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到底有幾個女人?”朱彩霞問著。
郎紹康聽了之后,知道媽媽一定是誤會自己了。
于是,想了想,說著:“媽,你先不要著急,等我一下。”
說完,他起身出去,然后走到廚房,對楊初夏說著:“多做兩個人的飯吧,一會有客人。”
楊初夏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應(yīng)該是朱彩霞又跟郎紹康說了什么,然后郎紹康才有這個決定。
回到朱彩霞的房間,郎紹康看著一直在等著自己的媽媽,說著:“媽,有些事情,我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是這樣下去,誤會會越來越深的,所以,還是先讓你知道吧。”
朱彩霞愣住了,會有什么事情,讓郎紹康要這么嚴(yán)肅?
郎紹康拿出了電話,給米經(jīng)理撥了過去。
“米經(jīng)理,你在家吧?能帶著俊珩過來一趟嗎?”郎紹康問著那邊,當(dāng)著朱彩霞的面,他沒有叫米經(jīng)理表姐。
米經(jīng)理猶豫了一下,隨即就知道了郎紹康的目的。
“這樣合適嗎?”米經(jīng)理說著。
郎紹康說著:“反正早晚要知道,只是告訴她事實而且,至于你怎么選擇,沒人會強(qiáng)迫你,免得以后麻煩太多。”
米經(jīng)理聽了之后,終于答應(yīng)過來。
她在家里其實保姆已經(jīng)做好了飯,不過因為郎紹康這邊臨時有事,所以就跟保姆交代了一下,然后帶著米俊珩出來了。
“媽媽,我們要去哪里?”米俊珩很是沉穩(wěn)。
米經(jīng)理對他說著:“去你舅舅家里,她媽媽來了。”
米俊珩很懂事的問著:“那我要叫她什么?”
米經(jīng)理想了想,說著:“這個以后再說吧,媽媽還沒有跟她相認(rèn),這次過去,就是讓你知道,你還有這些親人,至于相認(rèn)的事情,還是以后再說吧。”
米俊珩又問了一句:“像是爸爸一樣嗎?”
米經(jīng)理愣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說著:“不一樣,可是媽媽需要時間,給媽媽一點時間,好嗎?”
米俊珩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后問著:“那我對她也像是對爸爸一樣嗎?”
米經(jīng)理想了想,說著:“這個看她怎么對你,如果她是真心的,你可以對她笑,如果覺得她不喜歡你,那就沒有必要了。”
雖然朱彩霞性格高傲,但是從郎紹康的嘴里,他知道其實這么多年,她跟自己父親的感情是很好的,也一直很關(guān)心自己的下落。
她沒有什么對不起自己的地方,當(dāng)初朱家逼自己的媽媽離開的時候,朱彩霞還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
而且,她跟孫元學(xué)不一樣,自己的苦難不是她造成的。
只是自己對于朱家的人,還心存芥蒂而已。
其實她有時候會在想,自己的媽媽姓米,自己姓米,如果一會讓她知道,自己的兒子也姓米,是不是不用郎紹康說什么,她就會大概猜到自己是誰了。
一會見面到底會是什么樣的場景,其實她有些不能想象。
畢竟之前的幾次見面,都是不歡而散,自己不屑她的高傲,她反感自己的不可一世。
反正互相看不順眼,雖然自己更多的是帶著媽媽從朱家受到的苦楚,而她卻是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
之前她就知道,從郎紹康找到自己的時候,自己就早晚會面對朱家的人,可是,沒有想到自己跟姑姑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公司那樣的環(huán)境中,而自己又是那樣的態(tài)度。
當(dāng)時自己真的是沒有忍住,上次也是。
而朱彩霞和郎紹康相對無言,只是在想著,剛才他是
給誰打的電話,為什么自己剛剛提到那個討厭的女人,他就打了電話。
當(dāng)米經(jīng)理到的時候,楊初夏剛好把飯做好。
郎紹康親自給他們開的門,米俊珩剛想喊舅舅,被米經(jīng)理制止了。
郎紹康撫摸著米俊珩的頭,說著:“進(jìn)去吧,洗洗手,一會準(zhǔn)備吃飯了。”
這也是楊初夏第一次見到米俊珩,看著他乖巧懂事的模樣,感覺非常喜歡。
而朱彩霞一看來人竟然是米經(jīng)理,而且還帶著一個孩子,心中有些不高興。
兒子這是怎么回事,明知道自己不喜歡她,還一定要讓她來。
看樣子那個小男孩應(yīng)該是她的兒子吧,真是看不出來,她都結(jié)婚了。
真是想不出來,到底什么樣的男人,會看上她這么刻薄的女人,真是太倒霉了。
而米經(jīng)理從朱彩霞的眼中自然也看出了不歡迎,反正她也不需要她的歡迎。
她的身世,是事實,不可改變。
承認(rèn)不承認(rèn),都是那么回事。
就算一會郎紹康說出她的身世,朱彩霞會因為她是自己哥哥的親生女兒而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轉(zhuǎn)彎,也不代表她就一下子能忘記過去。
米俊珩這也是第一次見到楊初夏,不過,之前米經(jīng)理已經(jīng)跟他提起過這個未來的舅媽。
聽說她善解人意,而且性格很好。
“你就是我以后的舅媽?”米俊珩問著。
楊初夏被這個孩子的懂事暖的感動,真是想不到,米經(jīng)理把孩子教育的這么好。
雖然從小沒有爸爸,不過,他似乎完全沒有什么陰暗偏執(zhí)的一面,反而很陽光,很積極,而且說話做事都很穩(wěn)重。
這個之前郎紹康也跟她提起過,可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個孩子實在是太招人疼了。
楊初夏看這個廚房外面,說著:“現(xiàn)在叫還有些早,你餓了吧,我們馬上就吃飯。”
米俊珩說著:“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先叫你姐姐?”
