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就這樣一邊化妝一邊聊著,說了說吳良的事兒,又說了說等會兒節(jié)目的內(nèi)容,主要是跟吳良講一下流程,以及對一對臺詞,時間不知不覺很快就過去了。
就在大家伙兒聊得正開心的時候,工作人員突然走了進來,對秋老師四人說道:“秋老師,你們先去前臺走走流程吧,看看還有什么問題,等會兒其他嘉賓來了,咱們就可以正式開始錄節(jié)目了。”
《快樂星期天》每一期節(jié)目開始,秋老師四人都要伴著歌舞表演上臺,所以他們需要先跟伴舞們走一走流程,免得到時候出什么問題。
于是四人對吳良說了聲抱歉,把他一個人留給化妝師,就這樣急匆匆地趕到前臺去了。
剛才還說說笑笑的化妝間,突然就只剩下吳良和兩個化妝師,其中一個化妝師大概是覺得氣氛太冷清,就說了聲我去衛(wèi)生間,然后哼著小曲兒溜了,剩下另一個,跟吳良大眼瞪小眼,兩人瞪了一會兒,那個化妝師突然說道:
“不如我先幫你把妝化了吧,免得等會兒還要排隊。”
“今天還有很多人要來嗎?”吳良好奇的問到。
他知道《快樂星期天》每期都不止一個嘉賓,可是剛才當(dāng)著秋老師他們的面,他沒好意思問,現(xiàn)在正好只剩他和化妝師兩個人,就大大方方地問了出來。
那化妝師肯定也知道今天的嘉賓名單,所以點點頭告訴他:“是有很多人,待會兒駱歆雨和和路雪她們都要來。”
駱歆雨,當(dāng)紅女星,演藝圈紅人,目前正有三部電視劇在小熒幕上熱播,可以說是當(dāng)下最炙手可熱的女星之一,今年才27歲,可是已經(jīng)入行超過10年了。
和路雪,愛華音樂最新推出的玉女歌手,憑著一張熱門專輯《玉蝴蝶》,勇奪去年音樂盛典最佳新人女歌手大獎,是廣受外界看好的新晉歌壇小天后。
沒想到,這期《快樂星期天》不但清了自己,還請了這么兩個大咖,這時候吳良開始有點兒擔(dān)心起來,萬一等會兒自己搶不到鏡頭,風(fēng)頭也完全被兩位當(dāng)紅女星給蓋住了,那自己這趟節(jié)目豈不是白來了?
正在他走神地想著后面的事時,門外的通道里突然傳來了一陣高跟鞋踏踏踏的腳步聲,接著聽到一個女人似乎在打手機,很生氣地用很大的聲音說道:“你怎么回事兒,這個時候跟我說堵車,你知不知道耽擱了時間,我們阿駱會受到多大的損失?等會兒我們怎么跟人家秋老師交代?”
那個聲音來到門口戛然而止,接著一個穿的十分正統(tǒng)的老女人出現(xiàn)在吳良眼前。
這個女人穿著一身十分得體的制服,長得雖然一般,可是妝畫得很濃很艷,透著一股濃濃的脂粉氣,她的年紀(jì)應(yīng)該不小了,眼角的魚尾紋清晰可見,哪怕抹了一層雪花膏一樣的白、粉,依然遮擋不住。
發(fā)現(xiàn)化妝間里還有人,那個老女人也是楞了一下,不過當(dāng)她看清楚其中一個原來是化妝師時,頓時雙眼一亮,連忙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化妝師道:
“正好,我們的化妝師在路上堵車了,趕不過來,你快來幫我們頂一下,阿駱馬上就要來了,你趕緊幫她把妝化好,不然等會兒來不及。”
那化妝師冷不防被她抓住,掙脫不得,只好無奈地說道:“你等一下好吧,等我先把這位先生的妝化好。”
那老女人斜著眼看了吳良一眼,奇怪地問道:“你是誰?”
吳良眨眨眼,回答道:“我是今天參加節(jié)目的嘉賓。”
“哦?”老女人聽他這么說,動作收斂了幾分,不過還是很好奇,因為她根本不認(rèn)識吳良,于是想了想又問到:“你是歌手還是演員,怎么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你?”
吳良又眨眨眼,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是個網(wǎng)絡(luò)主播,應(yīng)該算是個歌手吧。”
“網(wǎng)絡(luò)主播?”老女人臉色一變,頓時流露出一股鄙夷的氣息,重新拉住了那個化妝師道:“一個網(wǎng)絡(luò)主播還化什么妝,咱們家阿駱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演員,你還是先給她捯飭好再說吧。”
化妝師被她抓住,非常尷尬,而且聽到她這樣說吳良,頓時感到非常擔(dān)心,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吳良的方向。
吳良也是很無奈,聽這個老女人的意思,網(wǎng)絡(luò)主播好像就是不人,就不需要化妝似的。
這就是傳統(tǒng)娛樂圈對網(wǎng)紅的輕蔑之處。
但是吳良怎么會任人如此欺負(fù)?他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兩圈,正準(zhǔn)備反擊,哪知門口卻突然又傳來一陣高跟鞋踩地的聲音,這次是兩個人走了進來。
當(dāng)先的那個,穿著一身素色的連衣裙,雖然配飾簡單,卻透露出一股清爽的味道,尤其是她那雙彎彎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顧盼飛揚,眼波流轉(zhuǎn)到哪里,哪里的空氣都會隨之變得灼熱。
而后面那個,則要低調(diào)得多,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妹,長相普通,衣著普通,從頭到腳全都透露出兩個字:普通!
