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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很暗,即使窗外已經(jīng)是艷陽高照,也沒能將睡夢里的人呼醒。
朱莉睡得并不是十分沉,整個夢里都是似真似假地奔跑,子彈,他抱住她,眼底有緊張。猛然,這個夢與先前的一個夢相互銜接了起來。
是那個她從金朝五樓墜落時,他為她斷了一只手臂的畫面。
她拽著他的手臂,看著他的笑,這個時候她似乎能感覺到,她并不只是他的一只手臂。因為他是用整個身體來護(hù)住她的,在那么危險的秘密基地,隨時都有可能有子彈掃射出來。而他的選擇,是毫不保留的將她護(hù)在懷里。
像是有一天,他們會遇到那種無法抉擇,共同赴死的無奈,他也會堅持到最后一刻。她不知道,這是他的為人,還是他的愛?!
恍然間,朱莉在太陽光的閃爍下,聽到了門外的客房服務(wù)聲。
起身拉開窗簾,朱莉拾起莫凡遺留在陽臺竹椅子上的黑色浴袍。嘴角微微一動,她沒有多想,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將他用過的袍子搭在了肩上。
用了早餐,她簡單地沖了個澡,將漲痛乳房的乳汁吸干凈后,便一身休閑裝,坐在陽臺上等著什么。
輕輕地敲門聲打斷她的等待,從敲門的聲音來聽,不會是何裴也不會是莫凡。何裴會發(fā)出聲音,而莫凡是不敲門的!
朱莉起身走至門前,望了下門眼,門外是一個陌生人,一名E國男青年。
既然是陌生人,朱莉倆沒有打算理會。可正是準(zhǔn)備忽略時,男青年又敲了兩下門板,揚了揚聲,朗道:
“你好,竹小姐。我是巴特的兒子,是替家父前來道謝的!”
朱莉聽聞,抿著嘴角,輕輕地將門打開。
“你好,我是巴特的兒子,我叫約翰,謝謝您昨天在特種大樓救了家父!”約翰笑道,將手里的花捧向朱莉的面前推了推,臉上露出十分爽氣及讓人舒適的笑意。
約翰年歲并不大,應(yīng)該還是大學(xué)生,個子高挑兒,長像清秀!
“不用謝,那是我應(yīng)該做的!”朱莉說,也并不意外這E國人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了。似乎在E國,會說中國話很常見!
“竹小姐,恕我冒昧,如若有空的話,能否與我一起去探望一下家父。家父剛才剛剛蘇醒,他說想見你。”約翰禮貌地說,站于門口左右看了一下。
這里是高檔酒店,四處都有監(jiān)視器,約翰說話似乎并不方便。朱莉想他也不至于在大白天做出什么傷害她的事,便后退了一步,讓約翰進(jìn)門。
約翰雖進(jìn)門了,可朱莉沒有招待他的意思。他若是有話,說完后便請離開。
約翰看著朱莉那置人于千里的模樣,頓時有些窘,倒也十分欣賞。這個女人冷靜,聰明,不易接受。她唯一不理智的時候,可能就是救人的時候罷!那時,她顧及不到任何,只顧及人命!
“竹小姐,家父并不知道昨天出現(xiàn)在舞會現(xiàn)場的青年人,是莫志杉及何裴的兒子,而這次父親突發(fā)心臟病其實是有人預(yù)謀的,因為他知道關(guān)于
莫志杉之死的一部分秘密。
父親說看那青年對你緊張的模樣,你應(yīng)該與那青年瓜葛很深,所以想透露給你!”
約翰的話,使朱莉云里霧里。她從莫凡那處了解過,巴特的心臟病突發(fā)可能不是偶然事件,可怎么又會與莫凡父親的死扯上了關(guān)系?!
這約翰可不可信,會不會又是一個陰謀?!她不得而知,也不能輕舉妄動!
“不好意思約翰先生,我身為Hebe總裁的助理,在沒有總裁的允許下,是不能擅自離開的。我估計我還會在E國多呆幾日,您讓您的家父好好養(yǎng)病,我會抽空去看望他!”
朱莉這樣說,約翰自也不好多說什么,將一張名片塞進(jìn)朱莉的手中,便轉(zhuǎn)身走出了朱莉的客房。
約翰剛走不久,何裴的司機便讓她著裝好,準(zhǔn)備出門。
與來時相同,朱莉與何裴又去了那家設(shè)計沙龍,同樣得到頂級設(shè)計師的熱情招待!
“Hebe,你這次來E國可真是有夠忙的,兩天之內(nèi)要談成兩筆大生意嗎?!”設(shè)計師笑言,帶領(lǐng)大牌總裁挑選限量版服飾。
何裴從不多笑,似乎與莫凡一樣,笑對于她來說是一種奢侈,或是一種負(fù)擔(dān),會讓她覺得疲累。可她的臉卻不是生硬的,這也與莫凡相同。不笑,不代表生氣!
“這次是參加宴會!”Hebe說,并不喜歡去看衣服架子上那些琳瑯滿目的服飾。她一項都是將參加的場合說清楚,由設(shè)計師為她選擇。
久了,設(shè)計師能掌握她的喜好,比如衣服的顏色要素凈,比如她頭發(fā)不能燙太久!
