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沒想到皇甫鬼會把三瓶冷水喝下去……開始時她還只是拿了兩瓶而已,為防萬一她才又回頭去多拿了一瓶。
她就是看準了皇甫鬼沒離開過車子,連血池都沒出過車子……她認準了皇甫鬼是穿著一身濕透了的衣服在車里傻耗,所以她才孤注一擲的想將他一擊打垮,逼他離開。
——她不喜歡那種感覺……十天,天天不能擅自行動,非要在他皇甫鬼的可控范圍里……
叫什么事兒?
可現在……所以的語言都卡在了喉嚨里,陰沉了雙眼的瞪著皇甫鬼,慕容卿滿心是恨。她就不懂了……斗不過龍詡飛,她還能自慰,畢竟那家伙,真正神一樣的存在。
憑什么他連這么個小鬼都斗不過?
“下來!”
張嘴三次,愣是沒想到‘耍賴’的理由,慕容卿最終放棄繼續玩下去的念頭,抽身站直,沖了車里一吼。
血池一愣,猛的反應過來,不管皇甫鬼此時怎樣的指示,他故意不去看后視鏡,徑直開車門,沖出去,緊接著的拉開后座車門,一臉焦急的低身去看里面坐著的皇甫鬼……
身體還在哆嗦,皇甫鬼已是吸口氣都能倍感驚冷……他知道,這次,他是真的著涼了。
看一眼血池,皇甫鬼緊眉,伸手扒了一下前座后靠背,下了車……卻啪一聲,拍開了血池伸向自己想要扶自己的手。
站直,夜風一陣撩來,皇甫鬼太陽穴一痛……他感受到了全身上下的寒意,轉眸,他向隔了一車距離的慕容卿望去……
吩咐著血池燒水,血池出去買衣服,慕容卿跟在血池身后,在他走到門口時追上他,將他一拽。
回頭,血池正準備換鞋子……望向慕容卿,他雙眉一緊。
看著血池一臉的冰冷,慕容卿能體會現在的他對她的‘討厭’……無視,慕容卿看著他,兩眼一沉:“帶點感冒藥回來……退燒的,止咳的,對了……還有消炎的。”
血池想了一下,點點頭,這才換上鞋子,拉門出去。
走進自己房間,看著躺在自己床上的皇甫鬼……慕容卿站在那里,憂了雙眉,輕噘嘴。
這是怎么了?
她在做什么?
皇甫鬼又在做什么?
洛夕被殺手qiang襲……龍詡飛想要徹查緣由……皇甫鬼突然冒出來,接下了龍詡飛活……貌似最危險的人是洛夕,可她已經跟著龍詡飛離開廣州了……皇甫鬼突然提出奇怪的要求,要她乖乖老實的呆在他的可控范圍里,不可獨自行動……
整整十天。
什么意思?
皇甫鬼知道想要殺洛夕的人是誰嗎?
還是說,他認定那些想殺洛夕的人,真正的目標是她慕容卿?
若是那樣,皇甫鬼這么賣力的保護她,又是為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卿迷惑了……開始,她以為是皇甫鬼惹了什么仇家,然后那仇家誤會自己是皇甫鬼的女人,想要拿她開刀,報負皇甫鬼。她甚至想過,那些人要么就是錯把慕容洛夕當成了是慕容卿……要么就是不敢真正的傷及皇甫鬼的女人,故意襲擊皇甫鬼女人的姐姐,想要側面警告。
所以……皇甫鬼才會一怒之下,想借她的存在,引出真正的幕后殺手……
不知為什么,慕容卿想過很多可能性,卻都被自己一一否決。她弄不懂……弄不懂整件事,
到底與皇甫鬼有什么關系……
明明是有人想傷害洛夕……在以前,慕容卿知道,若沒有龍詡飛,她就是暴怒了,肯定已經在拼命徹查。可是……現如今,有了一個龍詡飛的存在啊!那家伙,神一樣。
所以,慕容卿從頭到尾都不慌不亂……因為她知道,一個龍詡飛的存在,能抵去她至少十個慕容卿的存在。
是啊!整個件事明明就只是慕容家的家事不是嗎?
為什么突然峰頭一轉,變成真正的當事人——慕容洛夕遠離,甚至最厲害的神一樣存在的龍詡飛也跟著走掉了,落剩她慕容卿一個人?
奇怪了……被襲擊的當事人是洛夕啊!她都走了,事情不是應該算作告一段落嗎?
皇甫鬼為什么這么緊張她?
吸一口氣,慕容卿走到床邊,緊眉,盯著正在輕喘,滿面熱紅的皇甫鬼看起來……
一進屋,慕容卿就吩咐血池將皇甫鬼的衣服全脫了,讓他上了她的床,蓋上她的被子,然后她才進去的。看見皇甫鬼之前還是蒼白的臉突然變的通紅,慕容卿知道,皇甫鬼發燒了……
想起來自己的礦泉水是從冰箱里拿出來的……慕容卿懊惱的扯扯嘴角。
皇甫鬼就是一豬啊……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是不是?
