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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兩敗俱傷

晚上蘇瑾年果然來敲趙佳樂的門了,還帶了一大袋蔬菜,順帶還有一個小跟班。

“蘇墨!”

“嘿嘿,趙老師,你不可以只想到爸爸,把我給忘了哦。”

“你說什么呢。”

“墨墨,”蘇瑾年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蘇墨,自家準媳婦,怎能讓這小屁孩欺負。

“你們這是要干什么呀?”趙佳樂總算說出了心聲。

“趙老師你忘了,你說過等我好了給我做好吃的,想吃什么都可以,我一個人又吃不了多少,所以勉強讓爸爸也來吃點,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啊,這個呀,……”趙佳樂想起來好像是有這么一件事,可是就不能提前說一聲嗎?

蘇瑾年倒是不客氣,跟進自己家一樣,熟練的把菜放去廚房,并指揮蘇墨摘菜,自己也開始各種忙碌起來。

等到趙佳樂進去廚房,里面已經亂的不像樣了,不過每樣菜倒是都洗好摘好,乖乖的站著隊列,迎接著趙佳樂的檢閱。廚房里一大一小兩男人也安靜的站在一邊,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趙佳樂。

“趙老師,這些都是我和爸爸愛吃的,拜托你了啊。”說完笑嘻嘻的跑去了客廳,蘇瑾年也眉開眼笑,不過不像蘇墨那樣沒義氣,還是裝模作樣的問了趙佳樂:“還需要我幫忙嗎,你說就是。”

“不,不需要了,剩下的我來就行。”笑話,怎么能和蘇瑾年一起呆在這小小的廚房里,就現在,安靜下來,連對方心跳聲都聽得清楚,趙佳樂可不想讓蘇瑾年看到自己臉紅紅不好意思的樣子。

因為準備很齊全,趙佳樂很快就做出了一桌子菜,比起上一次這三人坐在這張桌子上時,明顯豐盛了很多。

命運的安排真的好神奇,上一次,這幾個人坐在一起,趙佳樂和蘇瑾年完全不熟悉,連話都說不上,如今坐在一起,蘇瑾年怡然自得,蘇墨樂不思蜀,趙佳樂雖然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心里也是高興地。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你不經意的就會發現,它已經脫離原來的軌道好遠,而自己一直在悄悄的改變,等到發現時,雖然出乎意料,卻是風景獨好。

蘇瑾年和上次不同,一點都沒有拘謹,期間還給蘇墨和趙佳樂夾了菜。蘇墨到是和上次一樣一直嚷嚷好吃,趙佳樂好笑,順手擦去了蘇墨嘴角的飯粒:“慢點吃,又不跟你搶。”

看著與蘇墨互動的趙佳樂,蘇瑾年心里一顆棉花糖正在生根發芽,總有一天吧,它會長成參天大樹。

因為蘇墨在吧,整個晚上蘇瑾年都很“規矩”,沒有說什么讓趙佳樂臉紅心跳的話,不過等到趙佳樂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卻接到了蘇瑾年的電話。

“是我。”

“恩,我知道。”

“呵呵,佳樂,我很開心。”蘇瑾年的心情呀,就像飛起來的云霄車,趙佳樂完全感受得到。

“有什么好開心的。”趙佳樂也是一愣,隨即笑開來。

“以前也有很開心的時候,自己開發的軟件運行成功,或者用戶突破幾百萬,都會很開心,可是從來沒有人能分享這種開心。”蘇瑾年慢慢的說著,趙佳樂慢慢的聽著。

“感覺最近值得開心的事情特別多,程光老抱怨我工作越來越沒效率了,與此成反比的是笑容越來越多了。”

“有時候發呆,想起蘇墨的調皮,蘇墨的乖巧,我會突然笑出聲來,還有想起你,想起你的時候也是。”

“……”趙佳樂最近臉紅也很多。“蘇瑾年……我……”

“我不著急的,我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急于一時的,我會等你。好了,不跟你說了啊,一會蘇墨發現了,又得笑我了。”其實蘇瑾年也有些囧啦。

“恩,晚安。”

“晚安。”

晚上趙佳樂一點都不安,因為睡眠一向健康的趙佳樂失眠了。都怪蘇瑾年,沒事扯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干嘛,在心里把蘇瑾年罵了好幾遍。

爬起來上網,這個時候居然連小鳶和冉冉也不在了,哎,趙佳樂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

突然,有頭像閃起來,是一個趙佳樂怎么也想不到的人,林逸正。

鵬程萬里:佳樂,在嗎?

猶豫了好一會,趙佳樂還是回了過去。

聽故事的人:恩呢,在。

可是好一會,那邊都沒有回應,對話框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卻是沒有任何消息發過來。

聽故事的人:沒什么事的話,我下線了哦,已經很晚了。

鵬程萬里:佳樂,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

怎么今天個個都想跟趙佳樂說說話,果然自己是個聽故事的人?

