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楊初夏看著開著車笑容滿面的蔡經(jīng)理,說著:“看來最近你和叢秘書的生活很和諧。”
聽了楊初夏的話,蔡經(jīng)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后說著:“其實還好,只不過,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太久。”
“等的太久的,終究也是值得等的,不是嗎?”楊初夏反問著。
“你說的有道理,如果覺得不值得,我也不會做這么多了。”蔡經(jīng)理說著。
楊初夏問著:“知道一開始,知道你們的關系的時候,我是什么感覺嗎?”
蔡經(jīng)理想了想,有些無所謂的說著:“其實,人們的態(tài)度無非是兩種,一種是事不關己的支持,一種是厭惡。”
“就沒有漠視,覺得跟自己無關的?”楊初夏問著。
蔡經(jīng)理很樂觀的說著:“我已經(jīng)自動把那種人劃到支持我們的人當中去了。”
楊初夏笑了笑,說著:“你還真是樂觀。”
蔡經(jīng)理說著:“我不是等著別人的祝福的人,一定要學會把異樣的眼光,看成是一種鼓勵,這樣對我對叢聰都好。”
楊初夏不能贊同更多,對于蔡經(jīng)理的心態(tài),其實真是佩服。
不管世界怎么變,他始終都是這么樂觀,這樣的心態(tài),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們會考慮移民嗎?”楊初夏問著。
蔡經(jīng)理扭頭稍微看了她一眼,然后說著:“從來沒有這個打算。”
“據(jù)說有些國家,同性婚姻是合法的。”楊初夏說著。
蔡經(jīng)理聳了聳肩膀,說著:“我們不需要那個,而且,我們就是中國人,為什么要別的國家的法律來認可?”
楊初夏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反駁。
或許,他們想的完全是不同的吧。
她不敢說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這個群體的人的想法,不過,只要是善良的靈魂,她都會尊重。
畢竟,他們沒有剝奪誰的權利,也沒有損害誰的利益。
甚至,他們在對待朋友方面,更加的真誠。
“真心祝你們能夠一直在一起。”楊初夏說著。
蔡經(jīng)理笑了笑,說著:“這個其實我不強求,只要我們現(xiàn)在在一起,而且過得很幸福,以后怎么樣,是以后的事情。”
對于他的人生觀,楊初夏也是有些震驚。
他竟然是沒有想過那么多的以后的人,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活在當下了。
跟她自己相比,似乎她更加看重一份承諾,和跟這個人在一起,會不會有未來。
現(xiàn)在跟蔡經(jīng)理談過之后,他的態(tài)度,讓她有些恍悟。
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要怎么樣,就怎么樣的,尤其是計劃,生活不是會按照任何人計劃好的方式去走的,所以,人們都在增強自己適應環(huán)境的能力,就是為了在變化到來的那天,能夠有足夠的能力去應對。
她跟龍少軍的分開,以及和郎紹康的相遇,這些都不是她計劃中的,可是就是真實的發(fā)生了。
甚至,她自己的親生母親,千里迢迢從國外回來,然后跟她鬧了好多次誤會之后,才終于讓她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系,這些,也給你吧就不是可以計劃的。
時間在變,一切都在變。
楊初夏開始想著,如果真的像是蔡經(jīng)理說的那樣,其實一切都只要看現(xiàn)在就好了,沒有人會給你什么保證,不會有什么真正的一成不變
。
或許,她應該珍惜眼前的一切,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郎紹康帶著佟圣玉來到了楊初夏之前的房子,佟圣玉看著房間里的一切,內(nèi)心其實是顫抖的。
這里,她整整錯過了二十多年。
這個房子里,都是楊初夏和楊占福的回憶,甚至還有那個叫蘇曉紅的可惡女人。
可是,跟自己沒有什么關系。
她在監(jiān)獄看過蘇曉紅,那個女人,簡直是喪心病狂,不是悔改。
其實她想過,不只是她,還有楊紅英也應該受到懲罰,她出的主意,而且是她把蘇曉紅帶到了楊占福的身邊,讓她接近了自己的女兒,從此讓她的生活多了一層陰影,后來還造成了她的顛沛流離。
只是,楊初夏沒有說任何東西,她也不敢輕易幫她做任何決定。
如果以后,楊初夏怪自己多事的話,自己就多了一層跟楊初夏相認的障礙。
看著房間里的一切,她都覺得,遺憾無比,因為這里竟然沒有任何自己的氣息。
二十多年,自己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楊初夏的生活里,怪不得她會覺得自己過于陌生。
如果是自己,二十多年,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是誰,突然有一天,見到了自己的媽媽,應該也很那認同自己的身份吧。
屋里還有不少楊初夏和楊占福的照片,佟圣玉錯過了楊初夏的成長,只能從照片中,找尋她成長的足跡。
從她是個孩子的時候,然后變成一個小姑娘,然后是中學生,再到后來,是大學生,然后是在她父親去世之前的照片。
當然,關于蘇曉紅的一切,都已經(jīng)被抹掉了。
郎紹康看出她臉上的落寞,于是說著:“其實,這里還有一些關于你的東西。”
佟圣玉聽了這之后,心中立刻有了期待。
“是什么,在哪里?”