只見兩人進來之后,當(dāng)先那個眉眼彎彎的女孩兒就笑道:“喲,珍姐又在這里發(fā)飆了,這次是哪個不長眼的得罪了珍姐呀?”
被叫做“珍姐”的正是那個老女人,她看到這個女孩兒進來,臉色早已經(jīng)變了,變得頗為不悅,再聽到她這么一說,頓時瞇起了眼睛,透露出一種兇狠的眼光,冷哼一聲說道:“和路雪,你少多管閑事,我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別來惹我。”
“咯咯。”那個眉眼彎彎的女孩兒正是新晉歌壇小天后和路雪,只聽她捂住小嘴兒咯咯笑道:“我也不想惹你,可是正好我們也要化妝,化妝師只有一個,你看這下該怎么辦才好?”
“抱歉。”吳良剛醞釀好的反擊被人生生打斷,心里十分不爽,于是插了進來說道:“其實化妝師有兩個,不過另一個去衛(wèi)生間了。”
“哦,是這樣么?”和路雪轉(zhuǎn)過臉來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讓吳良老臉一紅,突然渾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哼,那正好,你就等著吧,這個化妝師我先帶走了!”老女人珍姐毫不客氣的說道。
“話可不能這么說。”哪知和路雪并不愿妥協(xié),依然笑瞇瞇地說道:“做事總有個先來后到吧,既然是我先來的,那應(yīng)該等著的,當(dāng)然是你們,對不對?”
珍姐眼神一凜,憤怒地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就算先來后到那也是我先來的,你不想講道理嗎?”
“既然你說你先來,那你就先化妝吧,我在這兒等著。”和路雪寸步不讓,抱住雙臂攔在了門口,看她那意思,要化妝可以,不過不能把化妝師帶出去。
珍姐氣得渾身發(fā)抖,要化妝的人又不是她,她在這兒化什么?
于是她怒沖沖地朝和路雪罵道:“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我家阿駱馬上就要來了,正等著化妝呢,你攔在這里是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讓阿駱化不了妝,等會兒上臺好搶她的風(fēng)頭是吧?你這個年輕人,沒想到年紀(jì)輕輕,心腸卻這么歹毒,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是不是瞎了眼,還把你捧成什么小天后,呸,我看你根本就是個小賤人!”
她罵得痛快,可和路雪的連卻逐漸變了顏色,一開始她還能瞇著眼睛繼續(xù)笑,但是等到老女人罵她“小賤人”時,她可忍不了了,冷冰冰地開始反擊道:“好啊,既然你要講道理,那我就跟你講道理,我問你,這里到底是誰最先來的?”
珍姐面色一滯,毫不猶豫地說道:“當(dāng)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
和路雪伸出手指指向吳良的方向:“那人家這位先生呢,你當(dāng)人家不存在嗎?”
珍姐看了一眼吳良,鄙夷地說道:“他不過是個網(wǎng)絡(luò)歌手,化什么妝?長成這樣,化了也是白化!”
“瞧您說的。”吳良不樂意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其實我覺得我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稍微化化妝,說不定會更好看呢。”
“噗嗤!”沒想到吳良嘴這么貧,那位小天后和路雪受不了了,一不小心就笑了出來。
她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看,那雙眼睛彎成了一彎月牙,也許她不像很多女明星那樣第一眼就使人感到驚艷,但是她的大氣,她的潑辣,都讓吳良十分欣賞,所以吳良沒有怪她笑自己,而是給了她一個善意的眼神。
只是和路雪正被他剛才的話逗得止不住發(fā)笑,現(xiàn)在又看到他使勁兒沖自己“拋媚眼兒”,更忍不住了,捂住肚子笑得特別辛苦。
眼見著他們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開始“打情罵俏”,這次換那位珍姐受不了了。
“哼,就你那長相,就你那身材,你還想搶救?你做夢去吧!”珍姐毫不留情地打擊著吳良。
吳良也不發(fā)火,笑嘻嘻地說道:“您說的雖然很有道理,可保不住萬一哪天我真變帥了呢?再說了,實在不行還可以去整容嘛。就像你們家阿駱,先天條件不足,后天整容來彌補,還不是照樣紅透了半邊天,對吧?”
一聽到他說“整容”兩個字,珍姐的臉色立刻又變了,這次變得一片煞白。