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夏甜不理解。
“實話告訴你,其實傅長遠對傅閻瑋很好的,只是他用錯了方式,導致他們父子關系不合,當初我嫁進傅家的時候,跟傅長遠發過誓,絕對不會生孩子,否則他會立刻跟我提出離婚?!?
周欣蘭唇角的笑容苦澀極了,“我答應了,誰讓我愛他呢?我要不要孩子無所謂,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就行!”
夏甜頗為震撼,想不到傅長遠和周欣蘭之間竟然有這樣的約定。
難怪之前傅老太太說勸周欣蘭生個孩子,周欣蘭不肯。
“現在還沒有確定是不是真的,你先不要說,等我確定了以后再說?!敝苄捞m緊緊抓著夏甜的手。
夏甜白皙的手背都被她抓紅了,往回縮了縮,周欣蘭卻抓的很緊,“好,我答應你,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嗯,我下午就去醫院一趟?!敝苄捞m這才松開她,看到她手背都被抓紅了,歉意的說,“對不起,我實在太緊張了?!?
“沒關系?!毕奶鸢参康?。
下午,周欣蘭去了醫院,晚上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臉色比出去時更難堪了,夏甜大抵明白了什么,肯定是懷孕了。
她沒問周欣蘭準備怎么辦,心里大抵有了判斷,那個孩子八成是不會被留著的。
她難道要上趕著去問周欣蘭要不要去流產嗎?
如今她肚子里也有一個孩子,那種扼殺小生命的事情是萬萬做不得的。
晚上,傅閻瑋回來后又跟傅老太太他們拍板說了一次離開的事情,傅老太太雖然不高興但也答應了。
翌日一早,傅閻瑋便收拾東西帶著夏甜離開了,上了車的夏甜透過車窗看到欲言又止的周欣蘭,暗中朝她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回頭電話說。
夏甜點點頭,升起車窗。
回到家里,傅閻瑋收拾東西時,她就接到了周欣蘭的電話,拿著手機跑到陽臺上去接起。
“夏甜,我確實懷孕了,剛剛不到六周。”
“那您打算怎么辦。”夏甜問。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周欣蘭語氣接近哀求,“你跟杜嫣然很熟,能不能幫我安排一場悄無聲息的流產?”
夏甜喉嚨發哽,那是一條小生命呀!
“夏甜,我求你了,如果這個孩子的存在讓老太太知道了,她肯定不會讓我流產,她喜歡孩子,希望傅家人丁興旺,不管在意眼光那些,雖然說不會有人敢嘲笑傅家,可我在意的都不是那些,我在意的是我跟傅長遠的約定?!?
“一旦傅長遠知道我懷孕,他會認為我故意的,認為我是一個耍心機的人,想生個孩子跟傅閻瑋搶家產,我……”
周欣蘭小聲的啜泣。
夏甜的心被緊緊揪起。
身為女人,她同情周欣蘭。
可身為一個母親,她無法開口答應周欣蘭!
“夏甜,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這個決定是我自己做的,跟你沒有關系,如果你不幫我我就只能去找個小醫院做了,萬一小醫院處理的不好發生什么意外,就當我自己活該倒霉!”
夏甜心瞬間就軟了,做了很久護士的她接觸了很多在小醫院做了手術,然后各種后遺癥的患者。
尤其是流產這種手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萬一要是出了問題命都沒有了。
“別,蘭姨,我幫你安排就是了?!?
“好,麻煩你了。謝謝你夏甜!”周欣蘭欣喜又感激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
她仿佛劫后余生了一般高興, 可夏甜怎么也高興不起來,感覺自己犯罪了一樣,心情沉甸甸的。
她給杜嫣然打電話讓杜嫣然幫忙安排了這場手術,這對杜嫣然來說不是難事,參考著周欣蘭的懷孕天數定下了最合適的手術時間,兩天以后的早上。
此時夏甜還面臨著另外一個難題,周欣蘭手術必須有人陪著,似乎她這個唯一知情者逃脫不掉親自陪周欣蘭去醫院。
“你如果沒辦法跟傅閻瑋那邊交代,就不要來了,我等手術完休息兩個小時,自己回家就行了?!敝苄捞m倒是沒有強迫她。
是她自己心里過意不去。
“手術完最好二十四小時腳不能落地,您還是在醫院里住一個晚上吧,我會幫您打掩護的,到時候找個借口,跟你一起在醫院呆一個晚上?!毕奶鹫Z氣無奈。
周欣蘭,“夏甜,太謝謝你了。”
夏甜客氣了幾句,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后她就后悔,傅閻瑋現在恨不得天天跟她在一起,她該找什么借口去醫院?
還沒等打好草稿就把牛吹出去了,最后再落得一個無法收場的地步,扎心了。
“想什么呢?”傅閻瑋端著一盤水果走進來,放在她面前,“吃些水果,補充一下維生素。”
夏甜用小叉子插起一塊兒蘋果,遞到傅閻瑋嘴邊上,“沒有,就是有些事情而已?!?
“我說過了,那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备甸惉|張開嘴把蘋果吃了,又給她插了一塊水果,然后摸了摸她的頭,“我會替你解決的?!?
正說著夏甜的手機‘叮咚’響了一聲,她拿過來一看,是蘇元元的消息。
【夏甜,我跟賀凌遠 離婚了?!?
她瞳孔猛地一縮,抬頭看向傅閻瑋,他也看到了那條短信。
“這兩個人怎么回事兒?明明現在面臨的狀況有所好轉了,賀凌遠的生意也有起色了,怎么又離婚了呢?”
她感覺自己的心不夠分的,又是周欣蘭又是蘇元元的。
“賀家不是蘇元元能融進去的,雖說賀凌遠為了她離開了賀家,可賀凌遠的骨子里跟賀家人一樣,自恃清高。蘇元元只是他叛逆的一個選擇,并不是真正能讓他改變了頑劣脾氣的人?!?
傅閻瑋分析道,“跟蘇元元接觸的時間長了,不能像以前一樣做個花花公子,還要飽受生活的壓力,他會扛不住很正常。”
“這叫人渣?!毕奶鸢阉P子推開,“你怎么還能說的這么順理成章呢?賀凌遠根本就是不負責任的混蛋!”
“當初你不是勸過蘇元元離他遠一些嗎?路是蘇元元自己選的,落得今天這個地步跟她自己的天真有脫不了的關系。”傅閻瑋捏了捏她生氣的包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