“哦?是什么樣的宴會,是E國王后設(shè)的宴嗎?”設(shè)計師問,并不是開什么玩笑。
何裴搖搖頭,嘴角微扯,淡道:“不是,這次來沒有驚動她,我受不了她那氣勢恢宏的招待。今天的宴會,是慶祝兒媳婦奪得了小提琴大塞的冠軍!”
設(shè)計師笑著點頭,親自為何裴選擇了一件乳白色旗袍裝,何裴換上后,便是去做頭發(fā)。
朱莉站在一旁,想當(dāng)隱形人,可設(shè)計師看到她了!
“Hebe,您的助理不參加宴會嗎?!”
“參加,她不喜歡太繁瑣,簡單點吧!”何裴的話,便設(shè)計師頓時抽搐了一下。因為何農(nóng)裴本身就不喜歡繁瑣,他一直要將她裝飾地簡單,卻又不能失了高貴與奢華。
從她嘴里特意強調(diào)出來,并不是對于他設(shè)計的不滿,而是拾倒她的這個助理,比她還要簡單,那么……還需要設(shè)計嗎?!
朱莉本身穿得就很得體了,一件高齡白色襯衫,一條黑色直筒西褲,高跟兒鞋為短細(xì)跟,將她的長腿的曲線若隱若現(xiàn)地呈現(xiàn)了出來!
設(shè)計師輕輕一嘆,對朱莉笑道:
“竹小姐,您只需要一對耳環(huán),再加一個小手提包就可以了!”
繁星點點,從淡淡地暮色空中,微微地閃出形狀來,看著分外的清明與漂亮。朱莉透過車窗向外望去,心底一片清清。
可能并不趕時間,所以
何裴讓司機開得稍慢,這一路也是將E國的風(fēng)景盡收了眼底。
“竹,你真不考慮留在我身邊嗎?!”何裴淡問,其實已經(jīng)是一個邀請了。
朱莉抿著嘴唇,正式地想了一遍。她知道何裴并沒有什么惡意,她那么大個人物,也沒有業(yè)余時間對她有惡意。或話正如莫凡所說,他的母親確實對她很欣賞。
可她,很想小莫憂,也很想莫凡!
“Hebe總裁,您能不能給我時間想想?”
“多久?!”
朱莉的拖延之詞還沒有想好,何裴便是緊緊地逼迫過來。并不想給她什么時間,生意人,喜歡當(dāng)機立斷!
“宴會結(jié)局,我會給您答復(fù)!”朱莉說,開始的時候還在猶豫要不要拒絕參加這場宴會。因為,她今天出現(xiàn)在這種特別公開的場合,應(yīng)是有媒體存在的。不若昨天在特種大樓,那般隱蔽,不會被任何人察覺或是泄露。
今天不同,更重要的是有莫凡的妻子在內(nèi)。上次在西海就是因為躲避嚴(yán)雨夕,她才會被科林先生帶出小醫(yī)院,才會遇到在存溪山參加葬禮的辰南亞等人。
今天,她以這樣一種身份出現(xiàn),身在異國或者不會有人認(rèn)出她來,可她面對中國人,面對莫凡及陳逸等人。雖然嚴(yán)雨夕不曾見過她,可她仍是會有種透明的感覺。
安妮是在她的臉上做過手腳,可她的神韻改變不了,聲音也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上,或者會存在這般相似的兩個人。可她不是兩個人,她就是一個人……她是朱莉!
她出現(xiàn)了,與何裴一起走進(jìn)了宴會的入口。這兩個女人的出現(xiàn),與那些奢華高調(diào)的任何女人都不相同。她們衣著簡單而低調(diào),卻猛得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朱莉想象得到這種被聚焦的感覺,可身臨其境,渾身仍是如長了刺一般,讓人揪得慌。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大堂中央的女主角,也看到了坐于一旁的男主角。嚴(yán)雨夕正是站在莫凡的身前,手持小提琴,沖莫凡甜甜地笑著,似乎想再演奏一次。
可莫凡的視線早已轉(zhuǎn)移,轉(zhuǎn)移到入口這一邊。
嚴(yán)雨夕一怔,也是回過身來。她在觀察到婆婆何裴時,首先是被婆婆身邊的助理人物吸集了過去。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東方女性的身上散發(fā)的魅力,真是自然流淌,讓人又愛又妒!
“媽咪!”嚴(yán)雨夕揚起一個十分甜美的笑意,一身可愛的小禮服罩在她嬌小宛然的身上,如一個花蝴蝶一般,飛了過來。
“媽咪今天好漂亮!”嚴(yán)雨夕的夸贊,沒有改動一點何裴的神色。嚴(yán)雨夕像習(xí)慣莫凡那樣,努力地去習(xí)慣著婆婆何裴的冷漠。
何裴今天能來,也算是給她頗大的面子了!
朱莉看著嚴(yán)雨夕甜美的笑容,在心底畫了一個圈兒。這么可愛的女子,莫凡不會不愛!這么可愛的女子,也不會不愛女兒莫憂。或者,至始,她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那么,她確實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請問,這位女士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