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羅攀愛(睡)上(過)了小蠻之後,兩個人的關係發生了180°的大轉變。
冰塊兒臉的羅攀常常像個大馬猴一樣,抱著他的小蠻看月亮、數星星,那樣子,真是傻白傻白的,而花癡女小蠻呢,忙著照顧大病未愈的洪琪,不能全副身心地投入到羅攀的浪漫懷抱中。
洪琪平時最喜歡吃豆腐了,小蠻就變著花樣地給他做豆腐吃,什麼水煮豆腐,麻婆豆腐,魚頭燒豆腐,河蚌燉豆腐……
短短的三天時間裡,洪琪顯然已經愛上了當病人的感覺。
一時間,小蠻成了這七寶齋裡的寶貝,她跟著洪琪轉,羅攀就跟著她轉。
然而,這種轉變很快就結束了,就在洪琪大病初癒的那一天。
小蠻去繡玉谷找孔迎姐姐做了件新衣,又去點香閣買了些胭脂水粉,小蠻本不是個愛香的姑娘,但南梔姑娘說了,男人都好這一口,他們傻,分不出什麼桂花香、蘭麝香,就知道你是個香的,想聞,想親,想抱。
誰知,在她想約羅攀一起去後天的花燈會時,羅攀又恢復了他的冰塊兒臉。
於是,三個人的關係很快又回到了從前,小蠻花癡著羅攀,追著羅攀跑,而她可憐小主人——洪琪,嘴饞了,想吃點兒好吃的了,還得這麼說:
“小蠻啊,我想吃……啊不,羅攀喜歡吃糖醋排骨、香煎豆腐、魚香肉絲、釀豆腐……”
同時呢,當著小蠻還有拾柴幫幾個高層的面,有意無意地詢問起了那天在茶舍裡,羅攀跟邢山虎他們談判的情形,是否有發生計劃之外的小插曲。
目的就是爲了顯示,他的皮相不及羅攀,但智商還是碾壓著他的。
如洪琪所料,喜歡主導全盤的魏狐貍一開始的時候,果然是有自己的一套計劃的。
他希望對方點清楚了銀子以後,先放一部分人,然後派個羅攀以外的人來取走箱子,退到對方自以爲安全的地方,但這個地方不能遠離他魏狐貍的視線範圍,再放剩下的人。
洪琪很是慶幸,羅攀當時沒有自作主張答應下來,否則,他們很可能功敗垂成,除了拿不到銀子,小命兒都有可能丟在那裡。
當他把這個可怕的結果說出來的時候,第一個開口問他爲什麼的,居然是當時一口回絕了魏狐貍的羅攀,衆人皆愕然。
洪琪也很是詫異,他問道:“原來你不知道那麼做有什麼壞處?還以爲,你當時拒絕的那麼幹脆,是因爲看穿了狐貍的花樣呢。”
“我自然是看出來了!”傲嬌如羅攀,可不想被大夥兒看扁了,尤其是當著小蠻的面,他道:“那魏嶽又不是傻的,你都說他是狐貍了嘛,怎麼可能心甘情願被人勒索,就這樣把銀子交給綁匪?再說了,就算退的再遠,也不能離開他們的視線,也就是說,他們還是可以追上來的,被人追著像喪家犬一樣地跑,很好麼?還是……”
“還是什麼?”見羅攀吞吞吐吐,不似平日裡的羅攀,洪琪更加好奇了。
“還是用你的法子好!大夥兒撤的時候會比較從容。”羅攀白了洪琪一眼,說完了他該說的話。
原來,原來是這樣啊……
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就一個“信”字。他信洪琪,便信了他的大計劃,因而,魏狐貍的提議就算聽上去再合理,在他這兒,也是不合理的。嗯,凡是有可能打亂洪琪計劃的幺蛾子,都是不合理的。
洪琪故意做出一種“你們皆沌我獨明”的表情,羞得羅攀、蘇巴、常耕傑他們無地自容。
就在他們仨老羞成怒,意欲上手脅迫的時候,偏又不給他們機會。
只聽他幽幽地說著:“刑天門此行的目的很明確,想要人,又不打算真給銀子,還在想著該怎麼抓住咱們或者殺死咱們,這也就是魏狐貍會提出他那個法子的原因。”
“這魏狐貍呢,的確聰明,不愧是刑天門第一智囊。他那個法子,完全是站在綁匪也就是咱們的角度上,從咱們的心理入手。讓咱們提上銀子,能退多遠退多遠,看似增加了咱們逃生的可能,實際上,他是想一網打盡!”
“爲什麼這麼說呢?當時那種情況,咱們明知已被重重包圍,正常人會有什麼反應呢?第一個念頭,當然是遠離危險,能退多遠,就退多遠,第二就是合羣,這完全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後退的時候,咱們的人會不自覺地往一處靠攏。”
“若羅攀當時答應了,就會讓刑天門的人看的一清二楚,對方到底來了多少人,來了哪些人。”
“混進大酒缸子裡的那一碗酒,就這麼被他們輕鬆地找出來了。”
看到那三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洪琪心中極爲得意。
雖說,他也是事後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