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子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好不容易熬到早上,他急急的梳理了一下就去找雷空??墒牵?dāng)他走到雷空睡的房間里看到的僅僅是一封信。
子息無比落寞的拿起信,知道雷空再也不會回來了。
“對不起,子息,我不得不再一次的離開了。我曾以為我是世界上最傷痛的人,因為你的背叛。但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不信任讓你承受了太多的傷害,這一切都是我無法彌補(bǔ),所以我只能選擇離開。若是有一天我原諒了我自己,我會回來?!?
再次的分別,子息卻知道這一次真的相見無期了,他不愿去承認(rèn)這就是人生,可是為什么剛剛以為有了希望卻又變成了絕望。人生,總是開著這樣的玩笑,似笑非笑。
玉妃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雖然很多人都不相信玉妃會這樣對自己,但是他們也找不出其他的原因。更何況,玉妃的尸首在被燒掉的宮中找到,更是沒有人敢再言語了。
離君對此事也是半信半疑,畢竟玉妃是他曾經(jīng)非常寵愛的妃子,如今物是人非,心中多少有些難過,但是也僅僅是難過而已。
子息看著離君的表情,心中不免失落,年華逝去,風(fēng)采不再,誰還記得自己曾經(jīng)是如何的迷戀著那個女人。
看得太多,想的太多,子息頓時覺得心中壓抑,便出了宮,想逛逛,可是沒想到走著走著竟然朝著雷家谷的方向走去。
放慢腳步,子息希望這樣的距離會一直都在。
站在雷家谷的一片荒蕪之前,子息的心難以平靜。就算如今雷空原諒了自己,他也無法原諒他自己,在這場屠殺中,他選擇了逃避,并沒有勇敢去面對。若是他留了下來,或許事情就不是這樣的了。
只是,如果的事,又有誰能解釋。
天不算寒冷,但雷家谷的風(fēng)卻特別的大,讓人不免感覺到?jīng)鲆狻?
隨即,一件外衣披在了子息的身上,“我們回去吧!”
子息沒想到鄴風(fēng)會知道他在這里,他依舊看著遠(yuǎn)處,說道:“曾經(jīng)的繁華早已不在,如今的我的腦海中雷家谷的印象越來越淡,若是有一天我忘了,會不會為此而傷心?”
“既然你不愿意往就把它們都畫出來,那樣它們就可以一直陪伴著你,”
子息笑笑,他真是太傻了,怎么會沒想到這些。隨即,他歡快的抓住鄴風(fēng)的手,朝著離宮的方向走回去。
走到半路的時候,不期然竟然遇到了梁蒼。子息看到梁蒼很是驚訝,因為這條路只能通向雷家谷,梁蒼匆匆而行,也只能是去雷家谷。梁蒼看到子息倒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他本想行禮,被子息一把攔住了。
“既然這里不是議事大殿,國師也不必多禮?!?
“臣乃離國國師,自然是不能逾越禮數(shù)?!?
子息也沒期望能從梁蒼嘴里聽到什么好話,但是他的疑問是一定要得到答案的,于是他問道:“不知道國師此行是要去哪里?”
“想必太子已經(jīng)知道了,我此行要去的正是雷家谷?!?
“你去雷家谷做什么?”子息實在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會讓梁蒼去一個已經(jīng)荒蕪的地方。
“雷家與梁蒼素來就有來往,每年到今日我都會去祭奠祭奠先人,希望他們不要含著恨。”
“你是不是也認(rèn)為是我害的雷氏一族的覆滅?”
“太子心思縝密,我之想法你都知道又何必問我。”
子息突然明白梁蒼會選擇子瑞作為他的棋子了,子息說道:“如今玉妃娘娘已經(jīng)離去,子瑞還小,我還真找不到什么人可以照顧子瑞,不知道國師可有人選?”
子息提到子瑞的時候梁蒼的眼神有了一絲的變化,子息知道經(jīng)此一事,梁蒼心中還是重視子瑞的。既然如此,子息就不擔(dān)心將子瑞交給梁蒼照顧了。
又聊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梁蒼依舊前往雷家谷,而子息和鄴風(fēng)則一路回到了離宮。
這一夜,子息是在噩夢中度過的。夢中一把劍穿透了凌楚的身體,然后是鄴風(fēng),還有玄景,他們一個個都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而握著這把劍的人竟然就是祁昂。
再次從夢中驚醒,子息緊緊的抱著鄴風(fēng),鄴風(fēng)則輕輕拍打著子息的后背,讓他平靜下來。等情緒恢復(fù)了以后,子息就又睡著了。
看著子息睡著的容顏,鄴風(fēng)滿足的摸著子息的臉,這樣就足夠了,他愿意一直守在子息的身邊,即使子息永遠(yuǎn)都不會愛上他。
就在此時,一支飛鏢夾帶著紙條射了進(jìn)來,釘在了墻上。
鄴風(fēng)隨即下床,將飛鏢取下,攤開紙條,眉頭皺了起來。祁昂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才攻下了燕,此刻又要行動,而這一次是秘密行動,這就說明此番行動人數(shù)不會太多。
鄴風(fēng)將紙條收好回到了床上,子息難得睡個好覺,還是等明天醒了再將消息告訴他。
祁昂不知道他要采取行動的消息有沒有傳出去,若是傳出去了,又傳了多少。他知道在一個人以上的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后,他就是危險的,可是他沒有猶豫的機(jī)會。這是唯一的一次機(jī)會能夠殺掉龍堃,要是此次沒有成功,龍堃顯然會成為敖統(tǒng)一天下最大的障礙。
“將軍,要不要將此事按下,再尋時機(jī)?”,彌清自然知道此事的重大,沉穩(wěn)如他,也不免有一絲的擔(dān)憂。
“你自是知道若是錯過這次機(jī)會就再沒機(jī)會了,龍堃一路游玩,耽誤了回國的路程,若是我們不能在他回到楚之前殺掉他,我們將失去所有的機(jī)會?!?
“但是,你派去的也僅僅只有十人,對付龍堃未必能成功,而且很有可能會牽涉到我們?!?
“當(dāng)你讓一個充滿仇恨的人去殺他的仇人的時候,他的力量是無法估算的,而我派去的十個人與龍堃都有莫大的冤仇,我相信這樣的人一定會殺掉龍堃的?!?
彌清知道自己再說什么也是無用,便依照祁昂的一絲行動。
祁昂計劃周密,任是一個了解祁昂的人都不會認(rèn)為這件事情是祁昂安排的,但是就是這樣縝密的安排還是未能殺得了龍堃,因為一個祁昂很熟悉卻又不了解的人出現(xiàn)了,為龍堃解除了生命威脅。
白衣白扇,玄景輕輕搖動扇子,對地上的人說:“回去告訴你們將軍,龍堃的命我記下了,若是誰要和我搶救休怪我不客氣!”
說完,他就飄然離開了。
祁昂接到消息的時候,手猛地捶在桌子上。之前群雄會的時候玄景已經(jīng)救過龍堃,這一次他又這樣,玄景的態(tài)度讓祁昂很是不能理解。他這樣的一個人不會因為子息的身份而委屈自己,那么祁昂就很難想象他要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