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歐陽宓”的短信之后,劉云霄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吳良接通電話,語氣沉重地問候到:“劉大哥……”
“梅麗莎走了。”劉云霄不等他說完,就沉痛的打斷了他。
“我知道,我收到短信了。”吳良回到。
“我正在收拾她的遺物,等到火化之后,我會把她的骨灰帶回國,到時候有一個追掉會,你要來嗎?”劉云霄問道。
吳良肯定的回答道:“當然要來。”
“嗯。”劉云霄輕輕地嗯了一聲,又說到:“梅麗莎臨走前,有個心愿,希望你能在她的追掉會上,為她再演唱一次那首《女人花》,你沒問題吧?”
吳良心里一陣翻江倒海。
“沒問題。”他最終還是苦澀的應承道。
“好,到時候我回國會通知你。”劉云霄頓了一下,又說到:“對了,這次回國之后,我也會開始籌備演唱會了,我們說好的事情,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吳良連忙說道:“其實我最近也在準備演唱會,放心吧,到時候我一定沒問題的。”
“好。”劉云霄說了一個字,似乎還想再說點兒什么,但沉默了半晌,他還是默默地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之后,吳良只覺得自己連步履都沉重了許多。
他渾渾噩噩的回到家里,一把將自己摔到了沙發上。
吳小二歡天喜地的跑過來,試圖得到他的撫摸,但吳良輕輕踹了它一腳,有氣無力地說道:“一邊玩兒去,今天沒空搭理你。”
吳小二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情,在他腳邊轉了一陣,見他沒有逗弄自己的心思,于是又跑掉了。
不過片刻之后,它突然抬起了耳朵,仿佛聽到什么,猛地朝門口躥了過去。
“汪汪!”它對著門口齜牙咧嘴的叫到。
恰好這時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啊!”門口傳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似乎被狗叫嚇了一跳。
吳良聽出這是和路雪的聲音,連忙站起來,叫住了吳小二。
把門打開,和路雪正在門口驚魂未定的拍著自己的胸口。
“進來吧。”吳良淡淡地說道。
和路雪本來正準備責備他兩句,哪知看到他充滿疲憊的眼神,一下子怔住了。
“你怎么了。”她關心的問到。
“沒什么。”吳良搖搖頭,一邊向屋內走去,一邊低沉地說道:“剛剛接到電話,宓姐,走了。”
“宓姐?”和路雪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突然捂住了嘴。
“啊,是歐陽宓……”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望向吳良。
吳良沒有回頭,但落寞的身影證實了她的答案。
“怎么會這樣?”和路雪說著就抬腳想走進來,哪知這時候吳小二突然又躥了過去。
它雖然沒有再叫,但卻用警惕的眼神盯住了和路雪。
吳小二的膽量正在隨著它的個頭瘋狂地增長,之前那幾個當兵的把吳良帶走的時候,它連叫都不敢叫一聲,不過現在,它卻隨時可以對著進入自己警戒范圍的陌生人狂吠。
和路雪杠桿抬起的腳步立刻放了下去,有些窘迫的問到:“你能不能把它叫開呀?”
吳良回過頭來,發現她竟然被小二堵在門口,頓時啞然失笑。
這么一笑,原本抑郁的心情也似乎好了許多。
“它叫吳小二。”他舉步走了回來,一腳把吳小二撇到旁邊,對和路雪介紹到:“是我弟弟。”
“跟你一樣,討厭死了!”和路雪嬌嗔地給了他個白眼,總算進了門。
兩人來到沙發上坐下,和路雪不停地扭頭打量著他屋里的裝飾。
“沒想到啊,你還是蠻有品味的嘛。”她驚嘆地說道。
吳良當然不會告訴她,這些裝修全都是陽光地產的人幫他完成的,他只是配了些家電而已。
所以他“謙虛”的回答道:“還行吧,我一直都是個有品位的人,只是你以前沒發現而已。”
“不要臉。”和路雪回頭甩了他個白眼兒。
這時吳小二湊了過來,開始在她腳下嗅來嗅去。
“喏。”吳良遞給她一小粒黑糊糊的東西。
“干嘛?”和路雪順手接過來,好奇的問道:“我不餓。”
吳良說道:“這是狗糧,你沾點兒口水喂它,以后它就不會咬你了。”
“所以你就讓我吃狗糧?”和路雪額頭上冒出了三根黑線。
“不是,在我老家,老人們都是這樣說的,狗狗如果吃了沾有你口水的東西,就表示認可了你,以后再也不會咬你了。”吳良解釋到。
和路雪這才消了氣,想了想,輕輕伸出舌頭舔了舔那粒狗糧,然后遞給了吳小二。
吳小二探頭在狗糧上嗅了嗅,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頓時雙眼一亮,啊嗚一口將狗糧卷進了嘴里。
“靠!”這時吳良在旁邊怒罵道:“你這個死狗,誰給東西你都吃,遲早被人毒死!”
