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米國最受歡迎的脫口秀節目之一,《奧德拉秀》的錄制棚也非常的美觀大氣,整個錄制棚大概有普通的劇院那么大,據說能坐一千多人,這在脫口秀節目錄制場地中,算得上是巨無霸了。
而舞臺的設置也很精巧,不是那種普通的一塊背/景屏幕,然后前面放倆沙發,主持人和嘉賓坐在沙發上咿咿吖吖吹牛逼的擺設,而是一個類似于歌曲表演一樣的舞臺,燈光音響設備一應俱全,舞臺被分割成了兩塊,一塊是一個站立的講臺,后邊擺放著一張高腳凳,估計是給主持人坐的位置,而旁邊則擺放了兩個小沙發,以及一個小的圓木桌,是給嘉賓坐的地方。
吳良不知道這樣的布置是不是因為今晚有唱歌比試的原因,不過看得出來,《奧德拉秀》節目組十分大氣,那些燈光以及音響設備,哪怕是放在歌唱比賽中也是頂級的。
靈魂音樂本來就相當看重現場采聲,看來這次節目組對兩人的比試也是非常重視。
不過作為一檔脫口秀節目,《奧德拉秀》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兩位著名音樂人請到這兒來,當然不會只是讓他們唱歌。
首先吳良和喬治.維阿還得上臺先和主持人胡天海地的吹一陣。
吳良本來是不太喜歡這種脫口秀的節目形式的,不過考慮到自己賬戶上那五百萬米元的出場費,得,暫且忍一忍吧。
好在《奧德拉秀》的主持人辛普瑞.奧德拉,雖然是一名黑人,但并不是那種圓筒形身材的大媽,相反,她的身材非常火爆,長得也很有有幾分姿色,哪怕是上了年紀,可依然風韻猶存,讓吳良在和她對話時,往往能忽略她的膚色,而只關注到了她的豐乳肥/臀。
咳咳……
說回正題,在現場執行導演的一聲“Action”之后,節目錄制就正式開始了。
徐娘半老的辛普瑞.奧德拉先是按照慣例說了一大堆像是饒舌一樣的開場白,然后隨著她一聲高潮般亢奮的尖叫,現場鑼鼓齊鳴,鞭炮喧天(咳咳,后面那個純粹是形容詞,大家不要當真就好了),吳良和喬老爺子閃亮登場。
盡管不太喜歡上綜藝節目,但吳良今天還是把自己打扮得非常騷包,嶄新的皮鞋配上帥氣的西裝,以及……松垮的休閑褲,對于他的造型,全場觀眾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了說了聲:“淦!”
而喬老爺子就好多了,非常休閑的一套搭配,帆布的外套往吳良身邊那么一站,忽然有了一種他竟然是老帥哥的感覺!
可惜吳良完全無法體會到自己這身造型給觀眾帶來了多大的震撼,還以為全場的掌聲和歡呼聲都是對自己的支持,因此興奮地在出場的時候揮了揮手臂。
哪怕造型Low到爆,我也要保持赤子般的驕傲!
他帶著笑,坐到了奧德拉身前的小沙發上。
然后節目正式開始了。
作為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奧德拉自然是第一個把話題甩到了喬老爺子身上,她略帶興奮的對喬老爺子問到:“這是喬治先生第一次來到我們節目吧?”
“是的。”喬老爺子矜持的點了點頭。
“不容易啊。”奧德拉感慨道:“喬治先生已經在米國生活了70年,出名50多年,這卻是他第一次來到我們節目,真是太榮幸了。”
喬治.維阿竟然也有幾分娛樂精神,調侃道:“其實四十年前我也很希望參加你們這樣的節目,不過可惜的是,當時還沒有你們。”
三十年前喬治.維阿正值壯年,聲明還沒有如今這樣鼎盛,如果能有機會在電視上露臉,他肯定是不會拒絕的。
不過《奧德拉秀》才創辦十七年,在他面前,簡直就不夠看。
因此他這句話,立刻引來了現場一片善意的哄笑。
奧德拉也對喬老爺子的機智反應十分滿意,笑著又拉扯了兩句。
然后話題開始轉移到了吳良身上。
“吳先生也是第一次來到我們節目吧?”她饒有興致地問吳良到。
“對。”吳良也和喬老爺子一樣保持著矜持。
“那你四十年前有想過要參加我們的節目嗎?”奧德拉壞笑著問到。
“四十年前?那時還沒有我。”吳良老老實實地回答到。
“呵呵。”奧德拉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立刻追問到:“所以說,你和喬治先生相差了巨大的年紀,那么你覺得這次你和他的比賽,有多大的勝利的可能性呢?”
吳良微微皺了皺眉頭,回答道:“我想年紀和比賽的勝負,應該沒有什么關系吧?”
“那好吧。”奧德拉的小計策被揭穿,也并不著惱,繼續問到:“那么你覺得你這次能贏過喬治先生嗎?”
吳良看了一眼喬治.維阿,心平氣和的說道:“其實我覺得你說的不對,我們這一次不應該叫做比賽,而應該是一次交流,關于靈魂音樂的可塑性的交流。”
“交流?”奧德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昨天喬治.維阿去找吳良的事,她顯然不知道,所以當然也不知道吳良和喬治.維阿談的那些話。
她只是有些不明白,明明是吳良來挑戰整個米國樂壇,怎么突然就成了交流了?
