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晴是被鬧鐘驚醒的,那是她設定好的喂他吃藥的時間,一骨碌爬起來,床上的男人卻睜著一雙眼睛正定定的看著她,顯然,他早就醒了,“燒退了,不用吃那藥了,去把醫藥箱拿來,傷口要換藥了。”
手落下去,他的燒熱還真是退了,“沙逸軒,你是鐵打的是不是?”一個晚上一個白天,他好象又要容光煥發了。
“老婆,要叫老公。”
“不叫,你不乖。”
“不乖也是你老公,頭發怎么弄卷了?”他那只沒受傷的手臂伸過來,手指劃過她的臉頰,千晴甚至還沒想好要怎么回答他呢,就聽他續道:“不過卷發也好看,看起來成熟些了,象個女人的樣子了,這才象我老婆。”
以為他會生氣她燙卷了發,可是非但沒有,他的表情倒好象是挺欣賞似的,“你要是喜歡,我以后都燙卷發。”
“雖然象女人,不過,真顯大了些,你不怕?”
“不怕。”再老也老不過過了三十而立的他,她賊笑,臉上都是愜意。
“是不是在想怎么折騰我呢?”一臉輕松,他那樣子仿佛沒受過傷似的,讓她羨慕,她呀,就是手劃一個口子也要痛上兩三天,人和人,真的比不了的。
“我才沒有,餓不餓?”柔聲的問他,他可是除了米湯好久都沒有吃東西了。
“餓了。”
“想吃什么?”
“吃你,去洗白白了過來。”
她的手一刮他的臉,“做夢,我現在懷著孩子呢,不能侍候男人。”
“那你之前還不是侍候了?”
她翻白眼,“此侍候非彼侍候,沙逸軒,你少給我抬杠。”
“好好好,聽老婆話跟黨走,我乖乖的,你去盛碗你之前熬的粥給我,要溫溫的就好,不要太熱的。”
“那我去了。”千晴直起身就往外走,身后,男人的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的背影,待她消失在門楣間,他立刻拿起手機,“王明亮,有沒有人到軍區找我?”
“有,我就按照你之前的吩咐說的。”
“OK,看到誰都說我正在度蜜月。”
“是,團長。”
“沒什么事我掛了。”沙逸軒說著,隨手就要掛斷電話。
“等等,團長。”
“什么事?說吧。”話筒里的男聲有點欲言又止的意味,讓沙逸軒不由得一笑。
“好象……好象……”
“好象什么,你說吧,說錯了也沒關系。”鼓勵著王明亮,他只想快點掛斷電話,千晴很快就會回來的。
“團長,好象有人告了你,你……小心些。”
“呵呵,我知道了,謝謝。”隨手掛斷了電話,沙逸軒又撥通了另一個,“武強,那邊有動靜沒?”
“頭,好象那邊真的換了頭,好象就是那個你一直在查的……”
又一個吞吞吐吐的,不過,沙逸軒已經一下子明白了,心底的震撼震得他心一驚,“蔣唯一嗎?”
那三個字讓千晴正愈推門的手一滯,為什么沙逸軒會與人提起蔣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