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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沂文死了,隨著他的死,轟動一時的公款虧空案也悄悄的劃上了尾聲,千晴無計可施,也無法去找那個女人,因爲,父親在臨死之前已經手書了一份認罪書,承認了自己所有的罪行。
死前,他交待了所有,也把自己和安晴欣拖入了再也無可挽回的哀傷中。
畏罪自殺,這就是法院最後對婁沂文的定罪。
婁家所有的家產還是被沒收了。
那幢別墅被千晴賣了,手裡還有許多錢,她可以不愁吃不愁穿,可是,她卻沒有了開心。
“媽,再吃點吧,你瞧,你瘦了許多。”婁沂文死了已經有月餘了,安晴欣也早就出了院,租了一間僻靜的房子安靜度日,卻終日以淚洗面,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活力,甚至對她也是不聞不問。
聽了她勸慰的話語,安晴欣機械的接過碗,“嗯,我吃,你也去吃吧,吃好了就去上學,別再耽誤學業了,等你畢了業,媽還指望你養活媽呢。”
語氣裡都是悲愴的情緒,一夕之間不止是她長大了,媽媽也變得寡言少語落落不歡。
文娟,都是文娟。
“媽,那我去上課了,週末我會回來,這幾天你要聽保姆的話,按時吃藥按時吃飯。”
安晴欣點點頭,什麼也不說的幹噎著碗裡的米粒,那些菜卻視而不見。
千晴嘆息著離開了媽媽的小屋,心底裡都是沉重,她已經打聽到了,尹少辰就在T大附近的理工學院就讀,是學院裡大三的學生,想到那個男生,千晴的脣角咧開了一抹淡笑,失去的,她要討回來,一定要討回來。
火紅的裙子,不知爲什麼,她最近尤其的喜歡紅色,彷彿紅色能掩蓋父親的死帶來的傷感似的,所以,不管別人怎麼說她怎麼議論她,她依然故我的穿著紅色的裙子,有點大逆不到的意味,可是父親,明明也是那麼殘忍的拋下了她和母親,不是嗎?
上課時間到了,千晴快步走進教室,無視周遭那些總是不住緊盯著她的男生的目光,她對那些男生沒興趣,她厭了,煩了,她討厭那些人擾了她的清靜。
“千晴,你走慢點,我都快跟不上了。”雪舞隨在她的身後,一直以來,除了雪舞她幾乎不與任何人往來,默不作聲的緩下了腳步,雪舞是她唯一的一個朋友了,她不能不在乎。
見她不出聲,雪舞道:“千晴,要是還有那些東西,你可別讓我替你處理了,真煩人呢。”
“好。”她低應,撩起裙襬坐在固定的位置上,書桌裡果然有數個看起來很漂亮的信封。
又是情書。
千晴拿起來看也不看,伸手就一份一份的撕起來,不麻煩雪舞,她就只能當著衆人的面這般做了,只想少些這樣的信,少些人打擾她的清靜。
雪白的紙片紛紛揚揚,灑落一地,就彷彿撕碎的一顆心,如今,她的心早就學會了淡薄,早就不相信什麼是愛情了,唯一還不是走了嗎,沙逸軒又如何,她不過只是他衆多女人中的一個罷了。
“千晴,那份好象是……是尹少辰的信呢。”
那名字讓千晴的手突的一滯,尹少辰,多熟悉的名字呀,聽到這名字,她的表情舒緩了一些,眸中帶著笑,雖然那封信也被撕了,可是信的內容卻完好無損,只不過是被撒了一道拿出信的口子罷了,目光掃過白色紙箋上龍飛鳳舞的字跡,他的字還是如從前一樣的灑脫,可是,他卻是文娟的兒子,脣角滿溢著笑意看完了那封信,千晴拿起了手機,帶著點卑微的發了一條短信,“逸軒,晚上需要我嗎?如果不需要,我就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