嘖一聲,慕容卿暗自后悔,似乎玩大了一點。
一直緊閉雙眼,頭痛的厲害的皇甫鬼緩緩睜開雙眼,望向一直站在床邊上的慕容卿……看著她,他突然呵的一樂,居然笑起來。
“嘿!這是回光返照嗎?你居然還笑的出來……”發現皇甫鬼在笑,慕容卿瞪他一眼,側身床邊坐下。
只有頭露在被子外面,皇甫鬼哆嗦了一下,繼續笑,卻搖了搖頭:“冷。”
一愣,慕容卿趕緊站起來,沖出屋,沖向她姐的房間……
皇甫鬼身上蓋了兩床被子。
血池回來,買了一大堆的藥……
慕容卿懶得鄙視血池,直接在里面挑出適合此時皇甫鬼吃的藥,便喂他吃下。
緊接著,又是吩咐血池給皇甫鬼穿上干燥的衣服,又是吩咐血池去打熱水……
在嘣!噼!啪!嘩!一連串‘慘不忍睹’的混亂之后,慕容卿將血池一腳踹出了大門。
回到自己房間,慕容卿傻了眼的站在門口,眨了眨眼。
叫血池給皇甫鬼穿上干凈衣服——血池一大老爺們,居然不敢‘犯上’,死活不敢給皇甫鬼穿內褲。更重要的是,皇甫鬼自己也接受不了般,一直冷著個臉,害的血池最終差點瘋掉的甩身沖出了屋。
叫血池去打熱水過來——慕容卿要求的是溫熱水,用來擦皇甫鬼的身體,利于出汗,釋熱。結果就是,血池端著水盆過來,慕容卿伸手試了一下水溫……直接就摸進一盆滾燙的開水里,她被燙的一甩手,直接就把一整盆水給掀了。
現在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看著一地的濕漉漉,看著床頭柜上散亂的新衣服,看著皇甫鬼通紅的臉……虛弱的在輕喘……
慕容卿突然想找塊豆腐直接撞死。
等慕容卿拖干地上的水,重新打盆溫熱水,紅了臉的給皇甫鬼擦身,一遍一遍的釋溫,直至他因退燒藥而不停的出汗,出汗,出汗,臉色終于緩緩降色,轉回正常時……抬頭望向墻上的時鐘,看著那明晃晃的時針定定的指著3,慕容卿張了嘴,眨眨眼。
最痛苦的是皇甫鬼終于徹
底燒退,不再出汗了,得給他換被子和絮子……因為被子和絮子全汗濕了。
第一,皇甫鬼全身光溜溜的。
第二,皇甫鬼睡的死沉死沉了……
第三,慕容卿不想出門去,在半夜3點多的時候去找血池。
坐在床邊上,累的快虛脫,慕容卿在心里數著一朵花的花瓣——單數:睡覺。啥也不管了;雙數:叫醒皇甫鬼,閉上雙眼,拖他去洛夕的房間,然后給他找床干燥的被子蓋上,大功告成。
數著數著,慕容卿一愣,兩眼一瞪——單數!
驚詫于自己腦能量的睿智,慕容卿噌的站起來,望向熟睡的皇甫鬼,輕輕一嘆:“阿彌托佛,善哉,善哉!”
轉身,慕容卿感慨之極的搖搖頭,向門外走去……
第二天,上午9點52分。
手機的鈴聲像早安臺主持人的招牌笑聲般,不停的響啊,響啊,響啊!
睜開眼,慕容卿打了個哈欠,無奈之極的伸手去摸床頭上的手機……
突然感覺方位不對,整體空間亦不對,慕容卿抬頭,四下張望了一番,突然驚醒——這壓根就不是她的房間,這是洛夕的房間。
前一夜,她扯了皇甫鬼去花城廣場借噴泉將他濕了個透徹……然后冷了他近兩個小時,又逼他灌下了三瓶微冰的水……至那人感冒。
然后呢?
猛的想起來,因為太累太困了,她扔他一個人睡在潮濕的被子里,自己貓過來姐姐的房間,倒下就睡著了。
眨眨眼,慕容卿徹底清醒。
翻身下床,慕容卿緊眉,焦急的疾步向自己房間沖去。
推門進入,慕容卿一愣。
皇甫鬼……正在扣襯衣領口的扣子,不經意般看了站在門口的慕容卿一眼,他伸手拎起前一夜血池給他買的新西服,開始伸臂,穿起來。
“你……”有些驚訝,驚訝于皇甫鬼的韌性,慕容卿上前一步,輕抬手……卻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想做什么的。
倒是皇甫鬼,穿戴整齊了,他一邊扣著袖口的扣子,一邊走向慕容卿,停在她面前時,他扣好了扣子,略一低身而已,便在她的唇上一吻,一臉的陶然。
于慕容卿目瞪口呆的時候,皇甫鬼迷離了雙眼的不舍,抬起了頭來,凝望就在眼前的她,滿面幸福的一嘆。
“還不錯,知道疼自己的男人。”
抬手在慕容卿頭頂揉了揉,皇甫鬼直身,徑直從她身邊而過,出門,向客廳走去。
慕容卿站在原地,背對著門,滿腦子只有一句話:自己的……男人……
坐皇甫鬼的車到了警局門口,慕容卿急急火火的沖下車,哧溜一聲就竄遠了,跟火燒屁股一樣的沖向警察局。
看著慕容卿沖進了警局,消失在了視線范圍內,皇甫鬼抬手,打了個哈欠。
血池從后視鏡看著皇甫鬼一臉的倦容,他面無表情,吐槽無力的干脆放棄一切念想,一臉沒個好氣模樣的目光甩向它處。
吐口氣,皇甫鬼摸過手機,點了一個號碼,然后待聽。
只一會,電話通了,皇甫鬼聽見里面的聲音便呵的一樂,笑起來。
“沒有的事啦!這不是近些天小貓咪害喜嗎,我這‘罪魁禍首’脫不得干系,理當護陪啊!”
……
“什么?怎么會這樣?爺爺,沒事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