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疏離
坐在車子后座的白衍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原本也以為只是巧合,所以才想著取回女兒的玉佩,也算是給自己留個念想。但經過一番調查我才發現,你真的是我女兒卿卿。”
“你怎么確定的?”我懵了,突然有種兜兜轉轉,身邊認識的人,竟然都跟千年前有關的錯覺。
白衍微微瞇了瞇眼,看向我的目光特別有深意,在我詫異之際,他突然開口道:“你最近難道沒有感覺到,因為體內玉佩的緣故,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嗎?”
聽他這么一說,我才想起兩次詭異的事件,一次墜落沒死成,一次緊急關頭間殺了人。
這么想著,我不知不覺接受了白衍的解釋,潛意識里覺得自己看來還真有可能是他女兒。
他本來要帶我回莊園的,我想了想,以還有事要做就拒絕了他的提議,并說等我徹底相信他的話之后,就會來找他。
之后白衍靜默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在我看來,充滿涼意,我詫異的眨了眨眼,卻見他早已恢復了慈愛的模樣,剛才的冷意,就好像是我眼花了一眼。
白衍體貼的讓司機將我放在馬路的十字路口,我朝他揮了揮手,見他的車子開走,才伸手攔了輛出租回家。
對于生世的疑惑,我給顧錦城打了個電話,聽著聽筒中他慵懶的聲音,我順著地址找過去,這才發現自從他家被炸了之后,他居然一直住在酒店內,而且這酒店還是楚北訣旗下的,剛好在我跟楚北訣常住的那間套房的樓下。
我到的時候,套房的門是虛掩的,顧錦城正一手持著高腳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模樣特別沉醉。
我無奈的撫了撫額頭,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走過去坐到他身邊,好一會兒后他才看到我,笑著對我舉了舉杯,卻道:“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小然然~”
我皺了皺眉,忍不住腹誹這酒還真是好東西,竟然千年前的老怪物都給喜歡上了。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嫌棄,顧錦城挑了挑眉,微微眨了眨眼,不再是那副微醺模樣,看著我道:“說吧,找我什么事兒?”
我抿了抿唇,還是將一路上的疑惑說出了口,“白卿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嗎?”
顧錦城瞇了瞇眼,我敏感的覺察到他握在高腳杯上的手指緊了緊,不解的看著他,卻見他又旁若無人的點了點頭,卻道:“是誰跟你說了什么?”
我斟酌了會兒,將下午遇到白衍,甚至被他認作女兒的事,都毫不保留的告訴了顧錦城。
誰知這家伙聽完之后,卻沉默了,我急得不行,正想說什么時,卻見他輕輕點了點頭,看向我,眉宇微微擰著,卻道:“盤龍月確實是千年前白卿之物,很有靈性,如果你真的因為這玉佩的緣故而變得不太一樣,十有八九就是白卿的轉世。”
聽顧錦城說完,我愣怔的發了會兒呆,好一會兒才悶悶的的“哦”了一聲。
卻突然覺得,雖然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也似乎找到了上一世的親爹,但我心底,不知為何卻根本沒有多少高興的情緒。
一時之間,我跟顧錦城誰都沒有說話。但沒一會兒,顧錦城卻突然笑了起來,我不解的看向他,卻聽他突然道:“難怪這輩子你見到那家伙,就走不動路了。”
我一臉不解的看向他,顧錦城跟我的目光對視上,卻絲毫不曾收斂,繼續笑著道:“原來你跟他還有這樣一場孽緣,如果他知道之前一直睡的人原來是你,不知道會不會氣死過去?”
顧錦城越說我越懵逼,直接追問他什么意思,顧錦城卻不咸不淡的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的道:“你去告訴楚北訣你是白卿,很快就會明白我什么意思了~”
雖然顧錦城什么也沒明說,但我還是敏感的察覺到,自從我說出我是白卿的轉世后,這家伙對我的態度就有點疏離了,而且還暗諷我。雖然,我并不太懂他到底什么意思。
從顧錦城的房間出來后,站在電梯口等電梯的瞬間,想到顧錦城的話,我竟然鬼使神差的上樓,來到了楚北訣的套房門前。
抬手按了按門鈴,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又等了會兒,我才想起現在莫熙都住到楚北訣的別墅去了,而他又怎么可能留莫熙一個人在家,而自己卻住到酒店來呢?
我苦笑了下,轉身下樓離開。
電梯內,我糾結著給楚北訣打了個電話,本想著電話中問他也一樣,但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沒有人聽。
我心煩的摸了摸自己發燙的額頭,可是在坐上出租報地址的那刻,還是鬼使神差的報了楚北訣別墅的地址。
下車的時候,發現不知何時外面居然下起雨來,而且還挺大的。我一路小跑著來到別墅前的鐵門處躲雨,正想著怎么盡量在不打擾到莫熙的情況下聯系上楚北訣時,卻突然聽到模糊的嗚鳴聲傳來。
這明顯是動物的聲音,而且聽著還挺熟的。下一秒,我突然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大塊頭的叫聲嗎?
只是以前聽它的叫聲,不是它要撒嬌,就是防備的跟楚北訣對著干。此刻這聲音在我聽來,卻怎么充滿了……無助?
我整個人趴在鐵門上往里瞧,透過雨幕,卻見大塊頭碩大的身子站在別墅門前的欄桿處,掙扎的嗚嗚叫著,它的頭頂根本沒有遮雨的東西,全身都濕漉漉的,叫聲聽起來特別可憐。
它似乎是想進屋,但身上綁著什么東西根本進不去,只能無助的在原地打轉。
看到這一幕,我不知道心底是什么感受,反應過來后,瘋狂的按著門鈴。可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有人來開門,我急得不行,往上看了一眼,而后沒有任何糾結的翻上了鐵門。
落地的時候有點扭到腳,我隨意的甩了甩,朝著大塊頭快步走過去。
它很快意識到有人在向它靠近,迅速轉過身,防備的警惕著我。
它的姿態太過兇狠,我嚇得立刻頓住腳步,輕輕的喚它,“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