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僅僅是一把銃劍
一把承載神罰的銃劍而已
吾愿生來即是風暴,吾愿生來即是危險,吾愿生來即是毀滅
吾愿生來即無血無淚,只是無情的颶風
如果“她”(圣釘)使之如愿…
那就這樣吧!
—————————————————————————————————————
荊棘…
原本隨時都會被野火吞噬的植物,此刻卻在不斷的生長,在那幾乎可以焚毀一切的黑炎當中!
是啊…也只有從上帝的花園里流落出的種子,才能綻放出如此奇特卻又強韌的荊棘吧?
安德森神父,安德森老師,圣騎士安德森…甚至,他更像是卡爾斯的父親。
在此之前,在無可挽回之前,卡爾斯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要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這第一個讓他感受到世間溫暖的人,如今竟要在他的逼迫下,化身成神明力量的容器,竟要在如此沒有意義的斗爭中被永遠埋葬…
從他的心口流下了最后一滴屬于人類的鮮血。而所有曾經受到創傷的傷口里,則緩緩爬出了猙獰的荊棘!那些扭動著的,宣泄著強大力量的藤蔓就好像是生命種在他靈魂里的灌木,再最光輝的時刻,結出這般可怕的惡果…
“安…安德森神父!你到底…到底變成了什么!?”
黑炎的墻壁被震碎,而出現在背叛者們面前的這一幕,卻成了此生最難以忘懷的情景…強大的神父喲,正直的神父喲,為了守護圣光甘愿付出一切的神父喲,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
他已經不再是人類,繼承了神的力量,肯定神卻又唾棄神的怪物,只有鑿毀自己的目標才能與世長辭…
沒錯。
只剩下骸骨的怪物,有干枯的手掌拂過自己的胸口——那本該空蕩蕩的胸膛里,卻仿佛再次響起了有力的跳動聲。
——心臟。
卡爾斯突然回憶起曾經在那個陰暗教堂里度過的日子…如此看來。卻又是多么的可笑啊。
他們不是人,也不是魔鬼,不屬于白晝,也不屬于黑夜。卻注定要在這個無人知道的角落分出前往冥河的座次,然后各自離開,向著不同的方向——一面是地獄的邊境,一面則是地獄般的人間。
那么,就來吧,不帶一絲遺憾。不帶一絲后悔。既然貫徹各自救贖的道路注定反向,那在這里就下定決心當然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吼!”
怪物張開了嘴巴,大聲的吼叫著,而頭上的牛角也發生了進一步的變化,一層厚厚的甲質憑空出現,然后增生出一根根尖銳的倒刺。片刻之間,剛剛還略顯單薄的骸骨此刻卻仿佛穿上了一件堅實的鎧甲!
在他的手中,倒提著的金色長槍閃耀著讓人無法逼視的光彩。與那死亡騎士一般的打扮格格不入,卻又合情合理。
…從得到這件圣器開始。這還是卡爾斯第一次真正將它用于實戰!
那自然分成兩頭的圣槍因為曾經沾染過主的鮮血而被賦予了戰無不勝的神力,而今,被邪魔外道握在手中的它神圣的光芒依舊不減,他的目光已經鎖定了不遠處已經幾乎快要被荊棘纏滿的怪獸,這一擊,他要直接將自己最敬愛。最痛恨的“父親”送進只屬于他的永遠的沉眠!
“吼!!”
大地龜裂,群魔辟易,雷霆的一擊隨風而發!
等到金光散去,視線再次恢復的時候,還站在那片廢墟中的怪物。終于只剩下了一只…他有著骸骨的頭顱和手掌,當然,還有著完全包裹在鎧甲里的可怕身軀。
———————————————————————————————————————
英國倫敦,hellsing本部。
“也就是說,這個叫做卡爾斯的家伙曾經在50年前參加過發生在波蘭邊境的那場戰斗!?”
“是的,恐怕就如阿卡多大人說得那樣…”
聞言,因特古拉再次將目光轉回了那個還在抱臂低笑的男人…從剛剛開始,吸血鬼的表現就一直很反常,他好像遇到了什么讓他無比高興的事一樣,一直散發出濃烈的戰意…哪怕對方已經倒在了那里。
“你到底怎么了,阿卡多?”
因特古拉微微皺起眉頭
“不管再怎么曲折,也不管對方究竟在這五十年間經歷了些什么,它現在都已經被你殺死了。”
“殺死了?…不,不可能!哈哈,這樣的東西,根本連殘次品都算不上!”
他不屑地踩碎了那個大部分由機械制成的頭顱,然后臉上露出更加瘋狂的神色。
“你是說…”
因特古拉馬上意識到了某個更加糟糕的可能性…如果這東西并不是真正的卡爾斯的話,就只不過是某人的制造的贗品,而能夠制造出這樣一個贗品換句話說,他們也能夠制造出更多的贗品…
“如果僅僅只有這樣的力量,怎么能成為讓我進行廝殺的對手?又怎么值得我撕碎他最后一片肉?”
紅色風衣的阿卡多張開雙臂,深深吸氣…好像他還能聞到屬于戰場的氣味似的。
“這樣看來的話,恐怕是‘千禧年’那些人最后得到了這家伙的一部分吧?那些瘋狂的科學家進行了吸血鬼和機械化的改造…半世紀前的亡靈,看來他們得到了相當不錯的一張牌啊。”
的確,雖然目前還只有一只而已,但即使如此,如果沒有沃爾特、女警或者阿卡多在場,駐守在基地里的普通人根本就不是這些東西的對手。一旦對方真的喪心病狂制造了大量這樣的人偶,恐怕就算是hellsing本部也不會好受。
更要命的是,在英國國內如此混亂的現在,hellsing不得不同時兼顧其他位置的吸血鬼動向——連身為專門吸血鬼應對特務機關的他們都拿不出好辦法,一旦這些東西直接出現在議會甚至更要害的地方,恐怕能夠造成的災害將難以估量。
況且,最壞的打算,如果那個家伙還活著的話…如果卡爾斯?范布隆克?溫蓋茨?海辛還活著的話,不提他那讓hellsing尷尬到極點的身份,僅僅從兩位當事人那里得到的關于對方的作戰能力的情報來看,這也絕對是個危險的不穩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