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er小姐在這邊還呆得慣吧?大概什么時候可以完成工作回英國呢?”彌純兒似乎感受到了南宮寒野對她的不一般,婉轉地下起了逐客令。
“這……”洛映水為難地望望南宮寒野,什么時候回去,并不是她能說了算了。南宮寒野用未完成的契約要脅她,她只能乖乖地聽從安排。
“Summer小姐的設計還沒有完成,怎么可能那么早走呢?設計加上制作,起碼也要三兩個月。”南宮寒野私自將原本定下的一個月改成了三個月,洛映水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哪里會要那么久呀,圖紙不是設計出來了嗎?很快就可以請人定做了,這最多也不過半個來月吧。”彌純兒不友善的目光射來,洛映水不得不低下頭去,底氣不足,她只能以頭頂面對兩人。
“圖紙嗎?我看了。”南宮寒野的嘴角竟然噙上了難以估測的冷笑,尖銳的目光透光暗淡的光線射向她。就算光線不足,她還是感受到了來自他的強烈的霸占欲。“我不滿意,所以要求她改。”
笑意更濃,洛映水感覺一股冷流從中射出,直透身體每個部位。
“是吧,Summer小姐?”磁性的嗓音發出低低的疑問,修長的手指指向南宮睿所睡的帳篷,洛映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斷地點頭。“是的,是的,是這樣的。”
只要能和睿兒在一起,哪怕只是每天僅僅見他一眼,她都愿意長久地留在南宮別墅,莫說三個月,就算三年,她都愿意。
這個回答令彌純兒相當地不開心,語氣都變得尖銳。“Summer小姐所幸是著名的設計師,要是一般人,這樣的行事進度,早就餓死了。”
“哪里會,這……是常有的事。”南宮寒野有意沉默,洛映水不知道用什么話來勸慰此時醋意十足的彌純兒,只能實話實說。
再呆下去,自己不僅會打擾到這一對未婚夫妻,還會引人不快,洛映水決定快速退出。
“時間不早了,我習慣早睡,你們聊吧。”說完,她匆匆地跑向空的那一頂帳篷。
“野,我們……”彌純兒對于洛映水的離開滿意之極,再次貼近南宮寒野。南宮寒野不耐煩地推開她,“時間不早,我也想休息了,晚安。”
“你……”南宮寒野的背影絕決,彌純兒委屈得想哭,卻不得不強打精神,輕聲道:“晚安,做個好夢。”
生了一陣子悶氣的彌純兒最終回到了洛映水休息的帳篷,悉悉索索一陣子,便躺在離她不遠的一張床上。
洛映水其實一直沒有入睡,她的心老掛念著南宮睿,恨不得陪在他身邊,將他看個夠。
那是她的孩子,她竟然有了這么大的一個孩子,活潑帥氣,聰明可人,她像突然得到了一塊珍寶,激動得無法入睡。
他睡得好嗎?會不會翻被子?好想去看他,圓圓嫩嫩的臉龐好惹人喜愛呀,如果可以在上面親上一口,那該有多好。
洛映水很快聽到彌純兒發出的細微的呼吸聲,顯然,她已經睡著了。南宮寒野也睡了嗎?她好想再去看看兒子。
躡手躡腳地爬起,洛映水摸索著找到了南宮父子睡的那頂帳篷。里面沒有聲音,也沒有亮光,南宮寒野肯定睡著了。
洛映水再也顧不得別的,鉆進了帳篷。她害怕驚醒南宮寒野,沒有開燈,只敢在地上憑著記憶摸索。
黑夜里,一雙黑亮的眼睛發出幽深的光芒,將洛映水的舉動清楚地看在眼里。
她顯然沒有方向感,在一個錯的方向摸了一陣,什么也沒有摸到。最后轉移了方向,一步步接近南宮寒野的床。
洛映水什么也看不見,沒有摸到孩子的她只能停下來,細細感受他們的呼吸聲。當她確認了氣息較弱的那個聲音后,直接地朝南宮寒野爬去。
“呀!”腰間猛然一緊,她被什么東西撈了過去。差點大叫出聲,好在一個手掌覆上了她的唇。
熟悉的氣息,男人特有的剛臂,洛映水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南宮寒野俘虜。
深的夜里,傳來曖昧的氣味,身體撞擊的細碎聲音,還有刻意壓低的急促的呼息聲……
翻翻身體,泛酸的四肢提醒著她昨晚發生過的一切。昨晚,南宮寒野一次一次地索取著,她累得幾乎暈倒,沒有一絲力氣,她最終在他的身下沉沉睡去。
那現在……
洛映水一個反身,幾乎一彈而起。細看下,她才發現,旁邊睡的竟是彌純兒,從呼吸聲聽,她仍沉沉睡著。
自己什么時候回來了?
身上光光的,但她的衣服已完好地擺在了床頭。難道是南宮寒野送她回來的?
