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也頗為驚訝,怎么會這樣?
“孜孜……”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期待著奇跡發(fā)生的那一刻,但是現(xiàn)在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呢?
“金麒,你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孜孜問金麒,她有猜到原因,但是不確定。
金麒也搞不明白:“魂魄不入體,乃是雙方 融合度不夠的問題,這是什么意思?”他們確實是照著天帝的體質(zhì)煉制的身形,怎么會融合度不夠呢?
孜孜咬咬牙:“我有個辦法來試一試吧?”
“什么辦法?”金麒也是急了。
“紫麟去給金麒放點血,滴同樣的分量在天帝的魂魄上,和身體上。”孜孜說出方法,事情很急,就讓不怕血的紫麟去做。
紫麟有些猶豫,“為什么要這么做?”
孜孜急了:“你先試試,如果不成功,恐怕……”
紫麟一聽孜孜那樣說,趕快起身到一旁拉著金麒劃破他的手,在天帝魂魄上滴了幾滴,在血橘樹上滴了幾滴。不一會兒,血液就被吸收了,天帝的魂魄也開始往下壓,貼合的瞬間閃過一道白光,刺得大家睜不開眼。
孜孜感覺有人在拉她擋住光亮的衣袖。放下手才看到,原來是天帝,他已經(jīng)坐了起來。“孜孜……”
孜孜激動地渾身上下捏著他,確認著身體摸得到,聲音聽得到,頭發(fā)還是那么柔順,是真的!天帝已經(jīng)復活!
“我已經(jīng)回來了,不用擔心我了。”天帝恢復往日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但是眼中明顯多了些許的溫柔與慈愛。
“太好了!太好了!”大家歡呼著,忍著痛的金麒最先問道:“那時候是怎么回事啊?”他是出血的人啊。
孜孜這才解釋說:“天帝的魂魄被從血獄中拉出來,已經(jīng)一點仙氣都沒有了,那顆血橘樹也是這樣,雖然凈化了,但是它的血氣跟仙氣不合,所以,我叫跟天帝命理相連的金麒貢獻一點血,增加雙方的契合度,這樣,天帝就可以附著到血橘樹上去了……”
幾人點點頭,原來如此。金麒親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這血啊,可沒有白流……”
旁邊的麒麟幫孜孜把天帝扶起來,剛剛恢復,天帝的步子還有些不穩(wěn)定,搖搖晃晃的。金麒將自家主子扶到椅子上,然后鄭重地伏跪在地:“主上,金麒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沒有呆在主上身邊勸導主上,致使主上遭逢大劫,是金麒之過。望主上嚴厲責罰!”金麒的聲音有些顫抖,孜孜聽得出,他哭了,只是他們看不到罷了。
“你不在朕的身邊,朕的確少了一個得力助手。也少了一個敢于批評朕的人,真的日子過得的確太舒心。但是,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怪我自己啊!”天帝一臉愧色,尤其在面對孜孜的時候。“你……快些起來吧……”讓金麒跪著,他心里也不好受,就想起身將他扶起,孜孜見他們二人似乎已經(jīng)解除芥蒂,便緩緩走出房間。
孜孜心中此刻也非常糾結(jié),說起來,追根溯源,他們失常的原因都是她……可是他并沒有覺得自己錯在哪里,捫心自問,她問心無愧。可是,為什么一切就都走了樣呢?
走出客棧,看著那輪紅日,孜孜不由得擋去那最耀眼的光芒,此時客棧里傳出大家的歡呼,是在慶祝天帝復生吧!是啊,陽光正好,她為什么要傷心呢?
晚上,天帝和金麒就立即趕回了天界,因為那里被邪帝搞得烏煙瘴氣,再不回去恐怕麻煩會更大。大家就在鎮(zhèn)子門口送他們。
“這次,朕遭逢大劫,沒有克制好自己。真回去之后定當勤加修煉,這次給各位造成的麻煩,我不祈求各位會原諒我,但是我會補償,各位有難之時,真定當竭力相助。因為朕而喪生的人,朕會好好地讓他們安息的。”說完,又牽起西林的手:“經(jīng)過這件事,我回憶起來了,你是我妹妹,對嗎?”
西林眼里閃著淚花,天帝又愧疚起來:“你的眼睛,是哥哥對不起你!”
西林搖著頭:“沒關(guān)系,你應該明白修羅的立場的。”
點點頭,天帝知道那個妹妹是原諒他了,因為,她會為了他而流淚。
但是,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云夢。站到云惡夢跟前,云夢看著他一副愧疚又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樣子,心里不知不覺的就不在在意什么了。反而出口安慰天帝:“我能夠了解你的感受,你和我都是受到邪帝控制,雖然邪帝是由你身上誕生的,我們卻都被他利用。我很清楚,這些不能怪你,只能說是命運弄人吧。”
天帝困窘地不知該怎么辦,他不該得到這么多人的諒解。
“不用太難過,若不是你的這一劫難,我們就不能夠團聚到一起,能夠認識孜孜,能夠認識淘淘,還有這么多的奇遇。我想,我還要謝謝你!”云夢的通達讓孜孜吃了一驚,她有感覺云夢現(xiàn)在的心性好了許多。
烏龍悄悄告訴她:“云夢見過仙翁了,仙翁送了她一本經(jīng)書,要她修身養(yǎng)性。現(xiàn)在是有了很大的變化了。而且,晚上都睡得安穩(wěn)了。”
孜孜點點頭,也為云夢的事兒開心。但是,天帝實在是不能再耽誤下去:“天帝哥哥,你還是現(xiàn)在就走吧。天界無主,亂成一團,等你把天界收拾停當,再來道歉不遲。”
金麒也趕快附和:“是啊,事不宜遲,要快點回去才是。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去,反而會有些想念那里。”
“好,你們……咱們有緣再會!”金麒化回真身,一頭金色的麒麟,金色的鬃毛閃閃發(fā)光,身上的鱗片也是那樣的閃亮,頭上有兩只鹿角一樣的犄角,就是那么一瞬的功夫,也讓眾人屏息肅立,目送他們離去。
“啊!”孜孜長嘆一聲,天帝這件事情算是結(jié)束了。
“孜孜!”西林和七葉相攜而立。“我們 也就此告辭了!”
