,難道我真的要在這里停住么?”
“我們先退回去,以后還有機會!”
機會么?子息不覺得他們還有機會。從一開始攻打越國開始他就缺少機會,以他的陣勢本該很有利,但是就是出現(xiàn)了幾個人,非要毀掉他的大計。
“梟騎,按計劃行動,其他人離開!”
一聲令下,子息親兵梟騎離隊執(zhí)行子息的命令,其他的人則離開。
他們踩過無數(shù)的箭和亂石,這曾經(jīng)讓他們害怕,此刻他們將這些踩在腳下,卻終究無法越過最后的屏障,有無奈有不甘,卻只能放棄。
回到軍營的子息等待著梟騎的訊息,等到天黑的時候梟騎總算是回來了,并且?guī)Щ亓怂胍娜恕?
“難道是城中那人?”吳恪說道。
子息點頭,的確就是那個人,是那個讓他雖然打了勝戰(zhàn)卻高興不起來的人,是那個阻擋他滅越的人。
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子息覺得攻不攻的下這座城真的不重要了。
因為凌楚的藥效,那人還昏迷著,子息也不急得讓人清醒,他要讓這個人一起見證明天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城外不再有硝煙,兩次戰(zhàn)事似乎都在早上就開始下的一場大雨中消弭了,可是城中確是到處縞素,哭聲震天。
子息告訴自己,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他看不到城中景象,卻能夠清楚的想像得到。
“你讓梟騎做了什么?”
“不過是將他們送給我的禮物回贈過去而已,城中的水應該也染成紅色了吧!”
凌楚了然,之前子息讓人收集了一些有毒的水,竟就是為了這一刻。他沒有任何的話語,只是靜靜的站在子息的身邊。
這個時候,屠來到,告訴子息那個人醒了。
雖然眼前的人跟坤永有著完全不一樣的臉,可是子息還是覺得他們是一樣的人,從他們所做的事情來看他們定然是一樣的人。
“你讓我想到了一個故人。”
“希望是個不怎么壞的故人。”從永很淡然的說道。
從永的淡定讓子息多了一分興趣,“恰巧相反,他讓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人。”
“失去并不意味著徹底的失去,或許這就是獲得的契機。”依舊是很淡然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談別人的事情。
“我是在告訴你我會用極端的手段對付你,可你似乎并不在意你的生死,是世態(tài)炎涼讓你對這個世界失望了么?”
“從未希望何來失望。”
“是呀,沒有希望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不過我很想知道為什么他幫助越國卻還是保我平安,你卻像是要我的命。”
想到坤永所做的事情,從永的表情有了一絲的變化,隨即恢復過來,“因為我們所理解的不同而已,更何況你怎么就能夠肯定我和他是一樣的人呢?”
子息笑笑,的確他不能肯定他們是一樣的人,但是他們都是他所憎恨的人,他恨那些自以為可以操控別人人生的人,不管這個人做的是對是錯。
“你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幫越國?”這是子息最后的疑惑。
“因為我想要看到四國鼎立的局面!”面對子息,從永并無隱瞞,因為他知道這根本沒有必要。
“我剛剛見證了一場血雨腥風,城中的水此刻已經(jīng)染紅,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么?”
從永默然,子息今日的話,每一字每一句他都很清楚,他知道城中發(fā)生了什么,他也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了,這個天下會是誰的,未來會是怎么樣的,他都已經(jīng)無法知道了,所以他保持沉默。
從永的沉默讓子息明白沒有再繼續(xù)下去的必要了。
“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多說什么了,贈你血圖吧!這可是我精心設計的刑法,專門為你們這些人準備的。”
血圖,以錐在身上刻畫山水圖樣,以藥支撐頻死之身,畫成,血盡,人亡。
這是子息新創(chuàng)的刑罰,這是為了懲罰那些自以為能夠掌握未來操控現(xiàn)在的人的刑罰,坤永是子息最想要上刑的人,而眼前這個人確是第一個受刑之人。
殘忍刑法在子息嘴中卻是稀疏平常之語,在場之人敬重之余又多了幾份恐懼。
從永閉上眼睛,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就好像殘忍的刑法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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