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花蝶姬想不起來樓蘭的過去,玉月告訴她全是因為來時的路上,患了嚴重的差點死掉的風寒之疾。因為那場大病,她差點死掉了,現在病好了,人卻將以往的好多事都淡忘了。
別的倒沒什么,主要是忘了自己的武功花蝶姬很是介意。
如今的她,空有一身內力,卻無強招;空有一身異香,卻只能招招蝴蝶;唯一厲害一點的便是養蠱,卻可笑之極的是——她居然將制蠱的過程忘了個干干凈凈。目前她唯一剩下的,便是一只由玉媽媽形容的,特別特別特別厲害的‘蝕髓蠱’。據說還是她沒遭風寒之前花了七年時間養成的。
想到了那只小東西,花蝶姬頓時振奮起來,壞壞的偷笑,望向玉月:“要不,我帶上小家伙一起上天山?”
玉月一沉眉,頓時不悅。
“怎么?它也怕冷嗎?上了天山會給冷死?”見玉月沉臉,花蝶姬好奇的疑惑。
輕哼,玉月很不高興的沉聲輕喃:“不是它怕不怕冷的問題,你想過沒有,它是你最后的王牌,這么早就帶上它,上了天山,萬一被天山圣女發現,你就怎么都說不清道不明了。它只能控制心性軟弱的人,這西域太子我越看他越發現他心性強硬的很,為人沉穩,大氣,遇事不卑不亢,頭腦聰明,絕非等閑。這樣強勢的主,最完美的攻陷方法便是美人心計,靠的只能是你以柔克剛。小家伙若不是最后關頭,能不用,一定不能用。明白了嗎?”
挑單眉,花蝶姬鄙視的一哼:“說這么多,你不過是怕用了也壓制不住他,反而露了餡。”
“你明白就好。”玉月松了口氣,轉身走向床頭柜,從里面抽屜里取了一樣東西出來,轉身,她又走向花蝶姬。適時,秋蝶已經盤好了花蝶姬的雪發,令她看起來更可愛,更美麗。
“什么東西啊……”見玉月拿過來的是一盒子,神秘的很,花蝶姬好奇的歪頭偷看。
坐在桌旁花蝶姬身邊的位置,玉月沒有急著打開盒子,而是將它放在了桌面上,這才望向她,沖她一嘆。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只有這會非趕緊告訴你不可了。”玉月說著,花蝶姬一愣,瞪了瞪眼,玉月自顧自的繼續:“以前的你,是自小泡百花香練成了控蝶術的。這次風寒,傷筋敗骨,對你的傷害太大……不說高燒迷糊了大腦,單說神奇的一件事,就是你身上的百花香,突然就全沒了。”
花蝶姬一驚,眨了眨眼:“什么?那我怎么還……”
“你冷靜下來,聽我說。”玉月拍了拍花蝶姬的手,這才輕輕打開了那木盒,里面居然是十來個小瓶子。“風寒之后,我發現你體內的百花香消失了。我怕你慌亂,影響我們此行的任務,沒敢告訴你。只是在平時的茶飯里放了些百香粉,這種百香粉不傷人的,只是會令你身體散發出淡淡的百花香氣。”
心跳的厲害,花蝶姬猛然感覺一陣驚悚——什么時候起,玉月,身為她打小起的師父,居然在她不知情的狀態下在她的茶飯里下藥?
沒注意到花蝶姬的表情,玉月徑顧的自言自語:“也沒什么,你現在把使毒和養蠱的技能都給忘干凈了,也不是隨便教教你就能會了
的。這百花香氣也就沒多大意義了。不過,你要是不習慣,還是想保持著,那這里的就是我近幾日給你趕制出來的百花丸。一粒能撐一天的香氣,不吃就沒有。你帶一瓶身上,一瓶里有十幾粒呢!”
玉月說著,從盒子里取了一瓶出來遞向花蝶姬。
伸手接過瓷瓶,花蝶姬一臉疑惑的望向玉月:“我怎么瞅著我要不是可以肯定我自己是花蝶姬,哪天沒吃粒這百花丸我就感覺著我是冒牌的一樣呀?”
邊上四蝶丫頭臉上同時閃過一抹驚慌……花蝶姬背對著她們的,愣是沒看見。她只能看見玉月,玉月卻是嘖的一聲,責怪的樣子。
“誰讓你患上風寒的?又不是我。”
腦海閃過一個人,可惜模樣記的不是太清了……只記得他人高馬大的,好壯實,魁梧的不行。對了……就是那個男人,那個壯實的不得了的家伙,要不是因為那混蛋在她們剛剛進入西域時攻擊她們,和她惡打了一場,最后還將她從懸崖上推下去,她也不會因為掉進了深潭而差點被淹死。幸好玉月及時趕到,救了她,要不然……
噘了嘴,花蝶姬小恨的一哼:“倒是提醒了我,別再叫我遇上那惡徒,害我差點亡命他鄉不說,還害我染上風寒,落得現在丟三落四的,笨的不行。連武功招式都忘了大半。變的現在跟個廢人一樣。哼!”
