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初夏聽到朱彩霞的話,並沒有什麼意外。
相反,她覺得朱彩霞其實在她面前表現(xiàn)的很真實。
既然她一直反對自己跟郎紹康在一起,擔心的不就是自己其實看中的是郎紹康背後的家族勢力嗎。
她在朱彩霞的眼中,就是個拜金的女人,如此而已。
而且,她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能幫到郎紹康的地方。
她出身低,所以,在朱彩霞的眼中就是一無是處。
她現(xiàn)在在郎紹康的公司上邊,在朱彩霞看來,不過是作秀一樣。
公司裡面,又有誰真正幹敢讓楊初夏做什麼呢?
她不過是利用工作這個藉口,近距離看著郎紹康,不讓別的女人有機可乘罷了。
如果朱彩霞這個時候,和顏悅色的對楊初夏說話,她反而會更加不適應。
因爲當面的諷刺雖然會讓人有些不好接受,但是口腹蜜劍的人,纔是真正可怕的。
至少,朱彩霞沒有帶著什麼僞善的面具,一邊讓她掉以輕心,一邊在背後捅刀。
那樣的人,楊初夏已經(jīng)見過了,一個是自己的繼母,一個是自己的親姑姑。
有些人是真的爲了錢什麼都可以做出來的,所以,她不會覺得朱彩霞對她的誤解有什麼奇怪。
她擔心自己是在騙郎紹康,恰好說明她是真的關心自己的兒子。
對於一個關係自己兒子的媽媽,又沒有真的做過什麼不道德的事情,她實在是沒有理由發(fā)自內(nèi)心的去討厭。
或許會有人覺得她像是一朵白蓮花,但是隻有她自己清楚,她內(nèi)心深處,對於真正的母愛那種渴望。
可能朱彩霞不會帶給她,但是她知道朱彩霞一定是愛著自己的兒子的。
這是純粹的,沒有任何理由的。
她在羨慕的同時,沒有辦法反駁什麼。
“阿姨,不管你現(xiàn)在怎麼想,只要你會告訴我,這個我就很感謝了,因爲你不是虛僞的人,不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我很感激。”楊初夏的話真的讓朱彩霞愣住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套路?
自己這麼說她了,她竟然不生氣?
要麼,她是真的想要跟自己處理好關係,要麼,就是裝的。
其實她心裡已經(jīng)氣得不行了,但是如果這個跟自己翻臉的話,就會讓紹康發(fā)現(xiàn)她的真實面目,那樣會得不償失。
而且,自己罵完她,她只要回去跟紹康稍微訴苦一下,紹康就會更加心疼她,這個女人,果然好手段。
她突然想通了,自己不應該這麼明顯的一直針對她,而是要換個方式。
而且,那個人既然回來了,就該派上用場了。
她是生意人,花出去的錢,就是要見到效果的。
如果拿了錢,不爲她辦事,那麼她是不會同意的。
“如果沒什麼事情,你趕緊回去吧,不過我告訴你,想要討好我,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在我兒子面前,我可以不爲難你,但是讓我接受你,那是不可能的。”朱彩霞說著。
同時,也是爲了自己之後不會故意找她的麻煩找到一個藉口,免得讓楊初夏產(chǎn)生懷疑。
楊初夏沒有再說什麼,直接退了出去。
她輕輕地關
上了朱彩霞的房門,嘆了一口氣,然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郎紹康當然還是沒睡,他本來也不是很同意楊初夏過去找自己的媽媽聊天。
按照他對朱彩霞的瞭解,就算楊初夏過去了,其實也沒有什麼用,朱彩霞可能還會覺得,她是個有心計的女人。
但是,他不忍心扼殺她想要跟自己媽媽好好相處的心。
“我之前其實說過,如果你是在不適應,我們可以搬出去,你爲什麼一直想著,要和我媽媽搞好關係?不覺得太麻煩了嗎?”郎紹康問著。
楊初夏坐在牀頭,說著:“其實我就是單純有些羨慕你有個這麼負責任的媽媽,如果她對你不聞不問,也不會管這些,她只是害怕我照顧不好你而已,我是女人,這個心理我能理解。”
郎紹康聽了,沒有說什麼,其實心裡有些心疼。
他再高冷,也是有心的人。
而且,楊初夏是他現(xiàn)在最爲牽掛的人。
“那也沒有必要這麼殷勤,你對我都沒這麼好。”郎紹康故意用調(diào)侃的方式說著。
楊初夏看了看他,然後說著:“那不一樣,她是長輩啊。”
郎紹康說著:“你要是願意叫我一聲大叔,我也是不介意的。”
楊初夏笑了一下,說著:“佔我便宜,我纔不會上當。”
郎紹康輕輕撫摸著她,說著:“我想佔你便宜的話,還用過問嗎?直接動手就好了。”
楊初夏有些臉紅了,說著:“這個,我竟無言以對了。”
看著楊初夏的樣子,郎紹康想了想,突然說著:“我跟你說一件事情,一定是你不知道的。”
他覺得,既然有些事情她以後會知道,不如一點一點先讓她適應一下。
楊初夏好奇的看著他,問著:“什麼事情啊?”
