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慘叫把追憶往事中的卓云舟拉回到了現(xiàn)實,幾個想沖出地宮去的邢家子弟被攔了下來。
不但被攔了下來,還被打了,拾柴幫的兄弟們六個打一個,打的可痛快了。
武功最高的羅攀、常耕杰、李劣云還沒有出手,他們就已敗下陣來。
“你們……你們真的敢動刑天門的人?”卓云舟的聲音已有些發(fā)顫。
“打都打了,還問我們敢不敢?”羅攀一臉嘲弄,差點兒沒說出“可笑”二字。
“放了你們是個死,不放你們還是個死,反正我們要死了,死之前……當(dāng)然要拉幾個墊背的!”習(xí)慣了跟羅攀一唱一和的常耕杰,這種情境下,自然不會當(dāng)啞巴。
“還跟他們費什么話,先宰了這兩頭肥的再說!”蘇巴也來加盟嘴炮軍團(tuán)。
“對,宰了他們!”江湖上飄著的人,骨子里都不乏嗜血因子。
“先宰這個俊的,再宰那倆肥的!”群情激昂,一聲高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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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殺他們。”
這個時候,誰還敢說出這種話來?當(dāng)然是他們的幫主——洪琪。
眾人投來疑惑的眼光,洪琪淡定地說著:“今兒個是咱們拾柴幫開幫立派的好日子,死了人終歸是晦氣,甭管死的是什么人。這樣好了,只要他們不作掙扎,乖乖束手就擒,咱們便不傷他們性命,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
聽他這語氣,不似在說假話,況且開幫立派的好日子,確實不宜見血。
阿大、阿二之一仍擔(dān)憂道:“今兒個不殺,明兒個還不是一樣要殺……”
“說了不會殺你們,便不會殺,還懷疑什么?”洪琪都快被這兩頭笨豬氣笑了。
“不會吧,幫主,你在打什么鬼主意?這兩頭豬這么肥,一看就是能吃糧食的,難不成,你要養(yǎng)豬?”他們的銀子本就不多,常耕杰這個大管家可是操碎了心。
“是啊,阿……七幫主,你是不是瘋了?”猛地被羅攀瞪了一眼的蘇巴,可不敢當(dāng)眾直呼洪琪的乳名。
大伙兒你一言,我一語,除了反對,還是反對。
只有羅攀看向洪琪的眼睛里,有著異樣的神采,他似乎get到了什么。
又有人提出反對了,這回是卓云舟。
他一臉憤懣,不屑道:“向你們這種不入流的幫派討?zhàn)垼退惚荒銈兎帕耍蘸筮€有什么顏面在這江湖上立足?休想利用這件事,借機(jī)拔高你們拾柴幫的聲望,踐踏刑天門的地位!”
卓云舟這番話一出口,接連犯了兩個錯誤。
第一,什么人什么時候說過要放了他們?這孩子耳背。
第二,洪琪從沒想過要通過羞辱刑天門,來拔高拾柴幫的聲望,他洪琪當(dāng)乞丐當(dāng)慣了,可從不稀罕什么虛名。
“單打獨斗你看成不?咱們都是武林中人,以武論高下!如何?”羅攀突然開口。
當(dāng)所有人都對洪琪的決定持懷疑態(tài)度時,偏偏一向同他唱反調(diào)的羅攀,選擇站在他這一邊。
這種信任,義無反顧,不問因由,甚是令他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