盯著花蝶姬,看著她生氣,玉月淡淡的一笑,伸手關了木盒,她站起來,又去將盒子放回原處。
“玉媽媽……我這樣子可怎么辦呀!以前會使毒,會控蠱,功夫也還行,現在倒好,哪樣都不行了,回頭我可怎么自保呀!”盯著玉月的背影,花蝶姬撒著嬌的呢喃。
玉月放好了盒子,回身走向花蝶姬。
“你怕什么,你武功的招式忘了而已,你練功的內力都還在呢,你有內力,不會打,還不會逃嗎?我的傻公主,只要你多練習,自然就會熟練了。再說往返天山也就四五天的事兒,等你回來了,我再細細教教你。”
想起來玉月這些天教她的那些所謂‘輕功’,就是提了氣的縱跳,花蝶姬干笑兩聲,無奈的點點頭。
天山!
抬頭,一遍雪白;仰頭,一遍雪白;目光繼續上抬……看見那插進云層,與云二合為一的天山半山腰時,花蝶姬呵的一樂,笑出聲來。
“我們五天后大婚耶,五天之內必須趕回來耶!五天時間往返,來的及嗎?”花蝶姬盯著身前正經自己停下而回頭看來的玄冰焰吶吶的干笑。
想了一下,玄冰焰的冰塊臉不知是不是被山上沖下來的極寒之風吹僵還是怎么的,面無表情就算了,還冷漠的不行,他看著花蝶姬,雙眉一沉:“我一個來回最多三天,就算你再不濟,也不至于五天還不夠吧。”
委屈的一噘嘴,花蝶姬裹緊將她整個人都包成肉粽的狐毛大衣,小聲的嘀咕:“人家就是不濟嘛……”
發現花蝶姬臉凍的紅撲撲,一噘嘴,跟只小狐貍一樣,可愛透了,玄冰焰一哼,冷嗤:“不知之前是誰,連這狐皮大衣都不愿穿。”
眼睛眉毛鼻子嘴,全部向中間一擠,整張臉跟枚肉包子一樣,花蝶姬哼的一
聲,生氣了,裹緊領口,她氣呼呼的抬步,向大雪山邁步而去……
任花蝶姬跟只生氣的小白狐一樣從身旁沖過去,玄冰焰眉眼一柔,不禁苦笑。
其實,這個時節上天山是很不明智的,12月正是天山致冷的開始。天山最冷的時段是12月到2月,整整兩個月,天山可謂是冷的出奇。普通活物根本不可能上至半山腰的,更不要提山頂了。那位處天山顛的圣雪宮,宮中盡數美女,或是說,只有女人,沒有男人……圣雪宮的女子全是修煉的制寒之氣,常年與惡劣之極的極冰氣候相伴,個個都不懼風寒。偶有特殊情況的,只需服一粒圣雪宮的獨門藥丸,就可在極寒氣候中渾身生暖,抵抗嚴寒。
在圣雪宮,所謂的獨立藥丸幾乎沒什么大用,多用于救人,或是有訪客的時候。
比如這會兒,玄冰焰身上就有一小瓶獨門藥丸,一瓶七八顆,一粒能管上一整天身體熱量的輸出。
這會兒剛開始上山,溫度還不是冷的恐怖,玄冰焰決定再往上一些時,花蝶姬真正開始感覺冷時,再給她吃藥丸,不然這會兒提前吃了,她還穿著狐皮大衣,怕她會熱的受不了。
兩人一前一后,開始上山。
天山獨秀,放眼縱觀,群山的世界,只有天山最高,是其次最高的山三倍的高度,直插云霄,可謂通天。而且,方圓之內,只有天山一山沉雪,從山顛向下,直到山腳,整個山如同被抹白一般,透體冰雪。
花蝶姬似乎還在生氣,一個勁的走在前面,玄冰焰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跟平日散步一般,跟在她身后……
看著那倔強的小身影一身白色,與天山一遍雪白幾乎溶為一體,玄冰焰的心輕揪了一下。如此一個喜愛純凈之色的女子,怎么可能心胸歹毒?他無法相信……若不是消息確鑿,他一再追查,最終結果還是一樣,各方面都表示花蝶姬在樓蘭的為人極為可怕,他真的不會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她。
他可以拋開與自己有關的一切,無視任何的去愛,放縱的去愛,去疼她,寵她,用盡自己的所有給她幸福……可他唯獨做不到連帶上整個西域。這里,有他的父親,兄弟,姐妹,還有人民。他一個人的事,他不會如此認真計較。
問題的關鍵就在這里,他與花蝶姬,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國家的事。處理的不好,極有可能造成兩個國家的毀滅。
玄冰焰看著花蝶姬的那點白在大山一望無際的白中晃來晃去,換個人八成早眼花了,也只有他,從小看到大,早看習慣了,一眼就能準確的找到她,他的心,堵的呼吸難受。
不可否認,他真的好喜歡她,喜歡的程度超越了他的理智。好幾次,看著她閃亮璀璨的明眸,水汪汪的閃動,他就會心生瘋狂的寵溺;看著她嬌嫩的朱唇,水橙色透著一抹淡淡的桃花,仿佛碰一下就會滴出水兒來,他都會忍不住的撲上去,瘋狂吸吮。
他知道,他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神秘的女子,他知道的。
他更知道的是,所有花蝶姬吸引了他的,不僅僅是外表的容貌,而是透過那些外表的容貌所傳遞給他的感覺……屬于花蝶姬內在的某些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