“這話怎么說?”她好奇的問吳良到。
“其實昨天我就已經和喬治先生見過面了。”吳良實話實說到:“喬治先生告訴我,他這次之所以出面和我比賽,為的并不是打敗我,而是希望能夠從我這里,找到一些關于靈魂音樂的靈感。”
“真的嗎?”奧德拉吃驚地把目光轉向了喬治.維阿,卻發現喬老爺子微微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奧德拉立刻就明白了,感嘆地說道:“原來這才是喬治先生之所以愿意重新出山的原因,之前我還以為您是為了金像獎的意氣之爭呢。”
“金像獎當然很重要。”喬治.維阿幽默地說道:“而且和參加《奧德拉秀》一樣,這也是我七十幾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得到金像獎的提名。”
他的發言又引來了觀眾的一陣大笑,只有吳良一個人搞不明白,這句話的笑點到底在哪里,米國的觀眾和華國的觀眾還真是不一樣,該笑的地方不笑,不該笑的地方笑得跟個二愣子似的。
等到觀眾笑聲稍落之后,喬治.維阿這才繼續說道:“不過對于我這個年紀而言,獎項只是一種榮譽,已經無法引起我的興趣了,我現在更關注的,是靈魂音樂的發展與未來,這是我畢生所從事的事業,因此我希望它能走得更遠,更好。”
“嘩嘩嘩!”好在米國觀眾的捧場點和華國觀眾還是差不多的,喬治.維阿這番話,立刻引來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就連奧德拉,也很有些感慨,敬佩的對喬老爺子說道:“喬治先生一生致力于靈魂音樂的發展與傳揚,您的這種精神,以后一定會成為一種傳奇。”
嘖嘖,聽到奧德拉的話,吳良不由的豎起了大拇指,瞧瞧人家米國人,拍馬屁都拍得這么堂堂正正,清清楚楚,這種精神,實在太值得咱們學習了。
看到沒,喬老爺子的表情現在是多么的受用,那種終于知音的感慨,簡直讓人忍不住為他倆大喊一句:“在一起!”
然而還沒等吳良心里的感慨發完,奧德拉卻突然又把話題轉移回了他身上:“那吳先生呢,你對靈魂音樂的未來,有什么看法嗎?”
“這個……”吳良遲疑了一下,咬著嘴唇說道:“等會兒你聽完我的歌之后,大概就會有所了解了。”
“明白。”奧德拉舉了一個OK的手勢,很快又提起了下一個話題:“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吳先生這次來米國,可以說是搞得相當熱鬧,我想問問你,你當初就是沖著這個來的嗎?”
“嗯?”吳良迷糊的眨了眨眼:“沖著什么來的?”
“大鬧米國樂壇!”奧德拉呵呵笑道。
吳良心里頓時一群羊駝在歡快地蹦跶,我鬧你個奶奶個錘呀,我又不是棒槌,大鬧米國樂壇?我吃多了嗎?
其實他當初也就是想和卡恩行業互懟一下,讓米國民眾知道自己,也讓自己在金球獎的評委心目中留下一個印象。
哪知道米國人這么經不起撩撥,而且那群媒體也太沒有節操,一直在私底下偷偷地煽風點火,結果事情越鬧越大,最終鬧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他現在都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哪還有心思鬧什么米國樂壇?
你以為哪吒腦海啊,乾坤圈,混天綾,腳踩防火輪,手提赤金緹蘆搶,三頭六臂,死了還能蓮花塑體?
吳良腦子里充滿了各種吐槽,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很是無奈地說道:“其實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當時不過是不想被人看低了自己的音樂實力,哪知道經過媒體這么一番炒作,結果就變成了這樣?”
“所以說,這些其實都是媒體在故意栽贓陷害你?”奧德拉故作驚訝的問到。
這句話其實充滿了陷阱,換個腦子稍微靈活點兒的,或是見多識廣的明星,多半不會中計。
但偏偏我們的吳大官人是個實誠人,腦子里只有一根筋,聞言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沒錯,主要是因為媒體煽風點火,所以才會鬧成現在這樣。”
“呵呵。”奧德拉心里充滿了得意,太好了,明天的頭版頭條有了!
估計那些媒體聽到他這番話,只怕會更加的生氣,然后進一步煽風點火,徹底把他塑造成為一個和全米國作對的“大魔王”吧!
奧德拉一想到自己給吳良挖了個大大的坑,就不由得有些自得,同時嘴里還不停歇的問道:“那么你對于現在的情況,是否會感到后悔呢?”
“有……那么一點點。”吳良猶豫地回答道。
“所以你是在后悔什么?害怕被打敗嗎?”奧德拉步步緊逼。
“打敗?”吳良楞了一下,耿直的回答道:“不,我并不擔心這個。”
“你的意思,是你認為米國沒有人能打敗你?”奧德拉再次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不過這次她倒不是作秀,而是真心的,因為連她都覺得吳良太狂妄了。
然而吳良的回答,才算讓她見識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狂妄。
“不,我并不是這個意思。”吳良很誠懇的回答道:“我是怕事情鬧得太大了,會不會影響到兩國之間的友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