顯然只有這一種可能。洛映水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為此事沒有被其他兩人知道而慶幸。
看來,南宮寒野也不想這種事情被彌純兒知道,洛映水搖搖頭,卻浮上了一絲不解。彌純兒是他的未婚妻,而且不止一次地表示想與他親近,他緣何要推開她而選自己,難道只是想繼續折磨她嗎?
天啦,他們有過這么多次,會不會……
撫撫肚子,腹部那道疤提醒著她過往的慘烈,她不想再孕育他的孩子。看來,回去后,她需要做個檢查。
天大亮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起了床,洛映水小心地步出帳篷,看到南宮寒野神清氣爽的臉。他剛剛和南宮睿晨運回來,看到洛映水,拉長了唇角,展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昨晚睡得可好?”
他有意的問話惹得洛映水一陣臉紅。
“還不錯,許是太累了,一覺睡到天亮。”背后的彌純兒代為回答。原來,南宮寒野問的是她。洛映水因為聽到彌純兒一覺睡到天亮而感到欣慰,這樣的話,就代表夜里發聲的事情沒有被她察覺。
“Summer小姐呢?”南宮寒野的目光最終落在她身上,語氣疏遠而客氣,仿佛昨晚與洛映水肌膚相親的,并非是他。
“我……也很好。”咽咽口水,洛映水倍感艱難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也不錯,但好像聽到了女人的叫聲,是你們誰做噩夢了嗎?”南宮睿甩下數顆小石頭,激起旁邊水潭的水花四濺。他回過頭來,看向兩個女人,眨動著無辜的眸子。
洛映水的臉轟轟地燃燒起來,都怪南宮寒野,為什么要在他們的帳篷里……
彌純兒一無所知地聳聳肩。“有嗎?我昨晚睡得好熟,莫不是Summer小姐,您……做夢了?”
“哦,不……清楚……”洛映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為彌純兒的提問而窘迫不已。
“或許是她!”南宮寒野火上澆油,洛映水感覺昨晚的事馬上就要被揭穿。“不過,做夢的人怎么會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呢?”他又一次充當了救世主的身份,將她從窘境中拉出。
洛映水無奈地點點頭,不知道是該責怪他,亦或是感謝他。
一場尷尬就此化解,幾個人用了些現成的面包牛奶,便開始了新的旅程。走在小路上,彌純兒看看前面離得好遠的南宮寒野和南宮睿,輕輕拉拉手腳并用的洛映水。
“今天中午,你教我怎么做菜好嗎?我希望以后可以親自為他們烹飪。”
“哦,好呀。”洛映水點點頭,為彌純兒的用心感到敬佩。
當一行人行到另一處水源時,兩個女人便停了下來。南宮睿不希望有人影響到他們的探險,于是,讓洛映水和彌純兒等在原地,為他們準備午飯。
在洛映水的指點與幫助下,彌純兒完成了一桌豐盛的午餐。看著桌上散發著香氣的飯菜,她興奮得就像得了大獎。
“太棒了,Summer,你反正會留下來好長一段時間,以后有空就教我做菜吧。”
“嗯。”洛映水答應得非常爽快。南宮睿那么喜歡吃她做的飯菜,如果哪天,她不在了,有人可以代替她,做出讓他喜歡的飯菜,便也放心了不少。
南宮父子很久都未回來,洛映水擔心起南宮睿的安危來,急得在原地踱步。而彌純兒,也開始掛心南宮寒野的安全。
當看到兩人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時,她們同時舒了口氣。
“Summer,你還真的蠻喜歡睿兒的呢,有時我會覺得,你有點兒像他的母親。”彌純兒看似無意的一句話,洛映水尷尬地垂下了頭,本想沖過去擁抱孩子,檢查他的身體,最終忍住了腳步,站在原地。
彌純兒已經跑向兩人,像只歡快的小鳥。她跳起來,在南宮寒野的頰邊親一口。南宮寒野偏開的臉頰在看到洛映水后主動迎上,并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
“走吧,我餓了。”南宮睿越過兩人,走向擺滿菜肴的桌子。
“好吧,我給你盛飯。”洛映水暫時忘記了剛剛的尷尬,細心地為南宮睿服務起來。
“野,你也吃,試試我的手藝。”彌純兒貼著南宮寒野坐著,為自己做出了一餐美食而興奮不已,一一為南宮寒野夾起,介紹著做法。
南宮寒野只是淺淺一嘗,他的眉頭便縮成一團,推開了那些菜,對著一碗湯不停地喝起來。
彌純兒臉部線條僵在那里,哭不像哭,笑不像笑。那一碗湯,是洛映水唯一一道不假借她手完成的菜肴。
雖然菜是她炒的,但什么時候該做什么,放什么作料,都是在洛映水的指導下完成了,彌純兒抬眼看看洛映水,充滿了敵意。
她認為洛映水有意讓自己的菜和她的菜區別開來,以便讓南宮寒野品嘗出兩者間的不同。
短暫的休息,她找到了站在水潭邊看南宮睿玩水看得發呆的洛映水,將她拉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Summer,你今天這么做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洛映水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