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是驚愕是疑惑,本是不會再出現的人竟然出現在了祁昂的面前。沒有初見的輕佻,沒有云淡風輕中的算計,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另外一個人,一個祁昂不認識的人。
玄景將祁昂眼中的神色盡收眼底,面上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座將軍府還是一樣,只是情境卻已不同,祁大將軍,別來無恙啊!”
玄景的語氣很淡,就如同僅僅是在和一個老朋友說話,似乎那逝去歲月里的痛都已經不存在了。
面對玄景,祁昂不知該已怎樣的心情面對,彌清卻忍不住了,他永遠都忘不了是這個人的存在造成了柏明的死。
“你來做什么?”
“我來只是為了拯救祁大將軍,收起你的憤怒。”
“將軍不需要你幫助,你走!”
深埋心底的痛只有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才會越發的強烈,如果說祁昂是柏明的死的推手,那么玄景便是罪魁禍首,他可以因為柏明不殺玄景,卻無法讓這個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囂張。憤怒的人,手中的劍已經準備出鞘。
“彌清,你出去,我要和他單獨談談。”
一開始的疑惑不見了,祁昂很想知道玄景到底想要做什么。
彌清很不情愿,但奈何祁昂這么說,他只好退出去。
“你說你想救我,如何救?”
“我有一個可以讓你翻身的機會,只不過不知道祁大將軍夠不夠膽量。”
“你說?”感覺到玄景會帶給他驚人的消息,祁昂不免要多幾分謹慎。
“用這個換你的自由!”說話的同時,玄景拿出一個盒子。祁昂疑惑的接過盒子,打開的瞬間,他一下子蒙住了。
“大將軍的反應是否能夠理解成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祁昂穩住心緒,說道:“你既然來此定然是肯定我知道,我想要問的你也能回答我吧?”
祁昂自然認得此物,盒中的是一個方形印章,印章上面是一只雄獅,這是上一代離君為其三子親手做的,但知道這些的人并不多,祁昂也是由靜王告訴他的。此刻玄景將此物拿出,他的身份已經昭然。
“自然,不過從何時說起呢,從我的小時候么,這太久了,那就從我離開梵希說起吧。”
玄景的語氣很平靜,似乎那些事情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他自己知道不是要假裝平靜,只是遇到的那些事情讓他一次次在死亡中活過來,讓他有了一雙冷眼看世界的眼睛。
“我的父王說的沒錯,我是一個淡于名利的人,我隱于市井,慶幸想要殺我的人都已經死了,但是人生的際遇又怎么會是自己能夠控制的,我遇到了了凡,我的一生就此改變。”
“他是誰?”雖然已經感知到這個叫做了凡的人對于玄景的重要性,祁昂還是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他是我此生最愛之人,但是卻死在了我的面前。”
雖然并未有多少言語,祁昂卻能感受到玄景的痛,一個人如果真正痛過,不管你如何隱藏,痛還是會被發現的,就如同祁昂面前的玄景。
“或許你真會成為敖的希望!”祁昂說這話的時候已然將自己的心思坦露無疑。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承接起了保衛敖國的責任,沒有人問過他愿不愿意,也沒有人會在乎他愿不愿意,他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卻成為了宮墻里的那位的眼中刺,靜王因此而死,最愛之人因此無法相守。祁昂動搖過,可是刻入骨髓的宿命讓他無法掙脫,而此刻當玄景拿著證明身份的東西來到他的面前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或許這真的就是轉機。
“那祁將軍愿不愿意幫助我呢?”奪得王位或許不難,但要穩定人心,真正握住權利必須要祁昂的幫助。
“你是算準了沒有了靜王的庇護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我?”
“對于靜王的事情我的確是沒有想過,我曾經想的是借助靜王和你的力量,只是靜王之死出乎意料,我只能提前來找你。”
雖然和靜王沒有接觸,玄景對于這個忠心于敖的靜王還是很敬重的,但是敖君的動作太快,靜王之死讓玄景感覺他必須馬上找到祁昂,他必須馬上奪回他該有的。
“要怎么做你直接說!”
記掛于心的都已失去,祁昂已經想不出任何一個要對廟堂之上那個人忠心的理由,玄景也是王族一脈,他也看到過玄景的能耐,既然如此他不如讓這個江山轉手他人。
祁昂已然做出決定,玄景便將自己所設想的都告訴了祁昂,祁昂覺得這個主意的確不錯,便告訴玄景他一定會招辦。
玄景說明還有其他的事情就先離開了,祁昂則開始著手自己該做的事情。
不管未來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該選擇的路已經選了,就看未來如何了。
深夜,敖國王宮之中,敖君的寢宮之中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一個不存于記憶中的人。
“你是誰?”恐懼讓敖君的聲音都顫抖了。
“王兄,你的記性實在是太差了。”
敖君不解,他父王子孫少,只有三個兒子,一個現在是王爺,一個早就死了,現在這個人是誰他真的不知道。
“看來王兄是忘了我了,那我就來告訴你,我是景!”
敖君心中震撼,聲音斷斷續續,“景......景.....已經......死了”
“沒有親眼所見之事,王兄你怎么就信了呢!”
“就算你......是......是......景,你來這里做什么?”
“當然是來取你這顆人頭的!”
敖君一聽嚇得腿軟,要倒下去,卻被玄景扶住了,“王兄何必如此害怕呢,一下就好了,我保證會很快,不會疼的。”
“求......求你......放過我,你要什么我都......都給。”
“我說了我只要你的人頭。”
“王位給你,不要......不要殺我。”
得到滿意的答應,玄景松開了人,說道:“我來呢不是為了你的王位,而是幫助你得到天下。”
敖君看著玄景,不敢相信這個人是來幫自己的。
“只要你肯好好聽話,我保證你還是敖君!”
“你要我做什么?”敖君現在除了害怕什么都沒有了。
“放了祁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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