郎紹康說著:“應該還在地下室,上次我和初夏一起發(fā)現(xiàn)的,也是在那個東西上面,我開始懷疑到初夏的媽媽的身份。”
“你說的,是之前跟我提過那本日記?”佟圣玉問著。
郎紹康點點頭,說著:“沒錯,不過,日記被撕掉了不少,不知道中間是什么內(nèi)容,應該是后來,楊叔叔害怕初夏發(fā)現(xiàn),才會撕掉的。”
佟圣玉說著:“我可以去看看嗎?”
郎紹康看了看時間,說著:“可以,不過,我不建議你拿走。”
佟圣玉一愣,隨后明白了郎紹康的意思。
看看日記,只是為了讓她了解在她離開之后,楊占福和楊初夏的生活狀況,如果真的帶走的話,被楊初夏知道了不好,對廖明遠也不太好。
畢竟,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別人的妻子,認回楊初夏是她的責任,也是廖明遠愿意支持的。
而跟自己過去的感情告別,確實對廖明遠不太公平。
而且她已經(jīng)放下了過去,沒有必要因為一本日記,在回到過去那樣的日子里去。
“放心,我知道。”佟圣玉說著。
郎紹康帶著佟圣玉帶了地下室,里面的灰塵不是很多,因為有時候楊初夏會過來打掃。
日記本還真的在原來的地方,而且明顯是被翻動過的樣子,看來之前,楊初夏應該也看過了。
她對自己的過去,尤其是在沒有媽媽的日子里,爸爸的心里,應該是很好奇,而且看了之后,很心疼的吧
。
這個其實也應該是她心里的一個負擔吧。
佟圣玉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日記里會怎么形容自己。
接過日記的時候,佟圣玉覺得自己的手都在顫抖。
這里面,有著自己離開之后,楊占福對自己的評價,有他們父女兩人的生活。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很輕的一本日記,在她的手里,卻顯得沉甸甸的。
她翻開了日記,看著里面的內(nèi)容。
其實里面提到她的內(nèi)容,還真是不算少,而且,沒有什么怪罪,反而是滿滿的自責,都是怪自己無能,當初是怎么不求上進。
佟圣玉想到他們的過去,其實心中很酸楚。
這么多年了,她雖然已經(jīng)放下,可是,再次看到這些文字,還是會有一些波瀾。
看了一會,她也注意到了,日記的內(nèi)容有些缺失,不過,沒有說什么。
然后,她把日記本合上,交給了郎紹康,說著:“先不要告訴初夏,我看過日記,我怕她會覺得我不尊重她爸爸的隱私。”
郎紹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好了,你早點回去吧,初夏和彩霞一定還等著你呢,我也該回去了,這幾天夢瑩就要走了,我回去收拾一下。”
“好,那就這樣吧。”郎紹康說著。
送走了佟圣玉,郎紹康心中想著,其實,她對楊初夏真的是不錯的。
至少,她作為一個母親,沒有逃避自己的責任和錯誤,而是大方的承認。
只是,他也不會因為這個,就去左右楊初夏的決定。
他之前說過,不管她做什么決定,他都會堅定不移的支持的。
朱彩霞和楊初夏在家里等著郎紹康的時候,其實也沒有閑著。
朱彩霞知道,最近楊初夏情緒其實有些波動,尤其是關于佟圣玉的事情。
不過,她其實還是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初夏,阿姨知道,其實你應該很矛盾,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接受圣玉,可是,上次阿姨也跟你說過了,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不會那樣做的。”
楊初夏聽著朱彩霞的話,心中其實也知道,這些都是事實。
她說著:“阿姨,其實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總覺得,我有些對不起我爸爸。”
朱彩霞說著:“傻孩子,你爸爸當然希望你過得幸福,我知道的是,當年你媽媽為了你爸爸,寧愿放棄自己的一切,所以,他一定不會希望,你再因為她,而放棄自己的幸福,不管是親情,還是別的什么。”
楊初夏有些心動,這個角度,是她沒有想到過的。
“其實,你爸爸媽媽分開的事情,不是誰對誰錯,本來這就是他們的事情,不然,他們一直勉強在一起的話,不但會把彼此之間的美好消磨的什么都不剩,還會影響到你的成長,既然他們過得不幸福,分開是最好的選擇,至于你爸爸和媽媽都選擇了再婚,你爸爸遇到的不是好人,圣玉卻遇到了一個不錯的男人,這個也不是他們自己一開始就預料到的,你說是吧?”
朱彩霞用一個過來人的角度,幫楊初夏分析著問題。
楊初夏沉默了,沒有錯,不管當初爸爸和佟圣玉為什么要分開,只要他們幸福,只要他們還都愛著自己就好了,為什么自己要因為他們分開了,就覺得一定只能選擇一方,是自己的親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