孜孜看著紫麟躲在西林和七葉的身后,悄悄地看孜孜的反應,她要跟主上他們會修羅界了。
孜孜微笑:“那么再見!有了紫麟,就算回到修羅界,他們也不會敢挑戰(zhàn)你們了。”說完就轉(zhuǎn)身往客棧那個方向去了。紫麟看著孜孜遠去的背影,心里的感覺怪怪的。東風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時間最久,和她的感情也最好。平日里最喜歡抱著她、欺負她。現(xiàn)在要分別了,她就這樣轉(zhuǎn)身瀟灑離開,紫麟心里總不是個滋味。
“主上!”紫麟求助的眼神看向西林,想知道孜孜是怎么了。
烏龍搖搖頭,對她說:“孜孜只是因為一次走這么多人,所以有些傷心。而且,她對你最為照顧,你和她也最為親厚。她怕自己受不了讓你到修羅界去。”
紫麟看著烏龍的臉,又看看孜孜的背影,心里有些明白的點點頭。然后對烏龍說:“請你轉(zhuǎn)告孜孜,我會做一個好宰輔的。等她完成大業(yè),一定要來看我!”
說完,就趕快追上西林和七葉的腳步。不久又消失在眾人的視野。
六道麒麟走了兩只,現(xiàn)在只剩玉麒麟,黑麒麟,青麒麟,赤麒麟。他們現(xiàn)在還在猶豫是不是要回到他們所屬的世界中。
孜孜他們呢,也在這里停留了幾天。因為那四只麒麟并不打算放行。
這不兩撥人坐在客棧大廳里對峙著。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孜孜想不透,這幾個家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孜孜,你不要生氣,我們只是想要問問我們的世界怎么樣了。這次天帝的事情讓我們明白,再好的君王都會失道,我們現(xiàn)在很擔心我們的主上怎么樣了。”玉麒解釋著,他一向是幾只麒麟里最好說話的人。但是,在孜孜眼里,他是最奸詐的,總是誰都不得罪。
“那你們自己回去看看不就好了。”孜孜奇怪,他們肯定有別的顧慮。
“嗨!你們不說,那就我來說好了。我們是想知道,到底怎么才能確定一個人是不是君王。”赤麒嘴巴壞不假,但他也是最直爽的麒麟。
“這個,你們……”孜孜不知道該怎么說,以往他們不都是直接接受帝王嗎?
“東風,實話跟你說吧。我們逃出來,并不能全怪你。”黑麒麟最憨厚,聲音總是憨憨的調(diào)子。孜孜有時候都擔心,他在餓鬼道會受到欺負。
“當然不能全怪我,是你們自己跟我劃清界限的,其實你們應該是跟我一樣的。”孜孜終于雪洗了自己的冤屈。
“但是我們,還是跟你不一樣。”青麟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我們不會攙和王打天下的過程,我們只能等,被迫接受。”
“但是,我們也并不是能夠接受任何君王。”赤麒心急,想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孜孜:“我逃出來之前見過幾代君王,但是他們都沒有君王的樣子,我對他們沒有輔佐的心力,所以我覺得,那些君王根本沒有希望了。后來謠言一起,他們竟然派人來抓捕我。所以,我才跑出來。”赤麒說著,心里覺得很不平,那些人根本不配成王。
“唉!”孜孜托著下巴,說:“那不就是說,你們還是有判斷什么人可以做你們的主上,還有什么人不能做你們的主上的能力啊?”
孜孜放下手,突然把臉湊到赤麒跟前:“那就主動一點去找出那個人,輔佐他登上王位,不要讓你們的地盤亂下去了。”
坐回椅子上,孜孜有些郁悶:“為什么,我連西林和七葉都想跪呢?你們有沒有想要向西林和七葉下跪的沖動啊?”孜孜又問他們。
但是,他們齊齊地搖頭。青麟還用“你看吧,就說你和我們不一樣!”的眼神看她。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嘛。
“那你們打算怎么做呢?”孜孜期望他們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去完成自己的職責,讓六界安寧下來。
玉麒麟這回倒是最為爽快:“時間都過去這么就了,那種謠言應該被人類遺忘了。孜孜,我打算去會一會湯武帝,如果,我感覺不到他會是個好主上。那就不要怪我再找個君王來跟你作對啊!”
“誰怕你!湯武哥哥絕對是個好皇帝。你看我們云夢公主就該知道湯武哥哥是什么樣的人。”孜孜極力否定他的懷疑。
玉麒麟看了云夢一眼,大致心中有個底了。
其他的麒麟也互相看了看,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定:看來,天下真的沒有不散的宴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