鵬程萬里:以前就覺得你是個特別快樂的女孩,我很羨慕你,羨慕你的笑容,羨慕你簡單的生活……

鵬程萬里:或許你覺得我說這些話很奇怪,過了今天你就忘了吧。佳樂,你是個好女孩,你值得更好的幸福,而我,只是個混蛋。

聽故事的人:你怎么了?

聽故事的人:喂,還在嗎?

可惜林逸正的頭像已經灰暗,趙佳樂有種不好的預感,發生什么事了嗎,這么晚了,他怎么會說這些話,想打電話又覺得很莫名奇妙,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跟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很多事情自己的立場是沒有資格過問的。

菲菲與林逸正自己會做出合適的選擇吧。

第二天接到小鳶的電話,說唐菲菲決定和林逸正離婚。

聽到這個消息,趙佳樂炸了,跟當初聽到他們兩個結婚的情景好像,都那么突然。

趙佳樂說了林逸正昨晚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小鳶沉默了一會,終于悠悠的說:

“趙佳樂,你還不明白嗎?林逸正勾搭的那個女孩,是國外某個知名物理教授的女兒,他已經決定與菲菲離婚后就出國了。”

“……”趙佳樂本來已經炸了的,現在是雙響,“他們不是才結婚三個月嗎,菲菲還懷著孕呢?”

“不過是唐菲菲拿孩子威脅的,還說林逸正不同意結婚的話唐家的研究所會再也沒有林逸正的容身之地。”

“……”

“現在好了,菲菲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林逸正找到更好的去處了,唐菲菲哭去吧。”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變成這樣,到底是什么把那兩個大家認為的金童玉女,變成了今天這樣,

兩敗俱傷。

林逸正出國走得悄悄的,誰都不知道,誰都沒有去送,大概他也不好意思在告訴任何人了吧。

后來唐菲菲和趙佳樂見過一次面,唐菲菲說:

“趙佳樂,你是對的,像林逸正這樣的人,只要遠遠的看著就好,一旦靠近,就是深淵。”

“那孩子呢?”趙佳樂小心翼翼的問,“孩子你打算怎么辦?”

“生下來唄,我也想過,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養著一個兒子有多不容易,可是,他是證據,是我們曾經有過的美好歲月的證據不是嗎?”此時的唐菲菲真正的像個母親了,臉上放著慈愛的光輝。

趙佳樂卻是像看到了另一個蘇墨一樣,又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孩子。不過,會有人愛他的,比愛自己更愛他,讓他活下來,讓他擁有生命的權利,這就是最偉大的愛。

趙佳樂很委婉的問了菲菲會不會考慮陳程,如果是陳程的話一定會一如既往的對菲菲好的。

唐菲菲卻說:“愛情一旦錯過了,就不能回頭去找,就算勉強找回來,也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我對自己有信心,我可以生活得很好的,我一直記得呢,你說的話‘菲菲,你要好好的’,所以,我就好好地過來了,也會好好的過今后的人生。”

看著這樣的唐菲菲,趙佳樂又是心酸又是欣慰,心酸那些美好的歲月,心酸那段曾經美好過的愛情,欣慰好友的蛻變,欣慰如今的塵埃落定。

后來的后來,唐菲菲和冉冉還有小鳶與趙佳樂四人經歷過一次長談,大家說八卦,說陳程,說林逸正,說小鳶和周師兄的婚事,說蘇瑾年,說得大家最后都哭成一團。當年的四朵金花又回來了,無關傷痛,只有最好的歲月里那一群最真摯的孩子,和最純潔的笑聲。

唐菲菲肚子里的小寶貝已經六個月了,大家笑著趴在菲菲肚子上聽胎動,笑著說要當干媽,時光仿佛倒流了,曾經,你們也是不是這樣說過:“那誰,我要當你家孩子的干媽。”、“那誰,以后把我兒子和你女兒結成一對吧。”、“那誰,你要多掙錢,給我兒子買奶粉啊。”……

然后你們畢業,天各一方,偶爾記起當初那些言笑晏晏,會抬起頭微笑,會發個短信:“好久不見,你們還好嗎?”,然后繼續忙碌,繼續圍著各種各樣的理由奔波勞碌,繼續假裝微笑,在那些所謂的“朋友”面前。

原來,最寶貴的朋友,在自己最無知的歲月里已經相逢,這個時候,你一定會覺得為什么那么相逢恨早,早到那個時候的你,還不懂得珍惜,還不懂得感恩。

還好,唐菲菲,小鳶,冉冉,這四個女孩沒有錯過,還來得及挽留,還來得及修補,還來得珍藏,那段無與倫比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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