和路雪原本背著他的身影,頓時就緊繃了起來。
然后她轉過臉,滿面寒霜的對吳良問到:“你什么意思,這可是你讓我拿給它吃的!”
吳良揮揮手道:“我沒有說你,我是在教訓這條死狗!”
“哼!”和路雪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從包包里掏出一張紙,啪一聲拍到了桌上。
“干嘛?”吳良被嚇了一跳。
“合同,趕快簽,簽完我馬上走!”和路雪鼓著小臉用寒冰一樣的聲音說道。
吳良撓了撓頭,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把她惹到了。
不過看和路雪這生人勿近的樣子,他此時也不敢去撩撥她,于是只得裝模作樣地拿起了合同,看了起來。
“搞快,我還有事!”看他一行一行的認真閱讀合同的模樣,不知道為什么,和路雪就覺得更生氣了,兩行柳眉似乎都要倒豎起來。
“哦。”吳良連忙應了一聲,也顧不得看后面的條款了,趕緊拿出筆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哼!”見他簽完,和路雪馬上收起其中的一份合同,塞進包包里,站起身就想走。
“你走了?”吳良驚訝地問到。
“不走干嘛,你還要請我吃飯啊?”和路雪氣呼呼地反問到。
“你怎么知道?”吳良撓了撓頭,回答道:“你難得來一趟,正好家里也有菜,不如吃完再走吧。”
聽到這句話,和路雪原本滿腔的怒火霎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會做飯嗎?”她好奇的問到。
“哈哈,我三個老舅可都是廚師!”吳良自豪地說道:“等你唱過我的手藝,保證趕都趕不走!”
“切,稀罕!”和路雪白了他一眼,卻還是扭扭捏捏地坐了下來。
“那你等著,我這就做飯去!”吳良起身,徑直朝廚房走去。
在廚房里找出冷藏的各種食材,叮叮當當忙了一陣。
和路雪突然出現在門口,問他:“要我幫忙嗎?”
“不用。”吳良按照家里招待客人的方式說道:“你去客廳看電視吧,我等會做好了叫你。”
“哦。”和路雪應了一聲,可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正巧這時吳良拿出兩個雞蛋,她雙眼一亮,連忙搶上前來說道:“我來我來,我會調蛋!”
吳良詫異地望了她一眼,還是把蛋遞給了她。
和路雪立刻拿起一個碗,把蛋殼敲開,打進了碗里。
清澈的蛋清和金黃的蛋黃被攪散,然后混合在一起。
和路雪得意的舉著手里的碗說道:“怎么樣,我調蛋的功力不錯吧?”
吳良笑了笑,回答道:“只要不是搗蛋就好。”
和路雪撅了撅嘴,恨恨地沖他的背影比劃了一下小拳頭。
這時吳良突然問到:“對了,宓姐那邊有個追悼會,到時候你要不要去?”
“追悼會?”和路雪驚訝地問到:“可是也沒人邀請我啊。”
吳良說道:“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吧。”
和路雪的小臉兒頓時就紅了起來。
“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她扭捏的揉著衣角問到。
吳良正在切菜,也沒注意到她那副奇怪的模樣,自顧自的說道:“宓姐是歌壇值得尊敬的老前輩,我覺得你應該去祭奠一下,作為新人,這也是對前輩的一種尊重。”
和路雪輕輕點了點頭,美目中泛過一絲光彩。
一小時后,飯菜全都做好了。
吳良把飯菜端到飯桌上,對和路雪笑道:“來,品嘗一下我的手藝,給點兒意見。”
和路雪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眼睛笑得跟月牙兒似的。
還別說,吳良的手藝真不是吹,每道菜都泛著誘人的香氣。
可惜就是外形丑了點兒,跟酒店那些漂亮的裝盤比起來,簡直慘不忍睹。
不過和路雪身處筷子,夾了一條魚香肉絲,輕輕地放進嘴里抿了一下之后,眼神立刻就亮了。
“嗯,不錯。”她豎起大拇指稱贊道。
“哈哈,那是必須的!”吳良開心地笑道:“這可是我的拿手菜之一,是我三個老舅的家傳秘笈!”
和路雪好奇的問到:“那你其他拿手的菜是什么?”
吳良掰起手指頭數道:“紅燒肉,回鍋肉,糖醋排骨、宮保雞丁……”
和路雪一聽,一邊流著口水,一邊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你不信?”吳良見她面色古怪,不服氣地問到。
和路雪擺擺手,說道:“不是,我只是覺得……如果是我家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你主廚的。”
“為什么?”吳良不解的問到。
“全是肉。”和路雪苦著臉說道:“人家遲早要吃成大肥婆!”
吳良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