一句話說的楊初夏心花怒放。
不過,按照輩分,他似乎更應(yīng)該叫自己阿姨才對。
“還是叫我楊阿姨吧,不然你媽媽聽到了會不高興的。”
米俊珩乖巧的點點頭,說著:“那我先出去了。”
說完,就轉(zhuǎn)身回到了客廳,回到了米經(jīng)理的身邊。
看到朱彩霞,他知道這個是自己媽媽的姑姑,不過看上去她的臉上好像不太好看。
他問著:“奶奶,你是不是餓了?楊阿姨說,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朱彩霞一聽有人叫自己奶奶,本來應(yīng)該是高興的,可是這個人偏偏是自己最討厭的米經(jīng)理的兒子。
她臉上有些不悅,剛想說什么,郎紹康卻已經(jīng)過來,說著:“好了,媽,準(zhǔn)備一下吃飯吧。”
朱彩霞不知道為什么每次他都要阻止自己說話,應(yīng)該是知道自己不會說什么好聽的吧。
飯桌上,氣氛還是有些尷尬。
米俊珩乖巧的吃著飯,不時還感謝著給他夾菜的楊初夏。
而朱彩霞看著他們,氣都?xì)怙柫耍揪统圆幌隆?
米經(jīng)理卻沒有什么異常,什么也不說,就是在低頭吃飯。
大家誰也沒有理會誰的意思。
其實看到米經(jīng)理和米俊珩過來,楊初夏大概就猜到了郎紹康的意思,只是郎紹康沒有開口,她自然不會多嘴。
“你們慢慢吃吧,我吃好了。”朱彩霞想要提起下桌了。
跟這樣一群人在飯桌上,實在是有些沒有食欲。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就是覺得
什么事情都不順心。
郎紹康叫住了她,說著:“媽,等一下。”
“怎么,還有事情嗎?難道這個家里的規(guī)矩改了,晚輩沒有吃完飯,長輩都不能走了?”
朱彩霞有些不滿的說著。
郎紹康看著朱彩霞,說著:“媽,你先坐下聽我把話說完。”
朱彩霞看了看一動沒動的米經(jīng)理,還有目無表情的楊初夏,以及眼中炯炯有神,似乎在猜測要發(fā)生什么的小孩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下來。
“說吧,什么事情。”
郎紹康看了看米經(jīng)理,然后問著:“是你說,還是我來說?”
米經(jīng)理抬起頭,放下了飯碗,說著:“還是你說吧,我說話有人不愛聽。”
朱彩霞哼了一聲,還有點自知之明。
郎紹康看了看兩人,有些無奈。
想了想,他開口了。
“媽,你就不想知道,米經(jīng)理叫什么名字嗎?”
朱彩霞愣了一下,真是莫名其妙,這個討厭的女人,叫什么名字,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怎么,難道是跟自己同名?
就算是這樣,兒子也沒有必要把她當(dāng)成座上賓供起來吧。
連自己在公司被她羞辱了,兒子都沒有處置她。
“叫什么,難道叫米菩薩?人人都惹不得?”
楊初夏差點笑出來,這個朱彩霞,似乎還有點幽默細(xì)胞。
只是她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吧,看來她以后要多了解她一點。
“她叫米念琪。”郎紹康說著。
朱彩霞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個名字,能怎么樣,有點繞嘴。
郎紹康看媽媽似乎沒有想到什么,而后提醒著:“媽媽, 你還記得舅舅的名字嗎?”
朱彩霞說著:“這個當(dāng)然會記得,你舅舅叫朱家琪——”
她突然頓住了,這個女人,叫米念琪,而且是姓米的?
而自己的弟弟,名字里面有個琪字。
“你媽媽是誰?”朱彩霞突然有些失控,直接問著米經(jīng)理。
米經(jīng)理卻還是一副平常的樣子,說著:“我媽媽的名字,你不是知道嗎?就是你心里想到的那個名字。”
“你是她的女兒,是我哥哥的女兒?”朱彩霞覺得自己的腦袋嗡了一下。
這個女人,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要找到的侄女?
怪不得,她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眼神中好像是充滿了蔑視,充滿了仇視。
如果是把她母親的苦難,都算在了朱家人的身上,那么自己自然是首當(dāng)其沖了。
她又聯(lián)想了一下郎紹康對于她的態(tài)度,和自己之前交代郎紹康的事情。
這完全是有可能的,郎紹康找到了自己的表姐,然后把她保護(hù)了起來。
所以,自己怎么都沒有辦法動她,他這是害怕自己知道她的身世之后,會后悔。
他們已經(jīng)對不起米經(jīng)理的媽媽了,不能再對米經(jīng)理做什么了。
米經(jīng)理說著:“雖然我承認(rèn),我是你想找的那個人,但是,我跟你們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朱彩霞眼神一暗,心中百味陳雜。
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就站在這個孩子身邊,卻一直用那種態(tài)度對她。
她怎么會認(rèn)同自己是朱家人,怎么會覺得朱家是她的家?
郎紹康說著:“表姐,其實,我媽媽也找了你很久了。”
朱彩霞聽到這句話,知道郎紹康這是在給自己臺階下。
可是,眼淚還是有些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念琪,念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