“你之前有過另外一個名字,你現(xiàn)在的名字,是你爸爸在媽媽離開之後,給你改的。”郎紹康悠悠說著。
他說的是楊初夏的媽媽離開,但是並沒有說是死了,還是怎麼樣了。
這個要看楊初夏自己的理解了。
楊初夏對於這件事情顯然也是不知情的,表情當時就愣住了。
“是真的?你沒有騙我?”
郎紹康說著:“當然不會騙你,你自己想想,你是水瓶座,當然是冬天出生的。”
楊初夏問著:“我之前叫什麼?”
“楊瑞雪。”
“楊瑞雪?”楊初夏唸叨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而且,有些土氣。
“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楊初夏問著。
郎紹康盤算了一下,如果不算佟聖玉的話,目前應該只有自己了。
“我自己,連我派出去查的人,都不知道。”郎紹康還是隱瞞了關於她媽媽還活著的事情。
目前,她不知道楊初夏對於親生媽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感覺,所以,不會貿(mào)然冒險的。
而且,他也絕對不會允許別人拿這個做文章傷害到楊初夏一分一毫。
“所以,我爸爸爲什麼要給我改名字?”楊初夏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
“可能是因爲不想回憶過去吧,或者是逃避什麼。”郎紹康說著。
其實,他應該是想要
避開佟聖玉。
因爲,他查到,佟聖玉應該是找過這個孩子的,而且,之前拿到佟佔福放在家裡的照片的時候,他們說過,還有另外的人去那裡打聽過。
其實,就是佟聖玉派過去的人。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再加上楊佔福刻意跟家裡也斷了聯(lián)繫,所以佟聖玉沒有得手而已。
之前廖夢瑩把楊初夏的親人都弄來了,這個自然是瞞著佟聖玉的。
要不然,她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楊初夏就是她找了很多年的楊瑞雪。
郎紹康現(xiàn)在不確定佟聖玉到底是想找個女兒幹什麼,是想讓她永遠離開,不要打擾到自己的生活,還是想要作爲一個母親,儘自己的一切能力給孩子一些彌補。
總之,在沒有弄清楚這個之前,他是不會讓楊初夏跟佟聖玉相認的。
楊初夏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了,對於自己的過去,她似乎真的知道還麼有郎紹康知道得多。
“如果知道我爸爸爲什麼要給我改名字就好了,可是我爸爸的日記,似乎缺了很多東西。”楊初夏說著。
郎紹康已經(jīng)不太在乎這些了,自從看過楊初夏之前的資料,他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了那些被撕掉的日記是什麼內(nèi)容,應該都是跟佟聖玉的身份和楊初夏的身世有關的。
當初楊佔福應該是害怕蘇曉紅看到那些內(nèi)容,只是沒有想到,會成爲楊初夏的一個心結(jié)。
“不要想那麼多了,快睡覺吧。”郎紹康張開懷抱,朝楊初夏說著。
楊初夏笑了笑,說著:“你真的跟我剛認識的時候不一樣了。”
郎紹康也笑了笑,說著:“其實我一直都是一樣的,只是你現(xiàn)在知道應該怎麼欣賞我,也知道順從是你唯一的出路而已。”
楊初夏竟然覺得無力反駁,好吧,他既然這麼說會感到開心,就這麼認爲去吧。
“楊瑞雪,楊瑞雪。”她躺在牀上,還是一直重複著這個雖然是自己的名字,但是卻非常陌生的稱呼。
郎紹康沒有說什麼,任何自己不知道的往事,都需要時間來接受。
楊初夏也不知道自己叫了多少次楊瑞雪之後才睡著。
合盛公司真的面臨倒閉了,很多人已經(jīng)無精打采了。
雖然孫元學四處奔波,可是一點起色都沒有。
當米經(jīng)理帶著自己的兒子,出現(xiàn)在公司門口的時候,公司的門衛(wèi)很快把消息傳了上去。
“誰來了?”孫元學有些不敢相信,他身邊坐著李薇薇,她擔心公司的事情,所以堅持要過來看看。
“是那天來談判的米經(jīng)理,好像是還帶著一個小孩子。”於經(jīng)理說著。
孫元學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小孩子,會是自己的兒子嗎?
她不是說過,不會讓自己見到他嗎?
李薇薇也站了起來,她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之前孫元學跟自己解釋過,米念琪是在故意刺激她,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個孩子的存在。
可是,現(xiàn)在她帶來一個孩子,到底是誰?
而此時,米經(jīng)理帶著兒子,站在公司的門口,對他說著:“兒子,一會你就會見到你的親生父親,但是,我?guī)聿皇亲屇銈兿嗾J的,就是讓你知道,你有爸爸,相當於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