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岳命人推過來一個獨(dú)輪車,車上放著一個木箱子,看樣子,裝的都是銀子。
他一字一句地說著:“銀子都在這里了,七十萬兩,你可以當(dāng)場清點(diǎn)。點(diǎn)清楚了以后,就先放一部分人。這之后,你們的人可以把銀子取走,但這個人不能是你。”
“為什么?”羅攀在反問,也在干擾對方的思維,使他難以做出周密的思考。
“我不敢肯定,我們這些人加起來……能否留的下你。”魏岳再次露出了狐貍的笑,他不僅看出了羅攀是個高手,還聽出了他的年紀(jì)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五。
見羅攀不做聲,算是默認(rèn),才又道:“你們的人拿了銀子以后,可以退到你們認(rèn)為的安全的地方,再釋放剩下的人。但是,那個地方不能遠(yuǎn)離我們的視線范圍。閣下意下如何?若還是不放心,你們也可以最后一批放卓云舟。你應(yīng)該曉得,我們邢掌門最在乎的人就是他。”
這個法子聽起來不錯,而且,似乎對羅攀他們更加有利。
但,羅攀還是不會同意。
“我不同意!”話一出口,兩個人同時愣了。
魏岳的建議看似挺合理,但,他總覺的哪里不妥,嗯,不按阿七說的來,就是不妥!
至于魏岳這只老狐貍,他本以為這法子對方一定會認(rèn)可,沒想到等來這樣的答案。
難道,面前的這個假臉人,這么快就識破了他的計劃?
他開始正視這個年輕人了,問道:“為什么呢?”
“不為什么,總之……這法子不妥,我不同意!”羅攀自個兒也不是很明白的事,當(dāng)然沒的辦法詳說給他聽,只能氣勢壓人。
魏岳果然給氣到了,兩撇小胡子翹翹的,他道:“那你說吧,該怎么辦?總不至于就在這兒干耗著吧!”
“水喝多了……,待我如個廁!”說著,懶洋洋地站了起來,直奔茅房而去。
媽的!這小猢猻……
魏岳在肺里暗罵了一句,他闖蕩江湖二十幾年,還沒碰上過這么不好相與的主兒。
真是江湖代有人才出,民間臥虎又藏龍吶!
這空當(dāng)兒,派去探查卓云舟等人身份,以及探聽綁匪動向的人回來了。
領(lǐng)頭兒的那人道:“摸不準(zhǔn)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大概……不超過五十,不低于二十,有幾個人還挺眼熟,像是從前鐵血會的人。卓少爺他們也都還活著,但嘴被堵著,手被綁著,完全動彈不得。許是看在咱們邢掌門的面子上,少爺他沒怎么遭虐,只是阿大他……廢了!”說著,竟起了兔傷狐悲的同門之情,哽咽到再也說不下去了。
這三個人直接聽命于魏岳,眼尖,耳利,都是老江湖了。
但見其中一人眉頭微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有古怪,魏岳便道:“都什么時候了,有什么就說什么!”
那人忙道:“他們穿的衣服很是古怪,但又說不出哪里怪,就是感覺怪怪的。”
魏岳聽罷,差點(diǎn)氣炸了肺,他這一年里需要生的氣,差不多在這一天里都生完了。
怎么會收這么笨嘴拙舌的徒弟呢?他忍著氣,又問道:“怎么個怪法?衣服上有什么特殊圖案嗎?說人話!”
這個時候,他想到了代表幫派身份的戰(zhàn)袍。
邢山虎見一向足智多謀、忍功了得的魏狐貍都動了氣,心中更是焦躁。
那人兩腿一哆嗦,嚇出了一身冷汗,還有一丟丟的靈感,他道:“特殊的圖案……沒有!就好像……好像是一件衣服反著穿,只不過……反過來的那一面,也是修改整齊的。嗯,就是這么回事兒!怪不得瞧著別扭。”
“衣服反過來穿……”
魏岳正覺古怪,這時,羅攀撒完了尿,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